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见到初一了？”我还没掏出带给十六的点心呢，十六就把我的话给打断了。
“对啊，不过他说他是少爷，不是初一。”我点点头，继续用力掏着怀里的点心。我放的太小心了，现在怎么也拿不出来。
“那，十五为什么觉得他是初一呢？”十六眼神锐利，刺的我有点害怕。
“他的眼睛很像你呀。”还有，你现在的眼神像极了初一。
我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十六也压根没顾得上我说了多少，只是露出了哀伤的神情。那个表情，我问娘亲爹爹在哪的时候，在娘亲的脸上见到过。
“十五，你想和初一在一起吗？”十六按住了我寻找点心的手，一本正经地问我。
多奇怪的人呀，十五、十六、娘亲、初一，大家在一起不好吗？
“十六，我不想和你和娘亲分开。”我凝神看着十六，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那十五，你先回家告诉娘亲。”十六眼睛红了一下，闭着眼睛就把我往竹林外边推。
“十六，你记得晚点回来，娘亲让你多玩一会。”我被推的打了个趔趄，撞到了一棵竹子上，心口撞的生疼，但我还是记得回头提了一句。
丢过一次了，好不容易回家，我要乖。
十六没有理我，拿起书大声读着，仿佛我从未出现过。
我站在竹林边缘盯着那个读书的身影看了很久，久到那个身影逐渐陌生，我逐渐忘了竹林里有个曾陪伴了我七年的人。
我回到院子里，透过窗子看到少爷和娘亲对坐喝茶。娘亲冲着我的方向坐着，我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能隐约看见娘亲笑了一下，然后少爷身边有人递上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娘亲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十五，出来吧。”原来少爷早就发现我了，就像我早就发现少爷不是初一一样。
“十五，待会和我回家。”我不好意思再藏着，辍着碎步往大门挪。
“娘。”我不聪明，但我也不傻。娘在房里急匆匆地捡拾东西，里面有我的小老虎。
那只小老虎是娘第一次带我和十六上灯会那天给我买的。这只老虎和别人家的不同，毛茸茸的，抱在怀里特别暖和。
我记得，当时娘不愿给我买这只小老虎。还是十六主动放弃了自己挑中的几本书，骗着娘说他喜欢，这才把小老虎带了回家。
“娘，”娘亲大概没有听见我喊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我不要这些了，少爷那里都有的。”
娘手里还抓着小老虎，闻言错愕地抬头看着我，少爷也有点惊讶，抿唇朝我笑着。
“少爷，这些都有的吧？”我没理会娘亲，直勾勾地看着少爷。
“当然有，而且都比这些好上不少。”少爷开心地笑了起来，看向娘亲的眼神盛了一丝获胜的快感。
“娘亲再见。”刚刚撞过的胸口好像有一把刀在绞，疼的我喘不过气。
我还是笔直地站着，学着在少爷家里见过的那些仙女姐姐的样子向娘亲行了个屈膝礼，牵上少爷的手离开了这个和我再无干系的院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