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有八辆装着铁铜矿的大卡停在了城南铸造厂门口,据说是从衡市各处散矿点拉来的!”
商晋才没等到赵猛返回来,先等来了盯着城北铸造厂的手下的汇报。
八辆大卡的原材料,按照城南铸造厂的产量,够用一个月了。
“一定是知道原材料要涨价,南少愉先下手为强想囤货。”
商晋才镇定自若的说着,丝毫不慌。
心里只觉得南少愉做事很果断,懂得在这个时候囤货。
“可是……这些铁铜都是按以前的价格送来的,根本没有涨价。”
手下的语气也很困惑。
“一定是南少愉故弄玄虚交待了卖家报谎价,怎么可能不涨价。”
商晋才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
如今不止衡市,全省铸造相关的行业都知道原材料即将迎来一波暴涨。
涨价是在情理之中。
除非是送原材料的矿厂分销点在搞慈善,不然谁会有钱不赚还要按原价送。
话落,商晋才的另一部手机也响起了铃声。
“掌事,您的货已经送到了城北铸造厂,按照您的吩咐,派了三队人手把守。”
得知原材料运来了,商晋才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加掩饰,对着站在一旁面不改色的许放挑衅道:“那天你和赵猛联手坑了我两亿,我马上就能翻倍赚回来。有种你就再坑我一次!”
许放看了眼小人得志般的商晋才,心里莫名的升出一种自豪感。
虽然他脑子不如商晋才灵光,但胜在他兢兢业业为集团办事,没想到以权谋私捞偏财。
做人,还是老实些更好。
商晋才的手机不断有电话打进来。
是得知他在涨价前囤了原材料,想买原材料的厂商们。
“你们也知道姜家刚夺标,这些原材料是自己用的,暂时不外卖。”
任凭对方是谁,商晋才也丝毫不给面子。
哪怕这些厂商自动涨了一成的价格,商晋才还是没卖。
“才涨一成价格,连我的加急费都赚不回来,你们还是再等等吧。”
又回绝了一人,商晋才朝着许放轻狂一笑,“你看,他们哭爹喊娘的求我赚钱我都能拒绝,这才是本事。你有这本事吗?”
“我没有。”
许放淡定自若的说着。
“商掌事你慢慢等,我先把手上的公事处理完。”
他已经预见了商晋才希望落空的下场。
既然撕破了脸皮,也不必再虚情假意的作陪。
“恼羞成怒要躲了?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
商晋才话还没说完,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掌事,不好了,聚秦工厂门前停了十辆大卡,上面都是铁铜矿料!”
商晋才心中一震,一脸震惊的说:“难道赵猛想砸钱和我死磕到底?”
赔本赚吆喝,够狠的!
可这十辆大卡上的原材料,少说也要两亿,赵猛的卡不是被冻结了吗?
他也没去京城的银行,从哪里得的钱买原材料?
商晋才正百思不得其解,又来了一通电话。
是守在其他六个合伙人那里的手下。
“掌事,不好了……”
对方一开口,商晋才心头就是一跳。
难道那些不入流的小老板们也一掷千金买了几车原材料?
不可能!
“六家工厂门口都拉来了四车原材料,我特意问了,他们是按原价送的,说是老板亲自下的命令,现在衡沧周围的散矿都被拉到聚秦工厂和它的合伙人这里来了!”
“老板是谁?”
商晋才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敢在涨价的势头上按原价出售,简直就是不想在这一行混了。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只要把消息传扬出去,根本不用他动手,卖原材料的同行就能把这个老板搞死搞残废。
“是……是三晋的马老板,LZ集团下的矿产公司。”
又是LZ!
商晋才腾地一下拍案而起。
“我花了这么大的精力让他们多捞一笔,他们是不是脑子有坑!”
有了这批原材料,完全可以让聚秦工厂挺过这次涨价的危机!
衡市二十亿的铸造订单算是打了水漂了。
商晋才心中憋了一口恶气,可在衡市总部又发作不得。
“我们走!”
既然等不来赵猛,商晋才呆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刚迈了一步,又有电话打了过来。
是守在城北的手下。
“有人来厂子里买原材料……”
“不卖!”
商晋才没好气的直接回绝。
“商掌事,你现在不卖的话,说不定以后想卖也卖不出去了。”
南少愉!
有了原材料特意来挑衅的?
“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商晋才气得把手机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走!”
商晋才对着面面相觑的保镖们怒吼一声。
“去城北铸造厂!”
他倒要看看赵猛到底有多大脸,能够在三晋拉来多少原材料!
城北铸造厂。
南少愉听到那头挂了电话,对着一脸无语的赵猛咧嘴一乐。
“他差点害得我们断粮,自己却囤了一堆原材料打算赚差价,我气不死他!”
拨打电话的手下才明白南少愉是故意找茬的,扬起拳头就朝着南少愉的脸上砸了过来。
这个手下也是以一敌百的好手,拳头又快又硬。
南少愉只感觉到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呆呆的立在当场,无法闪躲。
“咔嚓!”
在拳头距离南少愉的鼻子仅有一寸时,赵猛用肩膀撞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一声脆响过后,在南少愉面前的拳头软趴趴的向下甩去。
“滚!”
赵猛一脚将对手踹出去三米远。
其他的安保抡圆胳膊冲前,赵秋生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金牌子。
“我看谁敢动手!”
赵秋生趾高气昂的将令牌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
有它在手,全员低头!
“掌武令!”
安保们朝着赵秋生抱拳行了一礼。
抱着肩膀冲上来的手下,见状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会把掌武令用在这种小打小闹上面的人,估计整个集团也就你一个了。”
赵猛哭笑不得的吐槽着。
“有好东西不用,囤着当废品吗。”
赵秋生一语双关的说着,把令牌塞进口袋里,在呆若木鸡的南少愉脸前晃了晃手。
“醒醒!”
南少愉蓦然惊醒,好奇的打量着赵秋生,恍然省悟过来,指着赵秋生说:“原来你就是从京城来的赵公子!”
据说郭成勇出事时,郭家与韩家想给赵秋生塞女人吹枕边风。
他印象里赵秋生是一个被酒色捞空的猥琐男。
没料到对方神清气爽,长得不错并且丝毫没有上位者的威严王霸之气。
“对,是我。”
赵秋生指着面前的几十个安保人员,一脸嫌弃的说:“沧市新的武掌官没上任,你们就全部投靠商晋才了,成了他的家仆,等商晋才倒了台,你们就全等着卷铺盖回家吧。”
众安保们面面相觑,全部低下头不敢去看赵秋生。
因为赵秋生说的不错。
按集团规矩来讲,他们应该先听令再听安保公司老总安排。
可掌令的和安保公司老总,一个被举报出车祸死了,一个躺在医院不管事。
他们只能听从商晋才的命令。
也已习惯于听从商晋才的命令。
“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的人!”
商晋才风尘仆仆的冲了过来,看了眼被肩膀掉环的手下,本来就黑如锅底的脸上浮现出愤怒之色。
“赵猛,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通天的本事,居然能够说服马老板将原材料低价卖给你!是我小瞧你了!不过,沧市的订单,还是我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