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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是否只是,童言无忌

2014.1.1星期三

现在凌晨,我在浪人网吧一一一个离我最爱的人最近的地方。

他偶尔出去玩耍,却总是玩到错过末班车,之后用着那套“如果我有25元打车回家,我还不如花15元包夜,这样我既可以玩游戏,又可以节约钱,何乐而不为?”的理论,心安理得地来到这家网吧。

而我大概是疯了,才会来到这一个离我最爱的人最近的地方。

我总是习惯性找到他的位置,之后坐得远远的,远远地看着,看着他,哪怕,他,是我走不进的风景。

有时甚至看不到他,却仍满心欢喜自己和他呆在同个空间,这样的距离就好,这样的距离真好,我好羡慕每天见你的人,因为他们都能见你。

你有没有这样深爱过一个人,爱得那么小心翼翼,爱到害怕走进,害怕当你走进,这个梦就碎了,这个人就消失了。

现在凌晨三点。

《后会无期》故事已经讲到结尾,我却忘了结局,脑海里只留下那句”爱是克制,喜欢才会放肆。”

我的身旁有个熟睡的男孩,我选择了悄悄离开,就像我从未想过伤害吴邪,于是我从来不敢走进。

在几个小时前,我来到网吧,坐在吴邪身边。

其实自从左手受伤以后,我就基本不来网吧,不过多久,我就显露倦意。可能是被吴邪发现了。

吴邪笑笑说,你要是再不睡,我就亲你了。

我却被吓醒了,冷冷地看了吴邪一眼,最后我说,“我有男朋友了。”语言要有多轻,眼神才能不会暗淡,才能不用撒谎。

那一刻,我像胜利者,永远都在假装,视而不见那些难过,之后,再以我的胜利,假装沾沾自喜,了不起,我无话可说,视而不见,我无能为力。

当我冷漠就好,反正挣扎也只有我知道。我伤害过很多人,可是我也从未幸免,有些难过,自己清楚,无人感同身受,于是我们学会沉默。

有人告诉过我,她在那个人之后,总是对后来的人,都无法认真,可是后来,她也告诉了我,因为无法认真,所以伤害别人,她也会疼。当时她眼里那种的玻璃般的脆弱,我曾见过,在没人的夜晚常常梦见。

然后,没有然后。我乖乖趴在了桌子上,电脑还在单曲循环,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直到吴邪睡着,我选择离开。

走出网吧,天已拂晓。

别人年年有余,而我从零开始,现在的我身无分文,无所畏惧回家,走在荒无人烟的,漆黑一片的,却又必经的施工路上,冬季的风,冷飕飕地吹着我,或许那一刻的我,才是清醒的,那样清醒的知道:常年行走于黑暗和寒冷的人,内心一定喜爱温暖。那么清醒地明白:生命中仅有那点温暖,我把它全部都给了你。

天空已像蒸熟的蛋,被人开始剥开,露出鱼肚的白,与往常都毫无差别,今天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元旦。

好了,我已经很累了,我该回家睡觉了。

然而,这一天,并没有结束。

当我入睡,那为他从不关机的音乐响起,再也不是我孩子般的睡觉气,而是和他一般慵懒声音,我想哪怕后来我也不会为谁这般。

我才明白爱一个人,并非一朝一夕,我已忘了,我用多久,一步一个脚印,我走向你,走向一月刑场。

“喂,喂。你是?“

“是我。”

“你换手机了?”

“我手机停机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哪怕全世界不要你,你还有我。”

我不记得那时的我跟他说几遍,我只记得那时的我却肯定忘了,十八岁以前,承诺都是童言无忌,因为十八岁以后,我们,你说了算。那时年少,不经大脑只跟从心的承诺,深埋心底不理世事的沙,青春的风会吹到哪,深夜还有没有人会记起,或者,某个瞬间也在告诉自己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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