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至做好饭后，敲开了雪乃的门。
“雪乃，你没事吧，感觉你很疲倦。”
“是啊，刚睡醒，饭做好了？”
“嗯。”
雪乃走了出去，夏至在后面跟着，上下打量没发现雪乃有什么问题。
坐到椅子上，雪乃一边吃饭，一边问：
“让我们捋一捋，你姓什么？哈欠～”
“嬴之丰啊，怎么了？”
“你知道你有婚约吗？”
“知道啊，这事你不也知道吗？”
“和谁？”
雪乃示意不要插话，要认真回答。
“好像是叫杨淼。”
“杨淼？他有妹妹或姐姐吗？”
“有一个妹妹，怎么，你见着她了？”
雪乃摇摇头，“你喜欢杨淼吗？”
“照片看过，长的挺英俊的，但谈不上喜不喜欢。既然是长辈们订的婚约，就遵守呗。”
雪乃对完了所有已知信息，开始严肃起来，这让气氛有些凝重。
“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为什么？感觉这种事无所谓啊，自己又不是个挑剔的人。
再说了，嫁人这种事只要大家都幸福不就好了。”
雪乃吃不下去了。
“你会幸福吗？”
“应该没有男人不喜欢温柔又漂亮的女人吧。”
“你那叫百依百顺！”
“雪乃，你吓着我了！”
雪乃安抚一下，不打算问夏至男变女的问题，既然夏至现在是女生，也只记得自己是女生的话，男变女就没那么重要了。
“抱歉，你就不想要自由吗？”
“自由？幸福就好，自由什么的倒无关紧要。”
“为什么？”
“因为你想啊，我身体健康，家庭富裕，生活顺利，这已经是不少人追求的了。
那些不幸福的人如果拥有这样的条件，就会很满足。
而我一是不想追求那么多，二是报答长辈的养育之恩，三是觉得嫁人没那么重要吧。”
雪乃揉揉脸。
“那爱情呢？”
“爱情可以培养嘛。”
雪乃心好累，说到底，夏至压根不在乎嫁给谁，只要是长的不错，家世不错，就可以。
“夏至你为什么这么不在乎嫁人，嫁人后可是要跟他一辈子！”
“因为什么，嫁人不就是找个依靠吗？
相互爱恋的人结婚是为了相互依靠，没有感情的人不也是这样，依靠利益，还有约定。”
“不，不对，那是因为，你放弃了自我。
如果你有自我，就不会想着要百依百顺，就不会觉得嫁人不重要，就不会觉得改变自己不好。
而放弃自我就意味着，放弃生活。
你无所谓活着与死去，自由或奴隶，你在乎的不是幸福，而是没有在乎。
你所说的不去追求，是没有欲望，所谓的报答，是如溪上树叶，所谓的无所谓嫁给谁，是无所谓改变自己。
以前的你，没有人性，而充斥了自我，所以你自己爱做什么做什么。
现在的你，没有了自我，而拥有了感情，所以你对别人对自己做什么而无所谓，只要不痛苦就行。”
雪乃说完，看着夏至，但没有发现夏至的慌张和思考。
“没有自我，不是照样生存吗，不是照样可以幸福吗？”
“你说的没错，哪怕是奴隶，只要不遭受压迫，即使侍奉别人，也能幸福。
千百年来，人们为了生存而反抗，为了生活得更好而反抗，却从没有人，为了身份而反抗。
即使是奴隶身份，只要你活得幸福，奴隶和平民身份，和贵族身份又有什么区别。
回答我，是不是，夏至？”
“虽然听起来不好，但好像的确是这样。因为人们不是从平民到奴隶，而是从奴隶到平民的生活。”
“你有杨婉的电话吗？”
“有啊。”
“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