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主人这般说,却瞟了那病怏怏的公子一眼,她心里有些虚,这般说他,他似乎会生气,可是那公子却不仅不生气,还嬉皮笑脸的说道:“只要你高所我你的芳名,我便不再多话。”
药庐主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说道:“我姓柳,你唤我柳大夫即可。”
可那病怏怏的公子,却似乎很不满意:“那天底下姓柳的多了,我说的是你的名字。”
药庐主人着实无语,但也不想和他多做纠缠,便说道:“柳如丝。”
可那公子一听,眼睛转了一下便说道:“三月杨柳叶,片片如丝织,滢滢蝶上舞,春光无有失。”
药庐主人听后无奈的摇摇头,冷声说道:“公子好文采,若是你的身体也和你文采一般好就好了。”
那公子一听,眼睛瞪的老大,似乎有些紧张的说道:“哦,是吗?既然如丝姑娘都这么说,那我岂不是没得救了?”
药庐主人听后再次摇摇头:“也不是没得救,就是你的身体和常人似有不同,我先给你开一个方子,三日后再来复诊。”说罢,柳如丝便提笔在一张微黄的纸张上写了起来。
那公子拿过药房,眉头微皱:“如丝姑娘,这羌活,枸杞,天麻又是什么?你不是说我的病很重吗?那这么普通的药能治好吗?”
这话让柳如丝听后很不开心,她起身就准备夺过药方,便说道:“这是我的方子,你爱用不用。”
哪知那公子一把把药方塞进怀里,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既然是神医的药方,那怎么能不试一试呢?记住了我叫钱宁,钱塘江畔的钱宁,三日后我自会找你。”
说罢他带着他的武士离开了,只是他离开了之后,本来应该有很多病患的,只是此时尽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柳如丝既然躲到这个地方,其实也不想多事。
俗话说的好,浮生偷得半日闲,乃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本来作为医女,平日也是繁忙异常,此时突然闲了下来,也好拿起医书研究研究。虽然她的千织缕可谓是一剂非常好的药方,只是这千织缕尤为的消耗仙力。
加上她本就不想要修仙长生,更不想回到秦不凡说的九重天,因为那碧海琉璃珠中的记忆很不好,让她对秦不凡还有九重天都有了一种厌恶。
想到这些,她还是觉得用平日里的百草治病要好些,何况她曾今和药王谷的药王做了三年徒弟,此时她的医术应该也不输药王了,只是那个叫钱宁的病症很是奇怪,他的脉象很古怪,就好像身体里面缺了什么一般,至于到底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是该好好的翻翻医书了,这些医书可都是她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若是不好好看看,还真是有些浪费,翻起医书,她便忘了时辰,这整整一个下午,尽然真的没有一个病号,她也把时间全花在了看医书上面。
直到天黑,依然没有人,这本来热闹的药庐,一下子冷清了,她还真有些不习惯,和往日一般关上门窗,一夜倒是过的很平顺。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心里却想着要不要给大师伯,和黄眉道长去封信,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他们不知道会不会担心。
可是她又害怕,万一让他们知道了,那秦不凡又来纠缠,这让她很头痛,她不清楚为什么,见到秦不凡总是感觉不舒服,他身上好像有一种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索性不想了,等到鸡叫,她又重复着往日的模样,把要翻晒的药草,翻晒,翻晒,把要研磨的药材切成段,直到太阳有了三尺高,她才去前院打开门,一切又恢复如常,刚进来的病患,身上还有露水,想必排队排了很久了,那人不住的咳嗽。
和柳如丝说道,有大夫确诊他是肺痨,说时日已经不多了,他也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态度前来的,柳如丝给他诊了脉,二话没说给他开了一张养肝护脾的药方。
那人瞬间就不乐意了,还说柳如丝诓他,硬是问她如果服用这张药方,他能活多久?柳如丝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如果一般人能活万万年,那你也可以活个万万年。”
那人没好气的说:“我敬你是个神医,若是你这方子能奇效,我就把家中小女送给你当奴仆。”
柳如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说,不就一个方子吗?只是别的大夫,没找到病症罢了,她还不屑于收奴仆,一个人岂不挺好?无牵无挂的,多个累赘,她还不乐意呢。
送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他们有对她药方持怀疑的,也有拿到药方千恩万谢的,甚至有一些没病装病的,估么着那些没病装病的不是来捣乱的就是来偷艺的,只是柳如丝完全每把这些当回事。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医术高超就要藏着掖着,反倒是能治好一个是一个,正当她聚精会神的给病人诊治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摇着扇子来了,那人一来,那个正在看诊的病人却突然就不看了。
柳如丝无奈的抬起头,一看来人又是那钱宁,不由的说道:“钱公子,这才一日你怎么就来了?我不是说三日吗?”
那钱宁笑呵呵的说道:“如丝姑娘果真好手艺,本公子只服了姑娘的一剂汤药便觉得大好,这不转成来感谢姑娘的。”
柳如丝的语调照样平淡,她低头说道:“我既是大夫,那治病救人就是我的本质,你觉得好,继续服药便是,没什么好感谢的。”
那钱宁把扇子一抖:“那哪行,昨日本公子的方子钱还没付,这不本公子专程送了过来。”
柳如丝撇了他一眼:“我这看病的没几个是有钱人,何况一张方子不值几个钱俩,既然你忘了给,那就算了。”
“那哪行?本公子岂是一个赖账的人?只是不是姑娘的药方值钱几何呀?”
他任然嬉皮笑脸的模样,倒是让柳如丝对他没什么好感,于是随口说道:“你看着给就行,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那你觉得你值几个钱就给几个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