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王辰便是从睡梦中醒来,自己的贴身衣物昨夜由于惊吓,被汗水全部打湿,后来全部靠自身的体温暖干了。
秦王和王辰身材差不多,便命人拿了一套自己的衣物给王辰换上,王辰说什么也不愿穿,可却是拗不过秦王,便将秦王的一套贴身衣物换上,说什么也不再穿秦王的衣服。
毕竟要上朝,不穿官服怎么能行呢?更何况今日要将自己帝师的身份公开,正着急准备遣人快马加鞭回王府,将自己的官服取来。
这时,一名护卫抱着一套衣物进来:“参见大王、御史大夫,受大监之命前往王府将御史大夫官服取来,特来复命。”
王辰看看秦王,意思是询问是不是大王要求的,秦王摊开双手,纵了纵肩表示自己不知情。
不亏为大王的贴身太监啊!真是八面玲珑,竟能在这种情况下,帮自己把官服取来,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以后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谢谢这位大监。
他向大王的贴身太监拱手施礼:“多谢大监!大监不愧为大王的贴身大监,竟是思虑如此周全。”
“御史大夫谬赞了,赶紧换上官服,准备早朝吧!”值守太监回礼道。
秦王已是将朝服换好,正准备上朝去,看到王辰还在和值守太监相互客套,便向王辰说道:“老师!赶紧将您的官服换上吧!今天随孤一同前往麒麟殿。”
王辰什么也没想,赶紧将自己的官服换好,总算是没能错过这次早朝。
“老师!走!随孤一同前往麒麟殿。”秦王脱口而出。
王辰嘟囔着秦王的话:“一同前往麒麟殿……一同……”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问道:“大王的意思是辰随您一起入殿?”
“啊!对呀,有问题吗?”
“大王不可,自先秦以来,从无臣子随大王一同入殿的先例,辰不得开此先河。”王辰吃惊的说道。
“您是孤的老师,孤就是如此重视您,要不然怎么能在文武百官面前代表孤的意志。孤就是想要他们知道,动了孤的老师就是动孤!”秦王严肃的说道。
“这不合祖制,大王,辰这就绕道到麒麟殿正门。”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秦王也是甩开大监搀扶他的手,上前一把抓住了王辰,说道:“孤陪您一起绕道到麒麟殿正门。”
王辰皱着眉头说道:“大王!何必呢,今日公布辰帝师的身份就已将辰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再随您一起进殿,辰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孤就是让他们知道!所有的先例都可以为孤的老师而开!”秦王义正言辞的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绕道从正门进入麒麟殿,大王必定跟随而去,既是大王怎能跟臣子同路,随大王一同从大王专属通道而行,更无此先例,定会被文武百官所诟病,怎么都不行。
这时,大监说话了:“大王!再不上朝就误了时辰了,御史大夫,您就听了大王的建议吧!大王如此做定有如此做的道理。”
要说,谁最懂秦王,绝不是王辰,而是眼前这位大监,从先帝开始就开始成为首席太监,没点眼色,能稳坐这个位置?
“是呀!老师,您就别推脱了,仅此一次可以吗?”秦王用哀求般的语气说道。
“大王!您可把辰害惨了!”王辰只得顺从秦王的意思。
“孤谁都可能去害,唯独不会害老师您!”秦王笑着说道。
于是,秦王和大监走在前面,王辰跟在后面从秦王的专属通道走进了麒麟殿。
本来相互交谈的众臣子,见到秦王进来,停止了交谈,当看到后面的王辰之后,又开始窃窃私语。
王辰只得低着头,从台阶边上走到首位与吕不韦站在一起。
吕不韦脸色阴沉,目光犀利的看着王辰,本相身为大王的仲父还没有从此通道走过,你何德何能从此通过!这定是在开大秦的先例,此事大王必须有个交代。
首席太监喊道:“跪!”
众臣子除了吕不韦和王辰纷纷下跪。吕不韦是大王的仲父,免跪,王辰在没有升任御史大夫之时,秦王就给了免跪的资格,升任御史大夫之后,更是如此。
“呼!”
“大王万年,大秦万年!”
“起!”
文武百官皆重新站立了起来。
秦王坐于王座之后,将眼神看向首席太监,首席太监会意,前行两步,将置于秦王面前王桌之上的一卷书简拿起念到:
“此次伐赵,王弟长安君成蟜、蒙恬、王贲、王翦领军有方,为斩首敌军立下汗马功劳,今封蒙恬为中常侍,赏长安君成蟜食邑万户,封王翦为左中尉、王贲为右中尉,共同掌管咸阳守卫事宜,今进行授封仪式,接旨!”
成蟜、蒙恬、王贲、小杜四人皆是单膝下跪:“谢大王!大王万年!大秦万年!”
秦王起身,将放置于王桌之上的印信以及官服一一送于授封的三人,将一卷记有食邑万户书简递到成蟜手中。
“请众臣子谨记,我大秦行商君之法,有功必赏,望众臣子以大秦利益为先,为大秦的千古霸业奉献自身的能量!你们的所为,孤看在眼中,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秦王讲到。
下方臣子除了吕不韦和王辰之外全部再次下跪:“大王万年!大秦万年!”
“除了此事之外,孤还有一件事情要告知众臣子,你们有知情权!”秦王边说边走到了王辰和吕不韦中间。
他看了看吕不韦,吕不韦不知大王要干什么,便对秦王点点头,秦王并未理他,而是转身用手搭在王辰的肩上。
王辰眼睛一闭,心想,来就来吧!老子按照实际年龄,今年也才三十一岁,正是激情的年纪,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管阴谋还是阳谋,我王辰照单全接。
秦王高声的说道:“王辰,被孤拜为御史大夫,难道只因他有经天纬地之才?难道只因孤多次寻访感动他出山辅佐,助孤完成横扫六合大业?众臣子可知,御史大夫的任命条件有多么的苛刻?”
秦王摇摇头,继续说道:“都不是!这些都不是孤任命王辰为御史大夫的必要条件!孤要告知你们的事情,才是王辰任命御史大夫的必要条件。”
秦王停住不再说话,他绕着麒麟殿转了一圈将每个臣子的表情全部看在眼中,有欣喜的、有面无表情的、有吃惊的、竟然还有愤怒的!
吕不韦心想,这些还不够?这王辰到底是什么来历,大王待他如此特别,还让其从大王的专属通道进入麒麟殿,他回头看向秦王,秦王回以迷之一笑,看着吕不韦的眼睛,大声的说道:“那是因为王辰是孤的老师,孤!的!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