陆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这个本来就不正经的宗主,说出这么貌似不正经的话,竟有一丝神情恍惚的错觉。而这个错觉竟然是王夜真的可以继承剑宗几百年来的武林绝学——御剑术。
陆九心里无法接受陆非鸣对这样的褒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作为师弟的陆九来说,自从父母死后能够相信的的人也只有师傅和师兄陆非鸣。而作为师兄的陆非鸣也总是谦让着这个小师弟。陆九则更希望得到师兄的认可。而陆非鸣这样的夸赞一个人,对一个人抱有这么大的希望陆九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禁不敢相信所听到的话。
“师兄,何以见得?”陆九心里很想知道原因。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和我很像罢了”陆非鸣并不在意陆九所表现出惊讶的表情。他在此处看着王夜依旧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他看着王夜向另一个少年行礼。
陆九嘴上不依不饶,心里也有一些疑问,但他还是相信他这个师兄的眼光,没点能力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能够当上剑宗宗主。
回忆如潮,涌进陆九的脑海中,那件事也渐渐清晰起来。
剑宗每三年便会派众弟子下山历练,对于这帮在宗门内从来没有出去过得年轻人来说,是新奇难的,更是难的的。
那时陆九还是一个忧郁的小伙子,是刚入门的外门弟子,而陆非鸣已经是内门的佼佼者,他还是一个小矮胖子,陆九自从父母被战争所害,他便流浪到剑宗,宗主看他颇有天赋,便收他做弟子,三年后跟随陆非鸣下山历练,出门前一天晚上,宗主便嘱咐陆非鸣,多多照顾这个心中积满仇恨的小师弟。
剑宗会把两个人分到一组,历练时能够相互照顾,当然,陆九被分到和陆非鸣一组。
“真是巧了,我们两个都姓陆。”陆非鸣打趣到
陆九很是冷淡的嗯了一声。
二人下山便向南方赶路,二人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正因为这样,二人赶路并没有形色匆匆,而是一路走来,看过太多路边美丽的风景,也见到太多人间的世态炎凉,虽说陆九内心黑暗,当他看到世间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忍受痛苦,心里便开始反思。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生活便是喂好自己的嘴,至于他人怎样,他们无暇顾及,更不会去思考。陆九这一路走来见到太多穷困潦倒的百姓,却无力帮助他们,只得和师兄赶路。
“我们要去哪里?师兄”陆九问道。
陆非鸣没有回答,二人的脚步踩在地上,脚印留在路上。
“师兄,我们要去哪里?”陆九又问道,陆非鸣知道陆九从来很少说话,此时他一定是真的需要帮助,这些天的相处,陆九也信赖这个矮胖的师兄。
陆非鸣道“路在你的脚下,你想去哪里就能到达哪里”
陆九看着陆非鸣陷入了沉思,当然想要这一句话就能打开陆九的心结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这一句话陆九记忆最为深刻,因为他正看到几个孩子从他们俩身旁嬉戏着跑过。打开陆九心结的是另一件事情。
二人行到野外,见一群壮汉从旁边的树丛中钻了出来。
为首的一身飞镖,脸一动肉直颤,一开口,还有一些口气“打……打劫”胖子将刀横在身前“把钱都交出来,还能绕你不死”
陆九见状看向师兄,他在等待师兄的信号,可是陆非鸣并没有要打架的冲动,他将钱财包裹交到胖子手里,便说到“这些钱够你回家取个老婆了,再买几亩田回家种地吧,还是不要出来做这种事情了”
胖子打开包裹偷偷看了一眼,金光闪闪的元宝,胖子估计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赶紧用手紧紧攥着袋子“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胖子横道。
“世道很乱,快回家吧!”陆非鸣说到。
胖子转身跑的没影,陆九十分的诧异,他看着陆非鸣,他是真想知道他的脑子里想些什么。
陆九道“为什么要放走他,他明明是抢盗”
陆非鸣不忙不慌“尚若他真的改邪归正,那世间便少了一份恶”
“可是,若他继续做贼呢?”陆九问道。
“师弟,我们做侠客的能行一份善,便行一份善,倘若能够救济天下,那便是大侠,可是江湖纷争,人心险恶,十官九贪,百姓难活,我们能行小善,已经能称得上是侠了,他若再行恶,那便是他的问题,况且路在自己的脚下。”
陆九算是听明白了,他看着这个矮胖的师兄,若有所思。
陆非鸣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唉,呦呦……肚子……”
陆九看着远处的王夜,若有所思。
王夜此时对战的是一个瘦高的少年,双方拿好剑架好姿势。
王夜看着这个瘦高的少年向自己跑来,凭借着所学的知识,王夜架招迎击,那瘦高少年凭借着臂展的优势,顿时就占了上风,王夜也是吃力的招架,每次接招都震得手臂一麻,王夜也是接连的后退。
瘦高少年将剑向前刺,王夜则是用剑抵住剑尖,瘦高少年将剑一抖,反身刺向王夜颈部,双方距离也只有一米远,那剑刺过来,王夜便侧身躲过。
哼,这样还想打我。王夜心里想着,那剑又横斩过来,王夜又迅速弯腰将头低下,那瘦高少年继续进攻,王夜一一躲过,打了一会眼看那瘦高少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王夜这边还像是没事人一样。
“你……你个胆小鬼……你跑什么”瘦高少年气喘吁吁。
“我乐意,你管的着吗?”王夜看着那瘦高少年,“看我不打趴下你”王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知道咋进攻,从刚开始他只顾着接招和逃跑了,他并不是不想进攻,只是一紧张招数全忘了。
行,王夜一鼓作气窜了出去,我可以的,王夜给自己打气,那瘦高少年眼看着王夜冲了过来,瘦高少年脸上渗出了汗珠,眼看着王夜要出招了,嗯?那瘦高少年眼看着王夜傻傻的刺了过来,虽然有些气力不足,那少年躲开,将剑一下子挑的老高。
“我去”王夜大吃一惊,“这都被你躲开了?”
瘦高少年一阵汗颜,我……
王夜的剑旋转的向天空,然后掉了下来。
不,那不是自由的掉落,陆九眼看着那木剑飞向高空,然后又飞速的冲向那瘦高少年,这,这不可能。陆九心中吃了一惊。
王夜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只是心想要,这回丢脸了,丢大发了。我的剑……
瘦高少年此时笑容已经控制不住了,眼看着手无寸铁的王夜,胜利就在眼前了。
突然,身后的木剑被剑气打得粉碎,古洪将剑收入剑鞘。
此时的古洪一脸严肃,虽然他平时也是一脸严肃,可王夜看得出来,此时更加的严肃。他用一种王夜表达不出的眼神看着他,径直的走过来。
周围的观众里有一些青年也用古洪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人,也不敢说话,周围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