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在开玩笑？”
许放被王志伟的话搞懵了。
赵猛翻了个白眼，反问道：“我有这么无聊？”
“原来是王队长，幸会幸会。”
许放迅速抓住了王志伟刚要缩回去的手，硬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直到许放松开手王志伟才反应过来，马上从腰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许放手里。
亲眼看到许放把名片收进LV的褐色钱包里，王志伟暗中拧了自己一把，才确认自己没有做梦。
他，一个小小的建筑队包工头，居然结识了许放这种大人物？
王志伟想笑又怕被人看笑话，借口上厕所，偷偷乐去了。
“大姑爷，真用这幢厂房去竞标？”
廖波等他们结束了谈话后，急吼吼的问着。
他原以为赵猛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跑证件的半天时间，厂房已经建得差不多了。
而且还是肉眼可见的简朴，一看就是为了应付竞标而建的。
“有问题吗？不是很合沧市提出来的要求，占地面积够大，厂房实用面积也够大，至于机器，聚秦总厂和分厂都是聚秦，只要能生产出来合格产品不就行了吗？”
面对赵猛的这番说辞，廖波一时哑口无言。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
可它说服不了竞标的同行们！
“你只管把标书送过去，明天我亲自去竞标现场。”
廖波见赵猛信心十足的模样，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大姑爷从哪里来的勇气？
这么去，就算入围，到了最后一步大家互相揭短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赵猛在东郊的垃圾场盖了厂房，还往沧市递了标书……嘶！”
躺在床上输液的商晋才，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惊，接着不屑的冷哼一声。
“一天造出幢厂房来，他也算是有本事。不过，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建的厂房，谁会承认？”
别说他不承认。
就是那些盯着沧市南部铸造合同的厂商们也不承认。
“看来明天的竞标，我也要走一趟。”
商晋才的话让手下顿时紧张起来。
“掌事，专家说过，您现在适应静心养性，不能劳……”
后面的话，手下在商晋才的逼视下咽了回去。
“安排一辆救护车，回沧！”
东郊垃圾场位置偏僻。
别说盖一幢厂房。
就算是建一幢摩天大楼，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厂房刚完工，就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观光客”。
“好像周围没有保安，进去不？”
“来都来了，不进去拍个照取个证，万一赵猛不认账怎么办？”
黑影三五成群的扎堆往厂房里钻。
不光有人拍照，还有人想顺走搭建起来的钢板木材。
可惜他们低估了钢钉的力量，弄了个人仰马翻，最终还是用瑞士军刀从墙角上划下一块木板，装袋封存。
“有了这个，明天就能好好杀一杀赵猛的威风！”
“二十亿的订单都不够他吃的，还要来和我们抢汤喝，不能让他得逞！”
远在水云间33号里的赵猛看到无人机传送到手机来的影像，淡定的喝了口牛奶。
他的威风，可不是凭一块木板就能杀得完的。
“在看什么？”
正想着，温柔的声音骤然从脑后响起。
赵猛循声望去，只见满脸疲惫的秦芷若和垂着双臂、探着脖子、伸长舌头，一副吊死鬼模样的秦芷曦走了过来。
“姐夫让让。”
秦芷曦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赵猛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让座。
走到对面沙发坐下，看了眼全长十来米的U型沙发，他顿时哭笑不得。
看来这是在狭窄的老房子住太久留下的后遗症。
都抢沙发中段。
“累死我了！”
秦芷曦随手端起桌上的牛奶杯就要喝，被秦芷若一把抢过递给伸长手的赵猛。
“姐！我好歹给你打了一天的工，连口奶都不给我喝，真是太过分了！”
秦芷曦的小脸埋进靠枕里，闷声闷气的抱怨着。
“想喝自己去冰箱拿。”
秦芷若见赵猛盯着自己眼色有异，嗔了他一眼，面色微红。
“我去给芷曦拿。”
正在拖地的李莲慌忙放下拖把，赵猛已经快她一步打开冰箱拿出了牛奶，并放进光波炉里加热。
“以后这种事我们自己做。”
赵猛见李莲不好意思的摆手，神情一正，无比认真的说：“李婶，这个家里，做饭打扫是你的工作。但首先，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要拿自己当外人。”
李莲内心一震，羞赧的垂下头。
感觉到赵猛的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赶紧“嗯”了一声，摁着拖把的手指微微颤抖。
“叮！”
赵猛取了两个杯子，给两姐妹一人一杯。
“姐夫太偏心，我要多的那杯。”
秦芷曦闭着眼接过杯子，还不忘记调侃赵猛。
“都是二百五的容量，我偏谁了？”
莫名其妙背上口黑锅，赵猛非常冤枉。
“别搭理她。”
秦芷若知道秦芷曦就是故意找事。
她想到今天让秦芷曦去公司实习帮忙，结果连课本上的东西都没学会……喝完整杯牛奶也没把火气压下去，抬手在秦芷曦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呀！姐你干嘛打我！”
秦芷曦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掐着小蛮腰和她姐四目相对，似有一场大战要爆发。
“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业务能力不行也不怪我啊，我本身对管理不感兴趣，当初选这个专业是你……”
眼见两姐妹要来一番辩论赛一较高低，赵猛非常有眼力的上了楼，把战场留给她们两人。
至于聚秦工厂参加竞标的事，还是等事情办成后，再给秦芷若一个惊喜吧。
次日一早，赵猛先到公司打了个卡，在沈才良口中得知，杜佳昕是出国了，暂时没法联系。
赵猛把写好的辞职报告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原想问一下李逍那单快餐店的合同搞定没，廖波突然打来电话，说要马上去沧市。
“商晋才突然说今天上午要审核参标人的资质，还要做什么发展前景估算，咱们聚秦工厂就在审核名单里面。”
赵猛还是头一次听说竞标参选要这么多条条框框的。
用后脚跟想也知道这是商晋才故意排挤聚秦工厂想出来的招数。
“为了阻止我夺标，他可真是不遗余力。”
赵猛对吐了那么多血还能坚持瞎折腾的商晋才佩服不已。
竞标会场就选在沧市总部大厦的会议室里。
当赵猛和廖波到场时，会议室前排已经坐满了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面生的铸造业同行。
“你就是聚秦工厂的赵老板吧？”
“听说你在一块鸟不拉屎的垃圾场盖了个新厂房就来竞标了？”
“这次商掌事特意如开这个审核会议，查的就是你，我劝你还是赶紧退出，免得自取其辱。”
才一打照面，就有十多个人七嘴八舌的一通冷嘲热讽。
“用这种可拆卸材料搭起来的厂房，等夺标后再拆了把订单倒手转让给别人，这种皮包公司怎么能够和我们一起竞标？！”
昨晚刮墙角的厂商还特意拿出“证据”来指责赵猛。
借着踩赵猛一脚让其难堪的机会，来讨好商晋才。
毕竟在场的谁都知道，商晋才支持的姜氏公司不能参加竞标，也就是说他们有机会夺标。
搞掉赵猛这个竞争对手还能获得商晋才的青睐，一举两得。
赵猛看了眼坐在主席台上面色发青，笑容阴险的商晋才，抬起手对着面前的桌子一掌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