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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素描

因为秋晓是个女孩子,所以家里人很重视对她的艺术培养,虽然没有打算让她参加艺考,但是想着小姑娘身上多些才艺总是好的。在秋晓很小的时候就让她在娃娃班学习舞蹈,但后来秋晓小朋友总和爷爷奶奶抱怨说学舞蹈有多么多么辛苦,老师每天都把她的小胳膊小腿掰来掰去,爷爷奶奶见不得小孙女受苦,就强制要起父母不要让秋晓再学舞蹈了。小姑娘脱离苦海了倒是非常高兴,只是秋晓妈妈一直后悔自己当初的立场不够坚定,不然秋晓也不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身材越来越圆润,每次看到同龄的孩子都是大长腿,小细腰,秋晓妈妈都会对秋晓露出一种无话可说的表情,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还是疼爱多一点,舞蹈学不了就学一些乐器和美术吧,电子琴啊、二胡啊、古筝啊、吉他啊都学了,反正也不指望秋晓有多优秀,只是技多不压身嘛!长大的秋晓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淘气顽皮,反而懂得了父母的用心良苦,所以也没有排斥多学一些东西,但是相比乐器,秋晓反而对绘画更加热爱。因此平时除了上课时间,在周末时秋晓都会去画室学习一下绘画。

秋晓平时把画画需要用的画笔,画纸,画架都放在画室里,有时同学忘记带了就用秋晓留下的,秋晓也不计较,偶尔来画室早了,秋晓还会帮着老师打扫整理画室,还会给老师同学带一些零食,所以秋晓非常讨老师和同学喜欢。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秋晓也早早的就来到画室,帮老师整理好画室没一会儿,老师和同学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大家许久不见分外亲热,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画室老师虽然是个年近花甲的老爷爷,但他思想开明,为人慈眉善目,还很乐意和学生打成一片。老师任由着学生们聊在一起,讲解着画画要领,给每位同学布置好一份作业,就让学生们自由发挥。同学们马上安静下来,认真完成着自己的画作。秋晓正在认真的画着上次未完成的一幅油画作品,停下手中的画笔,秋晓揉了揉肩膀,这时一双手替代了她揉肩的手,轻轻的按着她的颈椎和肩膀,秋晓回头看到是云希脸上绽开了笑容,碍于画室有老师和同学在,收敛了喜悦,悄声问着:“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到。”云希也悄声回复她,其实云希早就来了只是看到秋晓认真作画的样子,不忍打扰,所以就安静的在她身后看着她,直到她画完。云希的存在很快引起了其他同学的注意,秋晓介绍说这个是同学,周日无事就想来画室看看。作为画室老师以为云希又是一个对画画感兴趣的同学自然是欢迎的。云希也认真的向老师请教关于美术的问题,老师认真的给他讲解起来。看着云希认真听讲的样子,秋晓一时兴起,拿了素描纸放在画架上,开始以云希为模特,认真的画起云希的小像。隽刻在心上的人呐,他的脸型轮廓,他的耳朵,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嘴巴,他的颈项,他的衣领,每一笔线条都那么流畅,如行云流水一般。初画完成,秋晓开始加阴影,阴影部分勾勒的井井有条,或明或暗,让整个人物更加立体饱满。秋晓看着自己画的云希素描肖像在发呆,如大梦初醒一样明白了自己对云希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爱。不然怎么会把他的形象铭记在心呢!云希看到自己的小姑娘本来在认真的画画,突然之间不画了,而是看着画板发呆,而且脸上的表情时而忧愁时而温柔时而怅然时而深情,云希有些不解,和老师又交流了一会,便悄悄来到秋晓身边,看到秋晓的画,一股温暖和喜悦感油然而生。云希弯腰靠近秋晓在她耳边轻声说:“这幅画可以落款以后送给我吗?”秋晓过于专注自己的心思被云希的轻柔的嗓音惊到了,抬头看向云希时,表情有些像受惊的小鹿迷茫呆萌,云希觉得秋晓的样子太可爱了,趁老师同学不注意时,在秋晓的脑袋上落下一吻,秋晓反应过来后羞红了脸想着这个人真是毫无节制,怎么可以在老师同学面前亲她,又怕引起过多关注只好忍气吞声。云希像个没事人儿一样站直了身体,提高了音量说:“秋晓同学,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秋晓在其他同学和老师的注目礼下弱弱的说:“好!”云希和秋晓与老师同学道别之后,在画室附近找了一个拉面馆吃午饭,像这样的小面馆虽没有饭店酒店高大上,但是接地气儿,味道又好,经济实惠很是受欢迎,加上到了饭点儿了人也不少,好在云希和秋晓早来了几步,所以占了个好位置饱餐一顿,心情就更加愉快了。

吃完饭云希和秋晓就来到了A市24小时营业的新华书店,这个书店足足有七层,一层是咖啡厅,甜点之类的餐饮区,二层是花艺,陶艺,文具,工艺品区,三四五六层都是各类书籍,图书量非常丰富,七层则是用来举办读书会,签售会的活动区。新华书店的人流量也是相当多的,云希可能是被昨天的灯会走散弄怕了,进了书店一直牵着秋晓的手不放,还是十指紧扣握的紧紧的,秋晓觉得很好笑,两个人这样怎么看书挑选资料呢?秋晓就对云希说:“阿希,你不是要去买资料吗?”云希嗯了一声,秋晓把两个人牵着的手举到他面前说:“这样怎么买资料?”云希挑着眉凝视她说:“你又想和我分开?走散了怎么办?”秋晓想了想说:“来了书店不看书有些无意义,我们各自去挑书,然后去六楼文史类那边集合呗!不见不散。”云希听了秋晓的话想想也是,对着秋晓说:“不见不散。”秋晓点头答应。秋晓从三楼开始一层一层的逛着,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书和学习资料。而云希则去了二楼,秋晓送了他一幅她亲手画的他的素描,他想好好珍藏,就想着新华书店工艺品区或许有裱画的,可以把画装裱好挂在自己的卧室里,这样每天都可以看到。云希仔仔细细的逛了一圈下来,还真的被他找到一个裱画的地方,他向老板说明来意,老板看了一下他的画说:“画的不错呀!心上人给你画的?”云希惊讶老板的眼光,但并未表露出来,只是笑着说:“是。”老板又说:“画是有生命的,这幅画每一笔都是深情,她一定是个好姑娘。”云希依旧笑着回答:“是。”“你去挑个画框款式,不着急的话先随便逛逛,傍晚就可以来取。”云希听了老板的话非常开心,精心挑选了一个画框向老板道谢后离开。

离开后云希也从三楼开始一层层的逛,拿了几本数学,计算机,英文相关的题册和工具书,便去了六楼文史类寻他的好姑娘。远远的云希就看见秋晓轻轻靠着书架,手里捧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云希痴痴的望了她一会儿,身边的男同学们都有自己喜欢的女明星,比如刘亦菲,很多人都把刘亦菲自称为老婆,云希自然也是喜欢的,可是自从遇到秋晓之后,云希有时恍惚的觉得秋晓就是画中仙,两个人表明心迹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秋晓算不上漂亮的女孩,但云希心里就是觉得秋晓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仙女,不然怎么会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他怦然心动呢?他缓缓的走近她,把秋晓困在自己和书架之中,轻声问:“在看什么?”秋晓抬头看到他,觉得这个姿势欠妥,想逃离他圈起的这方小天地,云希洞悉了她的想法,一手撑在书架上,胳膊拦住了秋晓逃跑的举动,秋晓回身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买好书了吗?”云希不理会她的问话,依旧轻声问她:“在看什么?嗯?”秋晓见逃不过只好把自己看的书的内容读给他听:“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秋晓就这样用她那柔柔的嗓音读完了整首诗歌,见云希没有任何反应,秋晓又接着说道:“是不是写的很好?这是诗人舒婷创作的朦胧派诗歌代表作之一《致橡树》,有人说这首诗表达了对祖国母亲的深沉的爱,也有人说这是一首爱情诗。”云希耐心的听着秋晓读诗,介绍诗歌和作者。秋晓见云希还是不说话,有些纳闷,轻轻的用手扯了扯云希的衣角,云希低下头来亲吻秋晓的唇,文史类书籍区域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人,秋晓不好意思在公共场合这样,强烈的推拒着云希的亲吻。云希不再吻她,却依然把她固定在怀中,用磁性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读:“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秋晓听到这首朦胧唯美的诗歌像一汪溪水从云希的嗓音里流淌出来,仿佛被下了蛊一般,整个人都沉迷在他的声音里。云希抱紧秋晓低声说:“沈秋晓,我爱你!”

互诉衷肠的两个人的两颗心靠得更近了,云希和秋晓又看了一会书,就决定回家了,毕竟明天还要上课,云希去二楼取了裱好的画,准备送秋晓回家,秋晓疑惑的问他:“为什么要裱画?”云希一点也不害臊的说:“挂在卧室里,睹物思人呀!”“甜言蜜语,油嘴滑舌像个无赖一样。”“是呀是呀,只赖你一个!”虽然嘴上否认,但女孩子还是喜欢男孩子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自己的,秋晓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云希往新华书店旁边的商场走去,然后在商场的游乐区找到了拍大头贴的地方,她对着云希神秘的笑笑,带着云希走入拍大头贴的机器中,投币选画面拍摄,玩得不亦乐乎。秋晓把两个人的大头贴一分为二,一半留给自己,一半给云希说:“这样也可以算得上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云希听了她的话不禁调侃道:“哦,原来晓晓如此思念我呀!”秋晓懒得理他,看云希拿着一幅裱好的画虽不重但来回跑路折腾也是不方便,自己家距离新华书店不远,便不让云希再送她回家了,云希是不同意的但受不住秋晓撒娇也明白她是为自己好,只好答应。

秋晓心情不错便想多走走,于是绕上了回家的那条巷子小路上,一路上蹦蹦跳跳哼哼唱唱的,快到家的时候秋晓感觉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她警惕的回头观察,结果撞上了不远处云希的笑颜,秋晓很惊喜,奔跑过去,抱住云希激动的问:“你怎么在这里呀?”“跟了你一路现在才发现,万一真是坏人恐怕你早就被抓走了吧!走路也不好好走,跑跑跳跳的摔了又要哭唧唧。”听着云希的训斥,秋晓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温暖,紧紧的抱住云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云希放开秋晓,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她,秋晓一看是舒婷的诗歌集,云希带着几分逗她的语气说:“文科生回去好好读,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大诗人。”秋晓想起云希在书店里对她说的那句我爱你,收起嬉笑的表情郑重的说:“嗯,我一定好好读,好好的收藏属于我们的记忆,以后为你写诗。”云希本就对她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希望秋晓能开心幸福,未来两个人能够永远在一起就好,如今听到她的承诺反而不知如何回应了,不过不管她做什么只要她喜欢,他都会支持她,云希看着秋晓的眼睛说:“我拭目以待。”之前秋晓主动亲云希也只是亲他的脸颊,可能今天在夕阳余晖下的云希太耀眼太温柔了,鬼迷心窍的秋晓双手拉下云希的头,主动亲吻了他的唇,秋晓的主动令云希惊讶,但他很快的回过神来掌握住主动权,夕阳西下帅气的男生拥吻着美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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