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何顾,每日坐在石桌前,焚一束檀香,执一支兼毫,坐落在自家梨树之下,落地的白花花瓣朵朵芬芳。可如今他不满足于此,他向往着权力,憧憬着权势。一个被权力蒙蔽双眼的人,是难以被叫醒的,那就沉睡吧。
以前的生活总是风云变幻,平淡之中常起波澜。清贫的生活,还有生病时的一碗药草熬制的汤药。淡淡的生活容易使人满足,更容易使人向往与攀比。
今日,何顾又来探望优茯了,于何顾而言,这是自己对优茯的一份责任,也是自己对优茯的一份愧疚,当然,愧疚远远超过了责任。但是于现在的优茯而言,那是何顾对她的怜悯。优茯,优茯,这名字还得来源于爹爹。“优”与“忧”同音,远取后者,可又觉得“忧”字太过于悲凉,就取了前者,“茯”字取自茯苓一药。茯苓,附菌核的外皮而生,初白色,其轻虚者不佳,盖年浅未坚故尔。再坚固的茯苓,也总是露于地表,被人生生给掘了去,当做不值钱的一味药。优茯这名字的诞生好像就预兆了她的一生,注定悲惨,注定落魄,注定被人糟践。
何顾的探望与往常一样,一碗精心熬制的汤药,汤药里被过滤的没有一丝药渣,盛放在金丝边的陶制碗中,何顾慢慢的端在优茯面前,将药轻轻的放在床边的桌上,他知道,优茯不会让他喂的,甚至连药都不会吃。起初何顾一昧的劝优茯喝药,闹了几次也就罢了。何顾坐在床边,握住优茯冰凉的手,手上的温度着实让何顾吓了一跳,洋装淡定道,“近日回温,晴天也来了,你许久未出门,明日我带你去后园看看,你也透透风,如何?”看着何顾的脸,优茯冷笑一声,“劳驾您了,大将军,我不需要。”何顾没有多言,暖意的笑了一声,“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来接你。优茯,最近朝廷那边稳固了局势,再过一段时日,我娶你过门,可好?”“什么,娶我?你要娶我?”优茯一脸厌恶的问,“傻瓜,我肯定是要娶你的,你以后就是我的正式夫人。”优茯觉得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何顾不屑一顾的态度,他到现在还是由着他自己的心思去讲,没有问问优茯自己的感受,好笑的是他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该干什么,在他的眼里,每个人不过是一颗棋子。优茯没有多言,她已经无所谓了,她自己心里面清楚,自己是将死之人,也是凑合天数罢了,何顾说出来这种话不过是哄她开心,那每日端来的汤药里,优茯清清楚楚的闻到了蛊毒的味道,她没有喝过,不过她知道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不过何顾也算是有良心,让自己安乐死,没有急血攻心,一剑杀了她,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