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哥,你还要憋多久?你明明跟嫂子生气了对不对?你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啊?什么也不跟我说?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我看你一点也不拿我当朋友。现在我都到了你家门口,你都不敢让我上去喝口水。为什么啊?害怕嫂子见了会生气吗?”沈婷婷对着张杰才的背影突然大声喊道。
张杰才转身,走到她身边,说道:“婷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小声点,不要吵到邻居休息。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可以吗?”
就在这时,沈婷婷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也出来了,说道:“没事,才哥,你回去吧,我先回家了。是我考虑问题不周到,现在出现确实影响不好,容易加剧你和嫂子之间的矛盾。”说罢,她就转身走了。
“婷婷,你不要生气,这么远,你怎么回去啊?”他说道。
“走回去。”她说完又打了喷嚏。
一个失落无助的背影,在路灯的照射下拉得好长,一点一点缓慢游移,无声无息。
张杰才望着那个背影,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他想追上去,又想到了家里的妻子。可是,放任她离开,又不合朋友之义。就在这时,她好想崴住了脚,摔倒在地上。他不能再无动于衷,赶紧跑过去,试图把她扶起来,遭到了她的拒绝。她冷冷地说:“才哥,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去陪嫂子吧。女人哄哄总是能哄好的,你低个头认个错就可以了。”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摔倒了。他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抱起来。她小声在他的怀里啜泣,极力压抑自己的哭声,又压抑不住地哭出声来。
女人的哭声,总是让男人无奈。眼泪可以让女人变得楚楚动人,也可以变得面目可憎。结果如何,完全取决于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沈婷婷的哭声,张杰才是没办法冷静旁观的,远了来说,是同事,近了来讲,是朋友,异性朋友,跟妻子在一起之后唯一一个联系多的异性朋友。
他把她抱到车上,准备放到后座的时候,她突然抱紧了他,带着哭腔说道:“你能不能再多抱我一分钟?我好冷好冷,脚好痛。”
“我上去给你拿件衣服吧。”他说道。
“我快要失业了,也快要失去你这个唯一的朋友,求求你,多抱我一分钟,就当最后的告别吧。”她的请求是那样恳切,让人无法拒绝。
“说什么傻话呢,我还是你的才哥啊,你也不会失业的。”他安慰道,继续抱着他。
“谢谢你,原来被人抱着是这样温暖、踏实,好羡慕嫂子,能找到你这么靠谱的男人。好想时间就这样静止,现在的我,真的好幸福。”她感慨道。
男人需要鼓励、需要肯定,尤其是备受打击的时候,需要温暖的话语,女人的赞美。沈婷婷的话就像一股暖流,流通了张杰才的每一根血管,浑身都暖暖的,
他说道:“你以后会遇到更优秀的男人的,我只是一个即将失业的中年油腻男罢了,没有房子,也给不了女人奢侈品,一个彻底的失败的男人。好了,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给你拿件衣服。”
她不再挣扎,乖乖地松开了他的怀抱,还叮嘱道:“才哥,你悄悄地拿一件你的外套就可以,不要动嫂子的衣服,被发现了会有麻烦的。”
这样温馨、为他着想的话语,再次再他的心中激起暖流。晚上的楼道里,空空如也,他按了电梯,很快就上了楼,轻轻地拿出钥匙,悄悄地转动门锁,慢慢地推开门,踮着脚走到衣柜前,开出手机灯找自己的大衣。柜门吱呀了一声,他心里一惊,回头看看床上,空空荡荡,没有人,妻子并没有回来,她不在。他的心里不是松了一口气,嘴上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再次气上心头,想要什么都不拿就冲上去,你都彻夜不归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就带女同事回家,怎么啦?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犹豫了。转身,开灯,找出活血化瘀的喷雾,打开保温杯,里面的水还热乎,再拿着自己的长外套,还带了一条毯子,下楼去了。
看着张杰才离开,沈婷婷知道他一会儿就回来,这种确定性让她感到高兴。但是,会不会回去的时候被他妻子发现了,两个人大吵一架呢?这种不确定性又让她有某种期待。
在这种期待和猜测中,张杰才带着毯子、衣服还有保温杯过来了。沈婷婷闭上眼睛,斜靠在后座上,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张杰才走过来,看到沈婷婷睡着了,轻轻地把她的双腿挪到座位上,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这时,他看到她的两条腿是那样细腻光滑,白皙优美,一根汗毛都看不到,纤腰在松垮的睡衣里面若隐若现,没有一丝丝细纹的天鹅颈像一块和田玉一样,巴掌大的小脸十分精致。沈婷婷原来也是一个这般明艳动人的美人,认识她这么久了,之前竟然一点都没发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动作,甚至目光的停留,但是,她不能睁开眼睛,她想知道接下来,这个男人会做什么。
他把她整个人放平在后座上,然后拿出毯子,盖好,再拿出活血化瘀的喷雾,在她受伤的脚踝上喷喷,用手轻轻地帮忙按摩。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传遍全身,她突然轻轻喘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慢慢说道:“才哥,你回来了,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