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即使这张纸的一部分内容为假,也许江夜真的是被皇帝的人抓走了。
听江夜与江辰的语气,自然是站在镇北王这边的,若是皇帝的人抓江夜,也是情有可原。
天下第一楼里,账房是皇帝的人,那尚书府呢?极有可能是认识江夜,且与江夜十分熟悉的人,以“逃婚”的名义骗走江夜,再趁其不备绑架!
想到这里,黄尚拐了个弯,向尚书府走去,他必须尽快告诉江辰,也许,尚书府出了内奸!
尚书府。
兵部尚书江辰在屋里来回踱步,这几日,因为着急,连早朝都不上了,每天待在家里等消息,可京城各处,几乎都搜遍了,也不见江夜的踪影,如今江辰也只能指望黄尚了,虽然黄尚无权无势,但黄尚的每句话都能让江辰由衷的佩服。江辰见黄尚来了,心中忐忑不定,赶忙招呼黄尚坐下:“黄尚来了?快进屋坐,阿夜他……”江辰正要问黄尚调查地怎么样,只见黄尚摇了摇头,心又是一沉,意料之中的事。
黄尚低声道:“江大人,在下认为,江夜,极有可能是被陛下的人抓去了。”
江辰脸色微变:“陛下的人?”随极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大声斥责道:“黄尚!你怎能对陛下如此不敬!好大的胆子!竟敢怀疑陛下!”
黄尚明白江辰话中的意思,心中理解,恭敬地有些畏惧,低声道:“圣上乃九五至尊,草民死罪!”
“嗯……”江辰微微点头,“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陛下,你好自为之!”
窗外一人正拿笔记着什么,看到这一幕,满意的笑了笑,用一支极细的狼毫笔,沾了点淡墨,将江辰与黄尚的神色描绘下来,又“刷刷”几笔,用工整的小楷记下了之前的对话,甚至连语气,每个细微的动作也写了下来。
皇宫。
“他在怀疑朕?”钱超多手持一叠写满字的宣纸,瘫在龙椅上,“不愧是他的儿子啊……”
“皇上,那两人已经半死不活的了,要不要喂点米汤,可别弄死了,不好交代。”史珍香有些担忧的道,他还是害怕这是被闹大,若是让镇北王爷知道了,可指不定发生什么呢,他可是个疯子……
“喂什么米汤?米田共都不给!交代?交代什么?交代给谁?也不看看谁才是主子!”钱超多一拍龙书案,几乎是跳起来道。
史珍香有点发怵,“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极有诚意的响头,颤抖着反复说着几个字:“臣有罪!臣该死!臣有罪!臣该死!”
“起来!”钱超多厉声道,“既然连你都这样说了,喂点水吧,饿死的话万一黄晋反了又是劳民伤财。”
史珍香喊了一声:“是”便连滚带爬退了下去,如果每天这样,自己都得吓出病了,他也知道“劳民伤财”是托词,打不过镇北王才是真正的原因,当然也不好反驳了。
想到这里,他赶忙往锦衣卫大牢奔去,传圣旨吩咐他们给江夜与殷氏喂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