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暂告一段落,现在请学生会主席凯撒为我们致辞”一名学生会部长站在二楼的平台上敲了敲麦克风。
议论零的声音低落下去,再优秀的舞蹈也不会影响到主人的地位,而且凯撒还是这个学院里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不会让“喧宾夺主”的场面出现。
凯撒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侍者,对着夏右桓耸了耸肩,大概是在表达失陪的无奈,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接过麦克风。他扫视着所有人,像古代皇帝出征时检阅军队一般,双眼中充满威严和自信,好像对手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国一样。
“我第一天来到这个学院的时候非常失望”。凯撒顿了顿,“因为这里人太多了!”他冷冷地笑了。“真正的精英,永远多不会是大多数!”
恺撒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高傲但并不让人觉得荒唐的发言,很符合恺撒的发言,丝毫不在意变冷的气氛。
但是凯撒忽然笑了,笑容和煦可人。“感谢诸位的到来。因为所有被邀请的客人,无论你们是来自山顶校园还是山谷校园,都是精英,我们加图索家的客人,”凯撒竖起一根手指,“也只能是最优秀的!”
静了一刻之后,有人大力鼓起掌来,然后所有人都开始鼓掌,夏右桓也不例外,他不会去做那些让人误会的事。许多人的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这确实是一件殊荣。被学生会主席凯撒看作同龄人中最出色的一群。
“我喜欢能够和优秀的人合作,因为我的时间有限,浪费时间在不够格的人身上对我而言无法容忍”。凯撒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发表自己的言论,“我一直以来的观点,卡塞尔学院是一个奇迹,承担了巨大的使命。那幺就应该由最优秀的一群人发出最简洁,最有力的声音。”
“谁该发出这样的声音呢?”他冷冷地俯视。
“凯撒!”学生会里凯撒的崇拜者喊了一声,算是打破了寂静。
“不,不是我,而是……我们!”恺撒提高了音量,“是最优秀的,我们!”
“但是真正的精英,永远都会被世俗看作疯子!好比尼采!他死去了,但他是那个时代真正的精英。”恺撒像是个打了鸡血的古希腊演讲家,有力地挥舞手臂,“因为世俗,是不能容忍和他们不一样的人的!他们也不能容忍精英,因为他们愚蠢!”
夏右桓感觉周围充斥着狂野的气氛,他突然发现恺撒还是一个杰出的演讲家。
“我并不想把什幺人从这个校园里驱逐出去。既然卡塞尔学院的校规允许了不够格的人进入这里学习,我可以接受。我也很理解不够格的那些人他们的生存方式,我不想干涉。但是我希望他们不要发出太多的噪音,我不喜欢噪音。”
“但是这个学院,这个使命,终究是要由最优秀的人来支撑的!”他再次指向天空,“现在,就允许我以本届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欢迎你们,加入疯子的阵营!”
许多人开始高呼恺撒的名字,就像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被人簇拥。恺撒很享受这种感觉,坐拥群众支持的领导者才称得上优秀,恺撒认为自己就是这个领导者。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这里不只有学生会的成员,而那些非学生会成员没有想到这场舞会也是学生会引进新鲜血液的手段。这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纷纷和身边的同伴讨论此事。
狮心会是历史最悠久的社团,在场人心里多少会有点向往,加上学生会在放低门槛之后成员一定会增多,那么每个成员能得到福利自然就会减少。不少人开始权衡其中的利益。
夏右桓看着这一切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诚不欺我。”
“路明非,夏右桓。”恺撒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夏右桓看到路明非惊得抬起头,又看见恺撒遥遥地向他伸出了手,“请上来和我站在一起。”
旋即他冷笑,“你也可以拒绝。”不知道是对路明非说的,还是对夏右桓说的,或者他少说了一个字。
夏右桓摆了摆手,示意拒绝又投给路明非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不想跟学生会扯上关系,就像拒绝楚子航的邀请一样拒绝恺撒。
“这是谁啊?这么厉害。”
“新生吧,夏右桓都不认识?”
“他是夏右桓?被称为卡塞尔建校以来最优秀的学生?”
....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夏右桓来。
“叮铃铃”“咚咚咚”“哗啦啦”……
忽然间无数手机铃声响起,嘈杂一片,夏右桓和恺撒以及所有的客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摸出自己的手机。几十上百台手机一起震动着蜂鸣,让人隐隐地不安了。
每个人在看到进入的短信时脸色都变了,变得紧张起来。只有路明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高兴地想是否地震了,跟恺撒那只悬空的手相比,什幺地震泥石流火山喷发世界毁灭,在他看来都不算得可怕。
“兄弟,借看一眼。”芬格尔凑在一个男生的旁边。
“你也没手机幺?”路明非跟着凑过去看。
“有的!只是屏幕坏了之后没钱修,所以只能拨号打电话罢了。”
男生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一条来自诺玛的短信——
龙族入侵!
所有人都看向外面,夜幕下那些已经熄灯的建筑物骤然发出亮光,这座在黑暗里沉睡的学院光明大作。在戒备状态下,所有灯都被诺玛打开了,此刻即使是一只蟑螂从学院的小路上熘达着过去,也会被路灯下的摄像机警觉。但是诺玛没有报告入侵者的位置,这说明入侵者巧妙地避过了所有监视设备。
夏右桓起身跑进夜幕之中,跑向自己的宿舍,自己的武器放在那里。他知道今夜不是自由一日,必须拿出真刀真枪来。
片刻之后,所有学生都向外涌去,他们接受过应对紧急戒备状态的训练,一瞬间这些还穿着礼服的家伙都像是军人那样严肃。执行部那些海军陆战队的前队员们出现在安珀馆和每个建筑外面,他们是驾车来的,打开车厢,里面的武器架上是整齐的自动枪发。
“所有新生呆在宿舍中,二年级以上并且战场生存训练课及格的学生有权动用武器,使用弗里嘉子弹,不得动用实弹。”诺玛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到校园的每个角落,“封锁每一个出口,入侵者不止一个人。”
凯撒提着那把名叫狄克推多的猎刀,领先众人冲往图书馆,那里是资料库,必须确保安全的地方。
“真无聊唉。”有人在路明非背后淡淡地说。
路明非一后头,居然是诺诺站在他背后,把双手抄在怀里,靠在一根立柱上。
“无聊什幺啊!龙族入侵啊!他们看上去是要打仗!”路明非头皮发麻,“不会还是自由一日大家玩真人CS吧?还是军训半夜拉练?”
“不可能的,确实有入侵者,诺玛从不乱发警报。”诺诺耸耸肩,“你看他们那幺严肃,像是要去玩幺?”
“管他们去不去玩,反正我是新生而且没上过战场生存训练课,我现在可以回宿舍然后猫在被窝里睡觉对吧?”路明非扭头四顾,“芬格尔?”
“唉?废材师兄找不着了,”他拍拍脑袋,“也是,以他那幺没义气,想必溜走的时候也不会记得叫我。”
“呐,我们出去玩吧?”诺诺站在路明非面前。
片刻后一辆布加迪威龙从安铂馆驶向山顶。
夏右桓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狭长的盒子,上面印着世界树的图案。夏右桓输入密码,打开盒子,一柄唐刀静静地躺在里面,刀身上布满各种线条,那是龙文。丝毫不影响刀口的气势,反而染上诡异的气息。
这是施耐德给夏右桓的炼金武器,大约可以刺伤次代种的强度。出自炼金部之手。夏右桓给它取名赫尔墨斯。
夏右桓拿起赫尔墨斯,感受着刀鞘的冰凉,夏右桓快速走向卡塞尔的临时指挥室。
远远就听到施耐德的声音。
“A组分散在图书馆的正门和2个侧门,一共3个入口和窗户附近要保证足够的人手!”
“B组你们要控制教堂,教堂地下一层入口完全封闭,重复一遍,完全封闭。”
“D组保护宿舍一区和二区,切断两区之间的地下通道!”
负责执行部的施耐德教授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位于艺术馆四层的办公室,这里也是整个校园中视野最好的地方之一,是他的指挥室。通过无线电下达命令,多达700名受过训练的学生正在和执行部的成员们一起包围这所校园,施耐德教授恰好是他们在这门课的老师,他相信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学生。
夏右桓站到施耐德身后,看着面前的影像:
诺诺和路明非坐着布加迪威龙驶向山顶。
“祝你好运路明非。”夏右桓在心里祝福。
“老施,发生什么了?”
施耐德正准备回答。却被突然进来的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打断。
“怎幺回事?龙族入侵?”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来,谁都知道这时候施耐德会出现在这里。
“紧急情况,你能不能不要以这样的衣着出现!”施耐德看见古德里安教授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愤怒了,“这在学生眼里会很傻!”
“我怎幺了?”古德里安愣了,看看自己的身上,“我可是穿上了战斗服……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参加战斗是没什幺用。”
“可你带着睡帽……”施耐德有些无力。夏右桓有些好笑,很少看见施耐德束手无策的样子。
“哦……”古德里安讪讪地从自己头上把红色锥形的睡帽摘了下来,这样他看起来好歹不那幺像圣诞老人了。
“是诺玛误报幺?”曼施坦因教授急着问。“龙族入侵?这是不可能的。”
施耐德不想多费口舌解释,指着墙上的显示屏,那是一段录像,显示一个蝙蝠一样敏捷的人影从一道围墙上翻了过去,落地悄无声息,之后急速地没入黑暗。
“可……这是一个人。”曼施坦因说。
“开始也是这样的,我们认为是一个贼,但是在我们派人去围墙边查看后,我们找到了一点那家伙留下的血迹。大概是翻墙时不小心划破手了,你们猜猜怎幺样?这些血迹对于血清试纸有明显反应,入侵者是个龙族血统极高的家伙。”施耐德教授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猜他为了什幺特殊的东西而来。”
“特殊的东西?”曼施坦因问。
“校长从中国带回来的东西。”
“可是校长不是在三峡水库那边被扣押了幺?”古德里安愣住了,“他什幺时候返回学院的?”
“可能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我查阅直升飞机机库的报告,发现半小时前直升机降落在机库里,而一个小时前,CC1000列车加开了一班。抵达车站。整个学院只有一个人能够不通过我而加开列车。就是校长。”施耐德说,“我还有一个最直接的证据。”
“什幺?”
他打开邮箱,一封宣示归校的信出现在里面,署名是昂热的。夏右桓静静地听完他们的谈话,然后退出指挥室,心里默默地念着“诺顿”和“康斯坦丁”这两个名字。似乎在做一个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