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魔教三长老
“阿米尔哥，来，这块羊腿肉给你吃，吃了后明天去喀什噶尔城特别有精神。”艾克拜尔用刀切下一块肉，放在了阿米尔的抓饭盘子里，阿米尔：“谢谢，其实我也想留在阿克苏成多待两天，但是那里的巴扎，像艾合买提，沙拉木这些铺主催的太急了。本来我想明天跟你一起去参加拜合亚木老爷儿子的婚礼，听说他的儿子娶的姑娘是吐鲁番一个大地主家的二女儿。”艾克拜尔露出了朴实无华的笑容：“所以，你急什么，别管他们，那几个巴扎的生意人我知道，一心想赚大钱吗。明天的婚礼，据说就连马黑麻这号人物都会去赏脸。”阿米尔：“吐鲁番的主人都要去，这拜合亚木老爷面子真大，厉害，只可惜他那个儿子，游手好闲，有一次仗着他老爷的势力大，买我的瓷器还不给钱，还威胁要打我，多亏了那时候我还借用着你的保镖，当时那小子一看他的眼神也不敢放肆了。”艾克拜尔：“那小子，欺软怕硬，一天到晚跟城里几个泼皮无赖混在一起，明天的婚礼其实我也是因为拜合亚木老爷正直善良，才会去为他这个坏儿子捧场。说白了，我们生意人除了钱，就是面子。”
吃饱喝足，刘龙人对阿米尔和自己长期雇主艾克拜尔滔滔不绝的聊天没什么兴趣，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的葡萄架下，静静的沉思着。“你还是老样子，一言不发的话也不爱讲。”艾菲娜也走出了房子，站在了他的身后。刘龙人转过头来：“艾菲娜，你也出来转？怎么不跟他们聊天了。”艾菲娜走了过来，无精打采的说：“大男人之间的事，我一个小女子怎么接的上话。自从灭杀之门解散后，我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不孤独的感觉。”说到这里，刘龙人叹了一口气：“谁不是呢，那时候，胡波大哥，龙也哥，还有幽默搞笑的斗嘴二兄弟，艾利和刘志龙，爱吹牛的吾兰，古灵精怪的欧阳雪儿，呆若木鸡的王森林，还有高冷的你，都是不可磨灭的愉快回忆。自从两年前朝廷围剿我们的那一战，我的快乐源泉就干枯了。”艾菲娜：“龙也，王森林，吾兰，崔浩，欧阳雪儿，都死在了朝廷的高手围攻，活着的，胡波大哥，从此杳无音信，艾利和刘志龙，听说是做了杀手，你呢，给商人当了保镖，我呢，给镖局干活。我们俩算是最好的结果吧。现在就不知道，艾利他还好嘛？”刘龙人：“两年了，你还惦记着他呢？一开始他就在追求着你，但你每次都冷冷的对待他，甚至有一次他还哭泣过。”说到这里，艾菲娜脸颊红了，扑哧一笑：“这你还记得，我都忘了。后来，我也不知怎么了，居然被那混小子给俘获了心，难道，女人都很容易被浪漫给迷失一切。”刘龙人：“我又不是女人，我怎么知道。其实，我也挺想念艾利的，还有刘志龙，这俩活宝跟我玩的最好了，我们经常，哦不，还是别说为好。”艾菲娜扑哧一笑：“带你逛青楼，喝酒对吧，他每次都瞒着我我只是装作不知晓而已。刘龙人，你还是老样子，一副害羞样儿，小呆子。”此时，刘龙人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是有点呆。现在，没想到那两个张口闭口就爱说上上这两个字的兄弟还在从事老本行，真可惜。”艾菲娜突然变得有点惆怅：“选择生活，看自己怎么想，他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我改变不了什么，只希望他能安好。”说着，越来越显得类似的伤心。
刘龙人：“如果当初能和龙野一起劝住胡波大哥，不要放任不管，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灭杀之门，那我们十个人现在还会在一起吧？雪儿，森林，龙野，吾兰，崔浩现在肯定还活着。你和艾利肯定还会在一起。”艾菲娜一滴泪珠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也想这样，但上天不会给我们时光倒流的机会。胡波大哥放纵自己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自从与雷雨兄弟那一场恶战之后，灭杀之门除了我们十个人，其他的人都心怀鬼胎了，有什么用呢。”说着，便离开了葡萄架。另一面墙下，艾克拜尔的妻子，阿迪莱自己也吃完了饭，拿起几根萝卜在喂两只放在竹篮里的兔子。艾菲娜看见这两只兔子又白又胖的可爱样子，不由得欢喜起来，也蹲下来跟她一起喂兔子。阿迪莱：“你也喜欢兔子？没事，我来喂，艾菲娜姊姊，你要喝茶的话我一会儿给你去烧。”艾菲娜：“不用了，我现在反而特别想去巴扎逛一逛，不知道这里的巴扎有没有好看的手镯。”阿迪莱：“当然有，还很多，有一个老婆婆家专门卖首饰，金银耳环，手镯，有些首饰甚至连叶尔羌王宫的妃子都戴的呢。”艾菲娜：“真的？那太好了，我有点心动。”看着她们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刘龙人微微一笑。自从跟艾克拜尔来到了西域，这一年里，他学会了不少畏吾儿语，虽然有些生硬吧。
屋子里，两位商人的聊天似乎回到了正题，艾克拜尔：“阿米尔大哥，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很纠结的问题。”阿米尔：“什么问题能让聪明的你感到纠结呢？”“艾合买提他现在在萨莱楚克城，就是哈萨克汗国的领地，他给我写了书信，说那里有一位部落首领需要香料和茶叶，还有金银器皿。希望我组一支商队载着把首领需要的东西卖给他。看样子我最近得回喀什噶尔的房子，准备了。”阿米尔：“这是一件好事，哈萨克汗国那里的人都很好做生意，就算以物易物的交易，给的东西也相当丰厚，你可以大赚一笔呢。”艾克拜尔摇了摇头：“可惜，那里近两年战事不断，卫拉特人军队和哈萨克汗国现任可汗哈克纳扎尔汗在东部阿尔泰打的不可开交，西边又和布哈拉汗国零星冲突不断，总之很不消停。我担心我的商队只要一过天山以北就会路途很危险，如果恰巧碰见哈萨克人与卫拉特人的交战，被卷进去可就惨了，弓箭不长眼睛。但是呢，我有答应了艾合买提这件事，所以，你老兄我现在骑虎难下。”阿米尔：“这的确是一件左右为难的事情，但是办法还是有的，我认识一位既会说卫拉特话，哈萨克语也很流利的猎人，但他现在正在撒尔马罕。赶到喀什噶尔需要好几天。”说着说着，艾克拜尔面色忧愁。这时候，阿迪莱走了进来，艾菲娜跟在身后。阿迪莱：“老公，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艾克拜尔：“老婆，你不会又要去逛巴扎，买这个买那个吧，昨天你才去过。”阿迪莱：“真讨厌，人家喜欢嘛，艾菲娜姊姊说有一种桃红色的玉簪子特别好看，我想，，，”艾克拜尔哈哈大笑：“你不用说了，宝贝儿，你去吧，这是三百钱，记得早点回来。”阿迪莱接过了丈夫手中的钱币袋，脸笑得开了花：“老公你真好，我走啦。”艾克拜尔：“用不用我让刘龙人保护你的安全，最近城里流氓比较多。”阿米尔：“其实也不用，老弟，我们镖头就是个武林高手，称得上女中豪杰。”艾菲娜：“瞧你说的，阿米尔大哥，害的小女子都害羞了。”于是，两个姑娘手拉着手，高高兴兴的去逛巴扎了。艾克拜尔感叹道：“我的老婆，是一个淘气的小公主，有时候就跟小女孩一样。”阿米尔：“家有仙妻，总比我家那位强多了，我家那位，凶的不得了，平时在外面我都不敢喝酒回去。”此话一出，两人笑个不停。艾克拜尔示意刘龙人也跟出去：“你出去跟她们一起逛逛吧。”阿米尔：“这主意不错，我们镖头目前还没有男朋友，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可以试一试。”刘龙人：“算了吧，她看不上我，觉得我太呆了，她有心上人呢。”“哈哈哈哈哈。”气氛再度欢乐起来。
傍晚，山西平阳，龙门阁酒楼。艾利和刘志龙围坐在一张四方桌前，艾利：“小二！切两盘辣味熟牛肉，两坛汾酒，四块烙饼。”店小二是个机灵能干的小伙儿：“好嘞！二位客官，您稍等片刻。”刘志龙：“喂，老兄，两坛汾酒，你当我是酒桶？”艾利：“你本来就是酒桶，最喜欢看你喝的半身不遂的傻样，哈哈哈。”就在此时，一种突然不祥的感觉窜动自己的身体，刘志龙头向后转动，发现有三个“危险人物”走进了酒楼。艾利：“喂，你看什么呢，把你吓成这样。”刘志龙小声说道：“兄弟，你看柜台那站着三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艾利“不就是…”话说到一半，艾利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这不是鬼月神教九大长老其中的三位，他们怎么来了？真是晦气。”刘志龙默默的道：“黑影蛇鞭，四长老易无命，百毒魔手，五长老唐毒毒，弑魂绝剑，八长老隋无义，这下有好戏上演了。唉，艾利，你发抖什么？我们又不是打不过他们。”艾利：“我突然想起来，上个月初在青州杀的那小子是易无命的徒弟，武功挺差还吃饭不给钱，欺负掌柜。”刘志龙：“就是那个叫巴天鹰的恶棍是吧？干得漂亮。”艾利：“问题是他的师傅就坐在门口的桌位上，和我们近在咫尺。”此时，两坛酒和熟牛肉还有烙饼端了上来。刘志龙：“别多想了，我们赶紧吃饭。”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无命师哥，我发现了如此令人激动的事情。”唐毒毒心花怒放，用一种伪娘的声音说道。易无命阴沉着脸：“看见了，那两位是上上兄弟，血影神刀和血之掌刃，艾利，刘志龙，当年灭杀之门十大高手第四和第五，有得玩了。拜托你不要用那么肉麻的身音讲话可以吗？”隋无义：“无命大哥，他这副德性都好几年了，再说，他这妆画的比女人都好看，声音这么肉麻也不奇怪。”“还是无义哥哥理解我，哼！”说着，头靠在了隋无义的肩膀上，易无命：“毒毒老弟，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玩了。”唐毒毒：“人家愿意。”这时候，店小二拿来了两坛酒和三样菜，摆在了桌子上。唐毒毒恢复正常姿态，先倒一碗酒，食指点进酒水面，释放了剧毒。易无命：“老弟，你放的不会是鬼龙引吧？这个也太狠了。”唐毒毒：“对方可是极品高手，当然的请他们喝点高级的玩意儿。”说着，又倒了一碗酒，指尖注入了另一种毒：“蝎王浆。”“小二，过来！”店小二走了过来：“客官，有何吩咐？”唐毒毒：“快去，把这两碗酒端给那一桌两位侠客。”唐毒毒指向了艾利和刘志龙：“你就说是是一位姓唐的人请他们喝的，如果他们不喝，我们三位就把这家店给砸了。”店小二点了点头，看着这三位客官渗入骨头的杀气，只能点了点头：“知道了，现在就送过去。”
店小二端着酒，走到了艾利面前：“二位客官，有件事要麻烦你们一下。后面一位姓唐的先生要请二位把这两碗酒给喝了。”艾利：“就是那个打扮的跟女人一样的同性恋是吧？”小二点了点头，艾利：“切，那种人有什么资格请我们喝酒，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鬼样子。”店小二：“求求你们行个好，喝了吧，不然他们就要砸这间店。”艾利刚要反驳，刘志龙立马劝住：“喝呗，怕什么，不就是个小二姨子。”说着，拿过来其中一碗酒，大拇指扣进酒面：“释水吸。”只见大拇指释放出了一小团白气，消灭了酒里的剧毒。艾利：“行呢，兄弟，我也走一个。”同样的招数，第二碗酒毒解了，刘志龙：“干了。”二人将酒一饮而尽。之后，艾利和刘志龙倒了三碗酒，艾利中指发功：“疯魔之饮。”然后让店小二端给那三位鬼月神教的长老：“给他们说，艾某人谢过唐先生好意，特此回敬他们三位。”店小二照做，端了过去。唐毒毒：“可以呢，想让我们变成傻子，没门儿。”说着，左手运功，挥动，三碗酒的毒瞬间吸到手掌，消失了。易无命：“可以喝了，谢过老弟救命之恩。”唐毒毒：“不用谢啦，你要是喝成疯子了，怎么带我出来玩。”易无命：“走开，你又来了。”于是，三人也喝干了碗中的酒。
易无名使了个眼色，唐毒毒，隋无义点了点头。隋无义：“小二，过来一下。”店小二跑了过来：“三位客官又有何吩咐？”隋无义：“把我们这一桌的酒和菜端到那桌，就是你让喝酒的那一桌，我们要跟他们坐。”店小二点了点头，照做。于是，这三位长老心怀叵测的拿着碗，走向刘志龙和艾利的桌位。刘志龙独自嘀咕一句：“今天真倒霉碰到这三个扫把星。”艾利一边吃着饼子一边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人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下实际上，蓄势待发，准备着反击。
“今日有幸与上上兄弟相遇，实乃我们的荣幸，是否介意我们跟你们喝几碗酒呢？”易无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志龙和艾利位置一挪：“当然可以，坐吧。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嘛。”三人坐了下来，艾利：“阁下三位就是鬼月神教的三位长老，我没记错的话。”易无命向艾利，刘志龙做了三人的自我介绍之后。刘志龙：“很荣幸与贵教三位长老相会，久仰大名。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痛快的大喝一场吧。”易无命：“兄弟真豪爽，我们正有此意。也久仰二位江湖大名。”说着，三人端起了酒碗：“我们代表鬼月神教敬二位一杯。”说着，三人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艾利，刘志龙也喝干了碗中得酒。就这样，五人开始一边吃菜，一边聊了起来。不过这一回，唐毒毒没有下毒的打算。他发现了眼前上上兄弟二人看似轻松愉悦的表情下藏着极强的防备之心。易无命：“艾兄弟，鄙人有一事不解，兄台能否为我解答？”艾利：“什么难事能让无命大哥如此困惑？”此事，易无命的脸上挂起了阴森森的笑容：“我的徒弟，是不是兄台所杀？”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空气瞬间似乎冻结起来。艾利却显得很从容：“是的，上个月初在青阳，他吃饭不给钱还打掌柜，出于打抱不平，我就给他来了一掌，没想到，直接死翘翘了。”唐毒毒：“哎呦，能把杀死我师哥徒弟的事情都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从容不迫，真不愧是上上兄弟的气概。”易无命点了点头：“在下佩服，艾大侠的英雄气概，可惜我那位徒弟了。”艾利：“你再收一个徒弟不就完了呗，要我说你那徒弟连我随手一招都躲不过去，这么差的功夫真给江湖号称黑影蛇鞭的您丢人现眼。”易无命听了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