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台呵呵一笑，“牛传风，你说说。看着你跃跃欲试的样子。”
坐在牛传风身边的胡天知道，牛传风哪里是跃跃欲试，纯粹抖得幅度太大。
“让你说。”胡天小声提示，只听牛传风响亮地喊了一句“直播好”，就坐下来。
“那让我们来看看水友怎么说。”刘明台走到手机前面，“嗬，300多万观众了。”
胡天看着刘明台熟练地调转摄像头，还能说出“水友”这类直播名词，想必私底下也没少看直播。
刘明台刚刚站定，一个超级火箭腾空而起。心里些许酸楚，自己直播了半年，收到的鱼翅都没几个，这还没说话，就是一个超级火箭。
“礼物不要停，刷起来！关注走一波。”刘明台抬高音量。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了，教育厅长直播座谈会，要礼物。一时间，屏幕上的各种礼物道具乱飞。
“在线表白刘厅长”
“刘厅长好可爱”
“明年志愿就报东麓省的大学”
“我要录像，给我们校长看”
...
“300多万观众，在校大学生的，抠个1我看一下。”刘明台接着和观众互动。
屏幕瞬间被“1”堆满。
...
办公楼外。
吴青山一路护送着刘明台上车，满脸谄媚的笑容，纵使脑子里百般疑惑。
上周才开的会，刘明台明确表情严禁大学生当主播。刚才却语重心长地说，需要丰富大学生课余生活，适当放开直播也是有必要的。
吴青山分析下来，认为这件事一定与胡天有关系。
刘明台踏进学校，办公楼都没进，直接杀到9328礼堂，恰好胡天就在那里。
从设计图纸直接就聊到了直播的话题，跨度简直不要太大。
所以，刘明台这次来学校并不是转转那么简单。他就是为胡天来撑腰来的！
“刘厅长，你慢走。”吴青山挥舞双手，却看到刘明台招手示意胡天上车。
看着车门缓缓关闭，站在车外的吴青山更加确定胡天和刘明台的关系不一般。
胡天上车，直接坐在刘明台身侧。
看着刘明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抽着游戏里面的卡组，“胡天，主播公会可以继续了，一个谢字都不说？”
“屁股决定脑袋的决策，本来就不合理。说什么谢！”
跟刘明台接触半天下来，胡天觉得他更多时候就是一个直爽的大叔，现在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
乌纱帽越高的人，越是没有官架子。不像崔新一这种人，小小的教导主任，拿着鸡毛当令箭。
“嘿，你小子骂谁没脑子呢！”刘明台游戏已经开始，不禁有些手忙脚乱。“胡天，我告诉你。你的必须给我做好，只有你做好了，我才能狠狠踹那些屁股。”
胡天点着头，若有所思。原来一省教育部门的老大，也有自己无法左右的事。
“行了，你下去吧。”刘明台嘴角一歪，“对了，别让我闺女吃那么多！”
“行，那我让您女婿吃。”
“你可别瞎说，这事还没定呢。”
胡天下车，看着丰田中巴驶出学校。
吴青山立刻围到胡天身边，小声询问这很刘明台的对话内容。
胡天说：“刘厅长夸您治理有方，是个好校长。”胡天说着目光接触到崔新一，又补充了一句，“刘厅长还说，有些的教育工作者必须以身作则，诚实守信。
像教导主任这种重要职位，必须严格考核、细致筛选。”
崔新一后背的冷汗，自进了会议室就没消过。先是为了给吴青山挡锅撒谎，当面被胡天拆穿。一口大黑锅从天而降，而后胡天几乎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王凯的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唯一庆幸的是，胡天没有直接说出来。
否则，吴青山都保不了自己。
听到胡天的话之后，突然觉得身体有些飘，眼前变得模糊，晕倒了。
丰田中巴窗外飞速略过每一所大学。
再次经历游戏失败的刘明台转身胳膊搭在座椅上，看着后排的黑风衣，“你真觉得直播是下一个风口？”
“觉得我退隐多年，眼光不准了？”黑风衣摘下礼帽，头顶上寒光凛冽。
礼帽下面的脑袋，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
...
胡天在回别墅的路上，把这个消息告诉陈世杰。
没想到陈世杰比自己还兴奋，胡天把听筒拿的远远得，依然觉得聒噪。
胡天试探地问，自己获胜的把握有多大。
陈世杰突然沉默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从数据上来看，伍肆公会的流量要比天楼地阁高出一成。
但是互联网的老鸟都知道，数据是有欺骗性的。比如伍肆公会的王牌节目整蛊系列，单次直播流量可以达到六百万以上，这得益于直播的时间段多是上午，那时候天楼地阁的主播还没开播。
一旦双方开战，每一个观众的流失就是此消彼长的关系。户外整蛊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数据，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
而且伍肆公会最大的短板就是，没有游戏主播。而这也正是天楼地阁最锋利的矛，户外整蛊直播能从游戏主播里抢到多少流量，就成了至关重要的因素。
另外一个关键是，天楼地阁到底为了这次公会战准备了多少资金。
如果他们真的狠下心来，单是用钱砸，都能把伍肆公会砸死。
胡天心说，你这不跟逗我玩似的。敢情只要人家想赢，就一定输不了。
那还比个屁。
回到别墅之后，胡天把陈世杰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公会里的每一个人。
最后说，我们把这场对战看做是一场荣誉战就好了。
因王凯出事胡天主动宣战，到教育厅下文不允许直播，再到突然又恢复直播。
胡天觉得这个过程已经足够刺激了，至于最后的结果反而没有那么看重。
唯一的损失就是伍肆公会不能继续整蛊直播。
总之该挣的钱，一分也不会少。
别墅里原本十分活跃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此时高露把大长腿从桌子上放下，盯着胡天，“胡天，你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
胡天：“！！？”
众人：“...”
“如果你是直的，我给你调个一百万！”
“天哥绝对是直的！”应木木旱地拔葱，站起来大吼。
胡天看着高露再次变得暧昧的眼神，以及粗大的鼻孔，一时心慌，仓皇冲回自己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