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人罪无可赦,妄图毁我江家根基,”一位橙袍长者目露凶光,“我本以为这样的处罚根本不足以让他们知道自己做的错事!你们居然还想着袒护他们?”
“话虽如此,但是孩子们自己也伤的不轻,况且那些死的伤的孩子都是你们这些长老下的手,若是知道他们有不轨之意,在事发之前就该告诫他们,不会让他们真正走向这条路。”江枢早便有对长老会的不满,而他们又早就明白江离四人的意图,不加以制止,却一定要等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才站出来说话,实在是让人气不过。
江离见父亲说话,自己也跟着着起急来。可是长老们施的法术让他无法动弹,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如此便是再说我毒鹭在做有害江家之事了?”毒鹭浑浊的眼珠被眼皮盖着,说不上是凶狠还是不屑。“如果他们不理会我们意思,而是倒咬一口,说我们怂恿又不忠,我们该如何是好?”
“江枢大人早就不该干预江家的大事了,谁想他的孩子倒是野心挺大,密谋组织是样样不落,”毒鹭抬起头,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干枯的双手抬高,面对着众长老喊道。“这次计划如果没有我毒鹭,我们众多长老恐怕也会在刚才的战斗之中湮灭,更别提日后保护江家基石。如若外敌来犯,剩些老人幼童,江家岂不是直接亡了?”
“我等外姓族人脱离自己本身的家族来此投奔,除去想为江家效忠,还是为了保命,”想起自己早年的经历,毒鹭不由得咬了咬后槽牙,声音之中带了怒气和不甘。“如果我们不留一手,江家倾覆,所有人都会被牵连;如果我们提前警告未果,而被那些白眼狼逐个击杀,那我们岂不是把整个长老会、整个江家当做游戏耍吗?”
“我再问一次,江离、江无倾、江荥、江泉四人,放至江家与其他强族交汇之处驻兵,还有谁不同意?”毒鹭握紧拳头,他注意到环椋哀求的眼神,却又逼着自己移开目光。
“毒鹭大人,我不太同意。”孟南山缓缓移开一步,露出身旁躺着的孩子,“早在咱们还没开始讨论之前我就说过这孩子受的伤严重得很,没人允许我为他救治,现在只能用灵力吊着他的命了,或者我直接收回灵力,让他死了算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躺着的孩子身上,同样几乎所有人长老都以为那是江泉,包括毒鹭。
但是江离三人是早就知道江泉不可能在自己阵营之中,江荥盯着眼看就要死去的江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他不是江泉的理由。
毒鹭直接走到“江泉”面前,抬手施法查看。之前感受到的气息绝对是江泉没错,但是那灵力分明来自远处,怎会在自己附近的打斗之中?
江枢盯着自己才认没多久的儿子,江桓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两人都是表面平静,谁知他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毒鹭的藤蔓将将缠上江泉的脚腕,却被孟南山呵退,“你那东西全是毒性,别说他现在就剩一口气,就是他一点事没有也禁不住你这半点灵力。”
“所以到底留不留了,我已经用灵力吊了好半天,现在怕是要救治也为时已晚。”孟南山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手给在场的人看指尖连着江泉心脉的灵力。
“我只是想要确认身份罢了,”毒鹭缩回手,保转向江枢,保拳道,”家主大人,在下只是想验一验这孩子的身份,又确实有些不方便,您看您是否......“
“不必了,死便死了,不劳费长老们了,待会直接跟死的孩子一起埋了吧。“
江桓的声音听不出感情,却消除了毒鹭一小部分的怀疑。
毕竟还没到御魂境的人是不能入祖坟的,就是到了御魂境没吸收魂灵也是如此,江桓的淡漠恰好说明江荥的重要,和对江泉已死事实的肯定。
“那便交给毒鹭大人处理吧,亲手斩断自己徒儿的命,也算的上残忍了,”孟南山叹息,收回指尖的灵力,又摘下“江泉”腰上的玉佩。“这是当年他拜师之时我送与他的,现在拿回去留个念想,大人没什么意见吧?”
毒鹭微阖双眼,孟南山收徒之事虽没人张扬,但是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之中了然,都是毒鹭在孟南山身边安插眼线得知,此时孟南山此番表达,倒是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心里的怀疑又少了几分,但是终究是毒鹭,绝对不肯轻易信任。既然此事交给我了,待会总有办法验证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