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蔚蓝的如同仙境,万里无云,布谷鸟的叫声此起彼伏,告诉人们,麦子即将成熟,阵阵微风吹过,便能撩起金黄的麦浪,五月的麦子倾诉着温暖的春天已去,热情的夏天到来。
这片山河、这幅画面如此的唯美、如此的诗情画意、如此的让人沉醉。
也许,这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日落西山,天边的火烧云如同鲜血一般殷红,好似要将世间一切染上自己的颜色。
一支三千人的骑兵,在火烧云的染色下,将银白的铠甲都是染成血红。
这支骑兵,从距离屯留秦军十里的茂密森林中出发,快速的向着屯留军营推进,黑色军旗猎猎作响,偌大的“趙”字泄露了三千骑兵的身份,没错,这支骑兵就是李牧的副将,四营长带领执行战略任务的骑兵。
时间不长,他们已经仅距离屯留军营不到五里。
放哨的哨兵赶到将军营帐,直接跪地,双手抱拳:“将军,赵国骑兵来犯!仅仅距离军营不过五里。”
正在和樊於期吃晚饭的成蟜,将手中烧饼扔下,转身向着自己的铠甲走去,一边穿着铠甲一边对坐于桌前想事情的樊於期说道:“於期!点兵!迎战!”
樊於期没有成蟜那么冲动,对哨兵问道:“赵国骑兵有多少?”
哨兵略作思索,回到:“不到五千!”
樊於期起身对成蟜建议:“对方必然不是前来劫营,应是试探,我们将之赶走即可!”
成蟜重重的点头:“於期随本将军一起去会会这些赵贼。”
樊於期没有配备铠甲,却也是同意了成蟜的建议。
由于赵军来的突然,屯留秦军还未来的及点兵,赵军已不足三里,站在屯留军营中,便能模糊的看到快速接近的赵国骑兵。
成蟜与樊於期翻身上马,仓促的点兵五千,五十乘战车出营迎战。
即将到达秦国军营的赵军,在一里外停下,观察着秦军拉开阵型,这一幕被樊於期看在眼中,心中所思甚多,如若交战,白天比黑夜更有优势,为何赵军偏偏选择黑夜?如是劫营,为何大张旗鼓的前来,又为何眼睁睁的看着秦军拉开阵仗,而不前来掠杀?
看到秦军摆好阵型,樊於期和成蟜骑马走到前方,双方相距百丈。
四营长大喝:“秦军中可有武将与本将军一决高下?”
说这话的时候,他底气十足。
听到对方叫阵,成蟜跃马上前说道:“区区三千骑兵也敢挑衅我大秦十万大军?本将军今天就让你死的明白!”
见到叫阵起到了作用,四营长露出些许微笑,同样跃马上前,两人在场中相距五十米左右对峙。
夜色逐渐的变暗,相距五十米已不能清晰的看到对方。
双方都是倒提矛戟,准备着随时交战。
“来将何人,本将军不杀无名之鬼!”成蟜大喝道。
“李牧郡守麾下,四营长是也!阁下又是哪位?”
“本将军乃是秦王王弟,长安君成蟜!”
说话间,两人同时锁定对方,双脚用力一夹,驭马飞奔向对方。
“锵……”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两人矛戟相撞时扩散开来,矛戟相撞产生的火花在黑中显得格外璀璨。
第一回合交手,两人都没有占到便宜。
驭马掉头,两人再次相向冲来。
有了第一次的双方探底,成蟜和四营长都知道对方和自己战力不相上下。
“锵……”
双方的武器又是撞到了一起。
四营长发现,这一次成蟜的力量比上一次还要大上一成,暗自心惊,这成蟜实力竟如此之强。
成蟜却是感觉到四营长,并没有第一次双方交手的力道。
当即嘲笑道:“再来!本将军定将你斩于马下。”
四营长心想,诈败佯输同真败逃走必是不一样的,正好!做戏做全套。
他并没有说话,直接策马向着成蟜冲来,成蟜占了上风,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同样策马飞奔,这一次双方没有一点而没,双方战马头对头,两人面对面的交起手来。
成蟜双手持矛戟一个下劈劈向四营长,见没有躲避的机会,四营长双手举起矛戟挡住成蟜劈来矛戟。
他只感觉双手发麻,眼冒金星,连自己的战马都是颠簸了一下。
成蟜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矛戟紧贴四营长的矛戟左划,刺耳的金属声音伴随着阵阵火花,向着四营长的头跟右手斩去。
四营长大惊,当即左手用力上挑,右手用力上推且离开矛戟身,脑袋右下一靠,躲过成蟜危险一击。
接着,成蟜的矛戟击中四营长矛戟顶端的矛,发出锵的一声,由于不是惯用手,四营长手持不住,矛戟被成蟜击飞了出去,四营长的左手也是被矛戟的尾部划伤,几乎将他断掌,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吓得他赶紧调转马头,朝着己方兵马逃去。
樊於期也是没想到成蟜如此勇猛,三个回合就是将对方主将武器击落,还伤了对方,对方败退,士气必定低落,他当即大喝一声:“战车出击!杀!”
五十乘战车在拉车战马的嘶鸣中,向着赵军追杀过去。
见秦军真的追来,四营长大喝一声:“秦军主将勇猛,哪怕李郡守也不是对手!速速撤退!”
三千名赵军骑兵,全部调转马头向着秦国的方向逃去,在逃走的同时,四营长还不忘给成蟜脸上贴金。
战车毕竟没有战马跑的快,赵军战马不多时,便是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战车追击五里之后,被樊於期和成蟜拦了下来,返回屯留军营。毕竟是黑夜,视线不好,他们也怕中了埋伏,虽说对方是向着秦国方向逃窜。
见秦军没有追击过来,四营长同样还是躲进早已探查好的森林中,将马嘴全部缠住,暗中观察外面的动向。
现在他的左手已是麻木了,虽还在不住的往外流血,可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刺啦一声将自己穿在铠甲内的衣衫,撕下一条,胡乱的将左手包好。
回到营帐的成蟜与樊於期坐在一起。
“想不到将军有如此神威。”樊於期说道。
成蟜哈哈一笑:“仅仅是个副官而已,要是李牧来了,我就有可能敌不过了!”
“将军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何赵军往秦国腹地逃窜?”樊於期问道。
由于刚才没有将晚饭吃完,成蟜拿起放于案上的烧饼咬了一口,说道:“这片区域这么大!他们跑着跑着就转弯了。三千多人而已,赵军可是来了五万人,一定在什么地方埋伏等着我们呢!”
樊於期听完成蟜的话,恭维道:“想不到将军年纪不大,竟能想的如此之深,此想法与於期不谋而合,如是白天,他们插翅难逃,可夜里就不行了,我们还是据守此处吧!今夜我们让哨兵都机灵点,提防赵军前来劫营。”
成蟜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汤,对外面喊道:“来人!”
进来两名护卫,向成蟜施礼:“将军有何吩咐!”
“传本将军令,今夜哨兵多加一倍,提防赵军劫营。”
“是!”两名守卫出去传将军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