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紫凝发愣，希诺也不说话。倒是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
“你可能不太清楚，因为东方这边没有像我这样的人。”希诺声音慢慢温柔。也不管地上的烛台，抱着苑紫凝又往回慢慢走。“关于我的来历，如果你愿意，以后你会知道的。”
希诺抬起手，抚上苑紫凝的脸，刺激得她一哆嗦。
“我的身体很凉吧？”希诺收回手。“这是我们的一大特点，无论冬夏，我们对热度都没什么感觉。”
“我说的成为我的仆人，就是会把你变成我这样的人，永远陪着我。”希诺看着呆傻的苑紫凝，有些好笑。“你说过我是神仙，但其实完全相反，我唯一跟神仙一样的地方，就是长生不老。”
瞧着苑紫凝冻得有点发僵，他加快步伐，回屋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苑紫凝回到屋内，才稍微找回了神智。“世上还有你这种人。”她喃喃道。
“你心动了？”希诺狡猾地笑了。
苑紫凝摇摇头。“您的力量，确实是常人所不及的。”
“但是。”她抬头看向希诺即便是开玩笑也没有多大波动的眼眸。“您也说过了，很孤独吧？”
希诺微笑僵在脸上。
“况且，世上本就没有这么纯粹的好事。成为这样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对吗？”苑紫凝自小便很喜欢这种阐述世间万物的哲理读物，研究了很多。她一直都相信，万物都是相生相克，各有优缺。
“不错。”希诺笑道。“比如我们的本能。说白了，我就是一头野兽，喜欢血腥。”
希诺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能给他这么大惊喜。本想诱惑诱惑她，把她带在身边一段时间，好让自己不那么无聊的。
“我的食物是人的鲜血。”希诺全盘拖出。“我的脾气非常不好控制，而且我有致命弱点，纵使我长生不死，但是如果这里被毁掉，我就会变成灰烬。”希诺指指自己的心脏。
“知道这些秘密的普通人，通常已经被我当成食物了。”希诺一步步靠近苑紫凝，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脖颈。“你太香了。”
“如果我仅仅是食物，你早就动手了。”苑紫凝丝毫不退缩。
希诺盯了她片刻，便低头将额头搭在她肩膀上。
“在西方那边，我比较喜欢尊重女性的选择。到了这边也一样。”希诺面色变得异常温柔。“如果变成我的仆人，就要当我的食物，直到我喝腻了你的血。当然，也要变成跟我一样的怪物。为了血而疯狂。”
他抬起脸，苑紫凝从他浅褐色的眸子里看见了他对自己的渴望，那是一双狼的眼睛，锁死了认定的猎物。
“你放心，变成我的仆人，不会太失控的，毕竟我比较纯。”希诺笑道。“你只是会讨厌阳光，性格变得更加敏感。”
苑紫凝摇摇头。“我不知道，您说的这些我以前没有听过。”
“但是，您说过，会帮我救出唯一的亲人。”苑紫凝像是下定了绝心。“我愿意变成您的仆人。”
她害怕，也讨厌寄人篱下，被人当做食物。但是她已经死了父母，她亲眼看着爹娘被别人杀害。现在唯一的哥哥也马上要赴死。
还有那些衷心的士兵，前一天还在互相鼓励，安慰她，照顾她。而他们依然没有活下来。同样是当人的仆人。与其是当这腐败官场中，皇帝的阶下囚，倒不如去当这个希诺的仆人。
她就当这是为了救哥哥而付出的代价，救出哥哥，他们家族的血脉还可以继续下去。
“那我们需要一个契约。”希诺听了苑紫凝的话，不急不缓地将嘴唇放在苑紫凝的脖颈上，感受那里跳动的血液。
“我这一口下去，你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希诺轻柔的吐息令苑紫凝缩了缩身子。
“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苑紫凝忍着推开希诺的冲动，声音有点颤抖。“主人？”
听到这句话，希诺忍不住刺破了苑紫凝的皮肤，同时双手死死钳住她的肩膀。
“乖女孩，不要害怕。”
希诺克制住自己一口咬断她的动脉的冲动，用冰凉的大手轻抚在苑紫凝背上。等待她平静下来。
这样过了一会儿，苑紫凝只感觉脖颈处一阵刺痛，感觉到生命被人抽取，灵魂一寸寸抽离出肉体。
“我要死了？”可怜的呢喃，带着一丝哭腔，苑紫凝的手抚上希诺的头发。
希诺心神震了一下。抬头看着苑紫凝，嘴边鲜血流下来，被他用舌头舔干净。
苑紫凝脖颈处已经惨不忍睹，刺破动脉后血液流出许多滴落在床上。不过因为身体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在她快要闭上眼沉睡过去时，血液停止了流动。
希诺接着俯下身舔舐她的伤口，就像野兽那样。
“你还可以当几天正常人，只不过会感觉越来越冷。”希诺温柔地说道。“在你渴望我的血之前，我们先去救出你的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