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晚上回了家，两人躺在炕上说着话，城虞儿盯着房梁幽幽一声心松了不少，也省下了功夫。
“虞儿。”
“嗯？”
“你到底在想什么。”
徐峥虎问道
“我也不知道。”
她翻过身小脸叠在手上，杏眼涣散。两人枕的枕头被他从小枕到大面已经洗的老旧掉了色。
徐峥虎消声，同她一样面着面看向她，鼻息缠绕，相距不到微分。
城虞儿：“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该这么做。”
她再次说道，语露中透着一丝茫然惆怅，随即人又低下头莫名的笑出声。
徐峥虎沉默，上手柔了柔她的耳骨'又软又硬：“哪你想做什么。”
“我有时候想数星星，又觉着一个都TM没有”
她呲笑一声，里面带着自嘲。
“...？他妈的是他娘的意思吗。”
他挑眉，眼里带着些许好奇。
“昂，是你他娘的意思～”
“骂人哩...”
他沉沉脸，
城虞儿：“昂，骂你哩，咋来？”
她翻过身打算睡觉，背上一热，有人靠了过来，徐峥虎搂住她的腰身把人往怀里送了送算是歇息。
“娘，我想去石泉县”
两家离得近，城虞儿是天天回娘家，徐峥虎每天忙完了东头忙西头，一身腱子肉练得越发结实！
西氏问：“去哪干啥？”
“咱的手工布已经不景气，我想去学个手艺哩。”
西氏沉了会：“虎子知道嘛？”
“他跟着一起去。”
西氏起了身到里屋转了一圈，手里拿着一块红布头看上去沉甸甸的，她掀开布角，城虞儿静静瞧着，里面躺着银元，约麽着有十几个...
“娘也没有多少，路上用吧。”
西氏坐下把东西往城虞儿边上推了推，随手拂了拂城虞儿的碎发，眸子清亮舐犊。
城虞儿收起红布塞进自个怀里看着西氏说：“娘，我还有一事相求。”
西氏抿着嘴笑说：“啥事。”
城虞儿嗫开嗓子思量许久也不知道该用个啥话讲，到最后豁出去了拼出一股人为刀俎肉，我为鱼肉的架势...。
“我想让你和三叔公好。”
说完她觍着脸，等她娘。
西氏绷住：“你这孩子说的啥话！”
她等了许久没想到等到这番造次，火气瞬间就上了脸，她瞪着城虞儿，要是小时候敢这样混账早就劈头盖脸一顿胖揍了！
可她城虞儿也是会反着长，小时候只听话抖机灵她娘哪舍得揍她，到了都出嫁的人了忤逆却也不能下手。
“娘，你如果不和三叔公好就是耽误我的前程。”
城虞儿翘首再次说道
“...你这孩子到底说的啥些话！”
西氏被她气的五迷三道，嘴里只剩下这么一句惊叹，刚刷三观一时缓冲不过来，到此刻西氏还不能相信这是哪个自己从小养大的乖闺女嘛？
城虞儿：“就是这么说话的。”
西氏彻底恼怒她手上拍桌子：“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城虞儿：“可以这么说。”
“我打死你个臭丫头。”
城虞儿抱头乱窜
徐峥虎闻声从外头赶来抱住他媳妇替她挡着唤了一声：“娘。”
西氏：“你瞅你媳妇说的叫什么话！”
“实话。”
城虞儿顶风上
““你敢拦！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她娘指着她手指乱颤低下头满屋找火棍。
到底徐峥虎没拦住，城虞儿跪在墙角，一场爆发算是把从小到大的份子都凑足了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透揍。
“咣当”西氏泄了气坐到了板凳上，手里的棍子也脱了手。
徐虎子趁机端了一碗茶水放在桌角，
“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也管不了你，其它事你甭给我叨叨，我不爱听，你也别在说。”
消气了，她娘也平静了撩起额间的发哀声说
哪我这顿揍捱的多冤枉啊，聪明如我，我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般愚蠢的地步——白挨揍哪娘。
城虞儿跪在墙根腹诽，当然这么找抽的话她是不会再说出口。
蕴良了会：“哼...哼...啊呜...”
人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模样越来越哀嚎。
西氏坐着鄙了她一眼
“你甭给我在哪装！”
城虞儿擦掉眼泪起身转头走向灶房：“给我留饭了嘛！”
“没给你留！小兔崽子。”
徐峥虎：“…………”
锅里到底留了火温着饭菜，徐峥虎进屋时城虞儿正蹲在灶下闷头啃着鸡爪子，她嘴里“嘶嘶”头都没抬冲他指示
“太辣了给我倒碗水去。”
“…………”
“虞儿...”
徐虎子想说又觉着自个马后炮，他闷了会回主屋端了一碗茶水过来。
城虞儿接过一碗水下肚，天热，菜也辣热，吃了她一脑门虚汗，张大嘴她咬了一口黄皮馒头嘴里小声念叨着：“太好吃啦...”
“...嘿嘿”
看她哪样，徐峥虎倒笑出了声，他蹲在一旁，笑完又满脸苦闷，沉了沉气
“虞儿以后有什么事，就让我来，我能对付。”
城虞儿不说话，等到吃饱了，打了一个咯气，抹抹嘴说：“行，让你来，明天你就去窜捯三叔公来提亲。”
“…………”
城虞儿：“怎么你不乐意去啊？”
她就知道。
徐峥虎顿了顿：“不是。”
“那是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