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单车的声音不停地响起,朝海军骑在单车上,注视着夜幕下的马路。
昏暗的路灯透出柔和的光芒,一阵寒风袭来,他紧了紧棉上衣,单车在一棵马路电线杆边停了下来。
左右无人,这才从单车前娄里拿出一毛刷,刷刷,熟练的在电线杆上涂上浆糊,然后贴上小广告。
他小心翼翼的把小广告捋直了,这才向下一棵目标驶去。
心中苦笑不已,他干着城市牛皮癣的工作,起苦摸黑的也挣不了几个钱。
但他刚到长州来,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只能边干边找。花了一个多小时,车娄中的小广告已经所剩无几这才原路返回。
身后留下一排排新的牛皮癣:某某诊所,专治淋病,包治包好,价格公道。地址:长州市胡塘镇某桥下。电话号码……
日复一日,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该开工资了吧!
他来到老板的家里,那老板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房间里响起音乐。
“庄老板,已经一个多月了,该发工资了吧?”朝海军开门见山。这老板因为嗜赌,已经和老婆离婚,女儿随母亲住。
他和老母住在老宅,乐的逍遥自在。
“现在没钱……”庄老板睁开眼睛说道。
“那什么时候有钱?”
“没钱,你以后不要来了。”
“什么?”朝海军双眼瞳孔缩成危险的针孔状,处于暴走状态。
“老板,我这一个月五点起床,每天穿梭大街小巷的,干着危险的工作,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你怎么说不给钱,就不给了呢?”
“家里面都等着我寄钱回去呢!多少给一点也行啊!”朝海军近乎哀求的说。
老家在苏北洪泽湖边,生活并不宽裕,父母年事已高,从事早出晚归的劳动,指望着几亩地能收成好一点,能把他的亲事定下来,也就了了一桩心事了。
自己再寄点钱回去,也能让双亲少操心。现在不给钱了,还让人活不?
朝海军血气方钢,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只觉得脑门一股气冲出。
一拳抡了过去,砰砰砰砰,一阵猛捶。
“来人啊!打人了……”老婆婆大喊起来。
朝海军见有人过来,这才撒腿就跑。这是江南小镇,小河从镇上穿过,翻过小桥,镇边有些庄稼,再从庄稼地里穿过。
不时地有狗吠声和警车鸣叫声,在四周响起,他来不急查看,只能跑得越远越好。
夜深人静,春风依旧,天空繁星点点。
他来到发小的厂里,这是他同村的伙伴。
胡传奇一见他的神情,就知道钱没要到,劝道:“算了,没要到就不要了。”
“唉,关键是我把老板打了一顿,你没听到那警车响吗?”
“啊!”胡传奇怔住了,半晌竖起了大拇指,口形吐了出来:牛逼。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胡传奇,“先住一段时间再说,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简单吃了点饭,躺在床上,两人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夜,又是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