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之原和上野并没有随着大家散场和我们一起回到宿舍,相反他们两个跟着总负责人一起离开的,不允许,我和卡洛琳还没有搞清楚,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参加实验后会成为这样子,就算是那个实验说可以摧毁人正常的理智,为什么告诉我们真相!
“上野君,等等我,上野君,你松开我!上野君!”卡洛琳灵活地钻过维护秩序的人员中间,她拦在上野他们离开的前边,但是被赶来的维护人员很快抓住,她还是抬起头使劲地喊着,希望上野可以理一下他,像从前一样。
“上野君,现在看你的了别让我失望。”总负责人带着井之原走到一边,让上野自己去处理,我呆呆站在不远处,看着面无表情的上野一步步走向卡洛琳的面前后,一句话也没说,卡洛琳不敢相信一天前还在一起快乐生活的上野君变得如此冷漠。
“你认识的上野清莱已经死了,请自重,下一次在这样缠着我不要逼我了。”上野的话让我呆立在原地,卡洛琳原本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色彩,她趁着维护人员松开劲一瞬间,抓住了上野的上衣,上野后退一步,上衣领子被扯得歪斜开来,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颈环,卡洛琳看见后像是明白什么一样松开手被身后的维护人员掏出电击枪后电击后,垂下了头,被扛起来送回宿舍,我也赶紧的跟了上去,临走前看着上野君脖子上的颈环,黑色的颈环紧紧箍住上野的脖子,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
他们两个再也不会回来了,宿舍的其余两张床被搬走了,还有一切属于他们的物品,就像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的一样,卡洛琳被扔在床上后,我赶忙感谢那些把她扔过来的维护人员,尽管我知道他们刚刚下的手,但是在这里必须要尊重一切工作人员……
我帮卡洛琳换下衣服,盖好被子,看着她紧紧地皱着眉,捏了捏她的手,满是不安和担心,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心里胡思乱想,想不通为什么井之原和上野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卡洛琳,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实验,为什么?
……
“爸爸,为什么?”
“嗯,怎么了?”
岩田骏,这个男人胸前的牌子上写的,是我的父亲,也是这个疗养院的主要研究者之一,他好像是外面的什么生物学博士,我不知道疗养院外面的世界,只能通过爸爸每次有空时给我讲述一下外面的故事,来满足我一下这小小的好奇心。
在第二天,我找到了有空的时候,恰好爸爸也有空,卡洛琳还在上属于的她的课时,我来到了专属于爸爸这样的研究人员的宿舍来找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我还是想要搞明白为什么,井之原和上野他们会变成这样。
“你是说,井之原和上野吗?我只能告诉你,他们通过实验,并且拿到了优秀的评分,我原本打算打80分的,但是被更改了,剩下的就不能说了,就像你们为什么不能离开疗养院一样,小美,尝尝这个。”
父亲走过来拍拍我的脑袋,有揉了揉,慈祥的看着我,他知道我想问什么,但是碍于条例他没法开口,就想没办法争取出去一样,身不由己,可能就是那个总负责人可能有自由吧,我们终究是被困在这里的幼鸟一样,从小便折断了双翼,任凭努力几许也是徒费力气。
我接过父亲递过来的药,我第一次体检参加初等实验检测我们的体征时便出现了头部出现剧烈疼痛的情况,在医疗部门治疗几日仍未疗效时,父亲带来这份药,他没有告诉我成分和名字,和到底做什么的,但是喝下后的确头不在疼痛,只是每个周都需要过来按时服药,要不然还会剧烈疼痛,父亲曾不止几次都抱有歉意的和我说,这是半成品只能让我忍耐了,直到他研制好特效药后,就立刻来治好我的病。
“感觉怎么样?”父亲看着我一口气喝下后,微微笑道,那笑容充满了疼爱,就像之前一样,我对着他笑了笑,表示自己很舒服。
“爸爸,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呀。”我放下碗,问道。
“哎,怎么突然说这个呀,爸爸不是一直说到做到嘛?”父亲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拿起碗时迟疑了一下问道。
“爸爸会不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呀,我感觉在大家之间,只有我还可以找到爸爸倾诉苦水,感觉到很幸福,但是又担心爸爸会离开我的。”我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小声道。
“小美今天是怎么啦?爸爸答应你,不会离开小美的哦,满意了吗?”
“嗯!满意啦,那爸爸我先回去了啊,我还要好好复习呢!”我起身开心的抱住了父亲,然后说着再见赶紧离开这里,父亲有些疑惑还是跟我说着再见。
……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飞一般的在奔跑,没有迟疑,直接朝着宿舍冲去。
冲进宿舍后,打开卫生间后,我便立刻催着自己赶紧呕吐出来,如果时间还来得及话,如果还得及话,我试遍了最近学过的所有催吐的方法,想着各种恶心的东西,拼命吐着。
岩田骏不是我的父亲,或者说不是亲生的父亲,我只是他的专属实验对象罢了,对,稳定我的心智,顺便抹除掉自己的记忆,一切关于不符合这个疗养院的记忆。
我是在获得60分后是很清楚自己遇到过什么的,直到我喝下药我忘记了一切,我的头疼可能只是逼我喝药的借口,我表面上是小组的头脑,别的人都说我懂得很多,但是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可能会知道。
在逼尽所有力气也没有吐出一点点后,我疲惫的趴在梳洗台上,口腔里的药水味始终刺激着我的脑细胞和心脏,从前没有感觉到它的苦,它的难以下咽,如此我全部都体会到了,良药苦口,也是这么体现的嘛?
……
卡洛琳在最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更加小心认真了,以前的她像个乐天派,像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小女生,在上野君失去联系后,自己遭受的处罚后,她开始接触一些我平日都不认识的人,有其余小组的,还有维护人员,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我感觉到肯定是一个大事,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去参与其中。
在一次中午吃饭时,卡洛琳在这次午饭始终不在状态,,不对应该更像是有什么心事压在身上一样,还没有吃几口便放下了餐具,她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我,我很疑惑,但是我没有开口,我在等她说。
“小美。”
“嗯?”
还记得之前咱们两个在樱花树下的约定嘛?”
卡洛琳很紧张,原本满是自信乐观的蓝色眼睛颜色慢慢变深,一直微笑的嘴角,也不在上扬。
“当然了,怎么会突然说这个呢?”我不是很理解,我刚伸出手想要想平日一样掐掐她的脸蛋,婴儿肥,特别可爱,但这一次她直接抓住了我的手,眼神变得坚定无比,让我有些不敢抽回来,也不敢说什么,等着她开口。
“小美,我和你永远是好朋友对不对,永远的对不对?”卡洛琳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嘴里轻轻地哼起一首歌,轻声唱了起来。
“请不要从我的话语中寻找意义”
“仿佛在遥远的沙漠里”
“像在旅行却又找不到出路”
“我们困在一个没有出口的玻璃城堡内”
“每天都在一直持续战争的准备”
“不能想象自己可以停下这段旅行”
“享受片刻休息”
“笔记本里不忘随时记上”
“启程要出发了”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
“写上出发两字后可以把你的名字倒过来写在旁边嘛?”
“这样就不用写上寂寞、空虚和疑虑”
“写上出发两字后可以把你的名字倒过来写在旁边嘛?”
“这样就不用写上寂寞、空虚和疑虑”……
………………
我轻声地接上了她的歌声,两人手握着手互相看着对方轻声唱着,她松开了我的手,来到我身边,拥抱了我。
“小美,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来了。”
她没有等我回复,就转身离开了。
……
我自然不会放心她就这么离开,我偷偷的跟随着她的脚步,来到了一处隐秘处,那里有很多人,正是卡洛琳最近频繁接触的人,还有一个我很熟悉,就是井之原,他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倒不如说是冷漠,他站在众人之外,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为什么卡洛琳会和他们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拉上井之原,我想来想去,听到了卡洛琳的话。
“你确定,今晚上野君那里没有问题吗?”卡洛琳在与众人小声交谈完后,转头看向站在人群之外的井之原认真的问道。
“嗯,包括你们逃跑的路线,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井之原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再说一件根本很普通的事情。
“他们这是打算带着上野君一起逃离这里吗?”我其实不用想都知道,卡洛琳最近接触的都是其余小组一直遭到处罚的人,还有那些受到问题的维护人员,对于我这个经常通过父亲那里获得的消息外,他们接受了教育后,肯定会更加向往。
“井之原君,我一直想问,你的脖子上的颈环是什么东西?”卡洛琳开口道,我才注意到,井之原脖子上也有黑色颈环,和上野君的一样都是黑色,这一次井之原并没有隐藏颈环,我反而忽略了。
“是通过实验给予我们的标志,这个颈环可以加强我们的体能,所以在行动时我和上野会作为主力帮助你们离开这里。”井之原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颈环,依旧冷漠的说道,不过态度是态度,但是他的话给了所有人信心,毕竟评价优秀的高材生将会全力协助他们,他们之中个别的眼睛中已经冒起亮光了。
……
……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眠夜,未到规定的九点会宿舍的时间,我就提前回到了宿舍,我看着我旁边的床铺,上面还残留着在被褥上的味道,如同这个被叠成豆腐块的被子一样,我很清楚她今晚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井之原和上野一样。
我想去找她,我知道巡逻人员的缺口时间,至于他们从哪里逃跑,我想响起的警报声和匆匆经过的维护人员相必已经告诉我了方向。
……
得益于我的矮小个子,一米五五的我,只要蹲下基本上可以躲在任何小地方,趁着那群匆匆经过附近的维护人员追捕卡洛琳他们时跟上他们。
我不觉得井之原和上野会帮助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变了,算是在撒钩子钓鱼一般,但是我拉不回卡洛琳,她的脾气很倔,我一直在谦让着她无论什么事情,甚至是我喜欢的上野君……
我俯下身子,尽可能稳住自己的呼吸,把握自己的重心,控制自己的脚步尽可能不让维护人员产生怀疑,我通过学习的知识尽可能维护着自己的行动安全性,很快我知道我来到了目的地,因为我听见了卡洛琳他们的声音。
……
卡洛琳他们顺利的从上野的宿舍那里与上野会合,他们朝着目标围墙的缺陷处冲去,每个人都尽量屏住气息,尽可能保持自己的速度不会掉队,冲向撤离点。
“大家,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卡洛琳冲在最前方,给后边的大家鼓着劲,希望就在眼前,她希望带走小美,但是上野的话最终让她放弃了。
“岩田美是岩田骏博士的女儿,她根本无法逃离这里,到是你们可以离开这里。”
上野就这么对她说道。
“上野君!等我们出去,我们能不能回来救出小美?”
冲到撤离点后,等着快到这里的维护人员时,卡洛琳捂着胸口调整着呼吸,问上野。
“嗯,我还说过一句话。”上野看着面前的卡洛琳,眼神逐渐阴冷,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他吃下了一颗药丸,阴冷的双眼变得猩红无比,呼吸声逐渐加重,身后的一道浓厚血影越来越浓郁,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如潮水般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呼吸一滞,看着那个血影越来实体化,逐渐将上野吞噬进去。
“我说过,下次见面不要逼我了!”上野嘶吼着说完这句话后,完成了异化,而一旁的井之原阴狠地冷笑着,身后的魔影越来越深郁起来,直到自己的身体不断狂化,血管崩裂开来,在血液的浇灌下,身体变得猩红无比。
而原本接应的维护人员会合着前来抓捕的维护人员一起抵达这里,封锁了这片地区,站起远处制高点的岩田美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些会绝情到这一步,尤其是已经变成恶鬼,恶魔的井之原和上野,疯狂的屠杀这一切,那些刚刚还在一起逃跑的小组成员被无情猎杀,他们根本无法反抗,根本不知道这些的存在,卡洛琳在绝望中瘫倒在地,泪水从眼眶中一滴滴滑落出来,倒映出身后将要攻击的血鬼上野。
“不,这一切,不,卡洛琳!”我发了疯似的大声喊着,但是刚想冲出去时就被几个维护人员从身后捂住口鼻,昏迷过去,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片已经成为地狱的血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