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自己走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城虞儿关了设备,对自己说不管以哪种方式她都要接受自己花钱找罪受的结论,如果一意孤行只会重回起点搞不好命都得丢在这……
她转了头看向身旁的徐峥虎半晌心头微叹拍醒了定住的人,
“虎子哥,该回家了。”
徐峥虎身子打了个冷颤活回了三维空间,他回回神眼中迷茫:“虞儿?我.”
“我怎么...感觉怪怪哩...”
他挠挠头抖抖*肩怎么都觉着自个身子不自在。
城虞儿薅下一根草放进嘴里:“哪里怪,瞎琢磨,回家吃饭了。”
可是虎子还是觉着不对劲身子凉凉的。
他自个囔咕了半天嘴里却问:“...不是说好一起玩嘛,咋这么就快走哩?”
城虞儿啐出嘴里的草根站起来:“饿了呀,我娘还在家等着我吃烙饼哩,你也回家吧。”
徐峥虎沮丧见她走了忙跟上
不是说好一起玩怎么就说走就走哩.!?
一路下了原两人走到村头的槐花树下,徐峥虎站着没动,他家是住在西面得和城虞儿分叉走。
城虞儿嘴里哼着小调显然早就忘了身后这个人,她一心想着她娘烙的荠菜鸡蛋饼,眼见马上就要吃到了脚下的路走的更快,徐峥虎瞅她看都不看自个一眼,心里顿时没劲了,他还小不明白这是为个啥心。
程虞儿回了家,搬个小板凳坐在了自家院子里手里捧着她娘递给她的烙饼,
“烫...烫烫”
嘴里哈着气,程虞儿被烫的麻爪。
她娘见她哪样嘻了两声宽慰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城虞儿没答话嘴上忙着功夫活像拱食的小猪香着呢。
没过多会,西氏的声音从灶台哪传了出来:“你陈娘娘已经答应了,等赶明,天在暖和点娘就赶车带你进城换粮,以后咱也能读书哩。”
城虞儿抬头,她想了想村里却是有个教书先生,城虞儿对他的唯一印象太迂腐刻板,她忍不住呲了两声:哪也架不住族人对他稀罕着,毕竟整个村会读书识大字的就没几个哪怕对方是落寞的老秀才还是有人愿意供着尊敬着。
城虞儿换了换手
重回思绪
为了把那老秀才留下来,村里各家各户卖粮了交了点钱把娃子送进了学堂,城虞儿家一直穷,直到七八岁她娘也没能把她送进去,心想着在拖拖等来年收成好进城换两钱给孩子交上,这一拖却拖到了现在。
坐在板凳上,她咽下一口缓着气:“娘,我不喜欢进学堂里面臭,在家背三字经虞儿觉着喜欢。”
她娘不明白女娃子说啥子臭,用火棍拨拉了一下火势,人蹲在火口被蔓延出来的火风烫的脸生疼。
她张嘴:“咋不喜欢学堂,村里的娃儿都去了你咋不去哩,赶明娘织布卖了粮就领你去。”
放下手里的火棍,西氏洗白的袄上打了褶她踩噼脚下的树杆子往灶里又塞了两下,刚才滚烫的热此刻也不觉着有多难捱。
一个寡妇,用尽她贫瘠浅显的思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只是有点憋着劲,革命了,别的娃能上学堂自己的娃也不要落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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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这天暖。城虞儿脱下厚重笨拙的大棉袄换上了她娘给她裁的红布梅花斜襟褂,西氏怕路上冷里头又给她套了件衬子衣。坐上木板车,她自个坐在前头驾着驴,城虞儿枕在自家的粮食袋上望着天,风吹过暖的,头下的麦子也摇的沙沙响,她心说这算是到了春天哩。
进城,城虞儿高兴的紧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沿街的叫喊声新鲜的她蹦哒,她跳下车走到西氏跟前:“娘咱慢点走好四处看看。”
西氏牵着驴拴绳,依着她,走到了粮食铺从后门卸下了几袋粮换了大洋。
这下城虞儿可撒下了欢她跑到前头,街面来回溜达的老汉扛着稻草棒问上前:“小姑娘来一个?”
城虞儿停下脚看着上头红彤彤裹着一层诱人糖衣的山植果回头看她娘一眼,西氏抿嘴笑着放下拴绳,从腰间布袋里掏出银元。
老汉放下稻草棒:“您随便挑”
随后掏着零钱
城虞儿踮起脚尖瞅的眼都花了,到临了也没找出哪个最大哪个最甜,她娘随手一摘递到她手里:“就这个,老大爷该走了。”
她伸手抓紧了放嘴里舔了舔,咽下肚里才想起她娘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举起手放到她娘的嘴边:“娘你吃!”
西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把人抱上车说:“娘不吃,娘以前吃过果太酸。”
城虞儿不相信用手撸下一颗塞进她娘嘴里,自己又觉着稀罕,舔干净手指上留下的糖稀。
这一趟,城虞儿算是长了见识,洋花布、白旗袍、福临祥的糕点,六福寿的泾新伏砖茶。
回到村里城虞儿拿着她娘给她买的鸡毛毽子站在槐花树下,一群小孩呆着个小脏脸围着看,城虞儿踢着毽子跳的是就更欢活。
大家没见过,只知道上面插的是大公鸡后面的鸡尾巴毛,一会上来一会下去颠在脚上飞得老高,还能反脚踢。
二丫走上来问:“虞儿姐,能给我玩一会不?”
城虞儿放下脚毽子落到了手心,看了她一眼神情高兴着呢
她说:“哪行吧,玩完记得要还我。”
她把毽子塞进二丫手心刚想走被群孩子抱了个满怀
二狗子趴向前:“虞儿姐我也想玩!”
“我也是我也想玩虞儿姐!”
“还有我!还有我!”
小毛蛋子一拥而上吵的城虞儿耳朵疼,她用手堵住耳朵大声说:“你们'一起玩,记得还给我就行!”
众人见她松口也不围着了一哄而散去抢二丫手里的鸡毛毽子,
“给我给我,我先玩!”
城虞儿得了空'坐到了老愧树下,斜眼一瞧,虎子正站在一旁看着她,城虞儿不解:“你咋不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