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冥王智斗穷奇的神话传说故事。”
随着说书人手中惊堂木的落下,堂下的听众热烈的掌声中夹杂着少数的喝彩声。
唯有东南位的茶桌上趴着一位熟睡的姑娘,旁边还有一位穿着鹅黄儒裙的姑娘正发愁的在心里抱怨,能这么嘈杂的环境还能睡着的人可不多见。
“弦歌,醒醒呀,该回府了”
伸手推弦歌没有反应,有些着急的想叫醒她,再晚些回去,若是上爹爹知道了,又该被罚闭门思过了。
“哎呀,不就睡一会觉嘛,铃兰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我做梦的时候叫醒我。”
弦歌懒洋洋坐直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将脑袋搁在铃兰的肩膀上,不走心的应付两句。
“你呀你,好不容易将你带出来散散心,你又是这样嗜睡,你莫不是忘了上次嗜睡回家晚了,爹爹将咱两跪祠堂一宿的事给忘干净了?”
铃兰说着有些不解气的去捏靠在肩上的那张脸,成日里睡觉,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相。
“记得,记得,可是爹爹那不是担心我们嘛,上次咱们去的是城东南山老六家的红楼睡觉,今个可不一样,咱们在自家铺子里睡觉,爹爹不会管的,放心吧。”
弦歌靠在肩上不耐烦的应付着铃兰,随着几个呵欠睫毛微颤,许是刚睡醒的缘由,嗓音带了几分软糯,甜的让人,难以生气。
铃兰见她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便有些生气的抖抖肩膀,诚心不想让她睡好。
“我不管你了,你不走,我自己走了。”
说着便起身丝毫不在顾及还搭在肩膀上的脑袋。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肩膀的突然抽离,让弦歌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的弦歌心有余悸的看着离脸还差一公分的桌子。
差一点磕到桌子上,她这绝世美貌若是毁容了,不知道得伤了多少青年才俊的心。
“你呀,快些起身,我们今日走回去,娘亲想吃糖葫芦,晚了可就买不到了。”
铃兰有些好笑的看着弦歌,成日里睡觉,倒是仔细着容貌,一点都不能磕着,
每次只有用到这招时候,她清醒的就挺快。
“好,好,好。”弦歌嘴上连连应付,实则眼睛都还没睁开的,站直身体,头一歪又搭在铃兰的肩膀上,一动也不动。
“真是个睡精,上辈子莫不是位睡觉被扁入凡间的神仙吧。”
铃兰嘴角挂着几分宠溺,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偏头看着还在睡的弦歌,眸子里闪过几丝狡黠的笑意。
快速推开脑袋上的肩膀,跑到门口,被推开的弦歌,稳稳的站直身体,几乎是一瞬间的完成的事。
“让你睡,略略略。”铃兰冲着眼睛刚睁开的弦歌做完鬼脸,扭头就走,再跟她墨迹今天晚上都走不出这院子。
“姐姐啊,下次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我都免疫了。”
弦歌看着刚出院子的铃兰,慢慢挪动步子跟上,边打呵欠边抱怨,每次就这么几招,从小到大都用烦了,要不是自己够机灵,脸可早就毁容了。
“新鲜的?我可就觉得这一招适合你。”
铃兰牵着走到身边的弦歌,嘴角露出笑容反驳。
“说书先生今日说了哪一段?”
弦歌心不在焉的岔开话题,跟她讨论几句今日听书的内容。
“今日说了穷奇,你可知道穷奇到底怎么死的。”
铃兰一脸神秘兮兮的想要告诉弦歌真相。
“知道,不就是魂消破散嘛,史书都有记载的啊,你怎么会想起问我这个?”
弦歌打呵欠,懒懒散散的接话。
“不是,我告诉你哦,我恨不得了,掐死他”
铃兰一脸气愤的样子,让许久提不起兴致的弦歌,难得正经起来。
“那是什么样子?”
弦歌饶有兴趣的看着气到到不行的铃兰。
“他们都误会了冥王,我跟你说,我在野史里找到过冥王神话传说其中有一个情节,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冥王,带走了彼岸花音音,还有那只上古穷奇的一缕幽魂,便不知所踪,只听闻后来的冥府地狱牵引亡魂的鬼差曾形容过,地狱里有一大片彼岸花海终年盛放不见阳光。”
铃兰特别喜欢看野史,夫子曾抓到过她看的书籍,气的瞪眼睛吹胡子,平日里功课未曾见到过她有这般用心研读琢磨,反倒是这些话本子格外感兴趣。
“所以呢?那本野史在哪?我也想瞧瞧”
弦歌不知怎地感觉心被扯着痛了一瞬。
对那本书也来了兴趣,能被铃兰夸成这般的定是一本不错的话本子,用来打发时间是极好的。
“不知,夫子没收去了,罚我抄功课,做完了功课我去找夫子讨要那本野史,夫子竟推脱责任说那本野史他弄丢了,我怀疑他就是想自己偷偷瞧着,不愿给我”
铃兰对夫子的话深表怀疑,那本野史可是她从好几家书局淘来的,她都还没有看完。
弦歌自小最怕的便是铃兰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只得开口安慰道:“你呀,丢了便丢了吧,也不是甚重要的书,以后还有更好的。”
“那本书不一样,我想去夫子的书房瞧一瞧,晚饭过后你陪我一起去哦。”
铃兰说话的功夫瞧着卖糖葫芦的小贩,顺手拿来几串,弦歌只好跟在铃兰后面付钱。
“你就是不知道怕,上一次你去夫子的药园里踩坏了多少药材,爹爹若是没有帮着求情,夫子定要好好揍你一顿。”
弦歌想起夫子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陪她去书房,不可能的,打死也不去。
“那你去不去?”
铃兰突然转身停步逼的弦歌不得不跟她对视,目光露出里有几分俏皮的神色,每当这时候弦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离远点,每次跟她去,一准没好事。
“去去去,行了吧,我说姐姐,你想好了这次夫子会怎么罚咱们俩吗?”
弦歌无奈的答应,可她是真的害怕夫子那要吃人的样子。
“他还能怎么罚,随他便啦,反正只要能拿回野史,我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铃兰对那本野史可是念念不忘。
“好,拿回来我要仔细瞧瞧到底写了什么,让你如此牵肠挂肚。”
弦歌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情愿的舍命陪君子,那书拿回来了,她一定要好好读读那本书。
铃兰这才重新笑了起来,牵着弦歌踏入府内,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从街上刚给娘亲买回来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