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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不堪回首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徐浩洋眼角有些湿润,心底的苦闷也没法释放,醉眼迷离的眼睛已看不清楚坐在对面的是谁。他站起来,揉了揉眼,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他没有在别人面前哭的习惯。回来的路上顺便把账结了。

徐浩洋再一次端起酒杯,对面的幸存者跟他碰了一下,然后陪他一饮而尽。

徐浩洋拿起酒瓶,慢慢地给对方倒满,然后给自己倒满,缓缓地说:

“我不该回来,在国外谈不上开心但好过在这里难受。从小爸爸就对我很严,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我处处比瀚洋强,处处比他优秀,可这又怎么样呢?吃苹果我得不到那个最大的,阿童木的胳膊是断了的,玻璃弹珠总是瀚洋先挑,为什么?你,你告诉我为什么?”徐浩洋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

“这些都无所谓,无所谓。都是浮云。为什么连我喜欢的女孩都要抢,我不敢去争。我很懦弱,我不值得你同情。我他妈就是个逃兵,逃兵……我没法逃了,身后就是悬崖峭壁,再逃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真的没法逃了,我要夺回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你明白吗?你不明白,你是不会明白的……“徐浩洋颤巍巍地端起了酒杯,但这次没人跟他碰杯,有的是,一只手抢走了他的酒杯。徐浩洋的手四处抓了抓,什么都没有抓到。徐浩洋有些发火:

“干什么,我没喝多。”声音抽噎,有些想哭。

“想哭就哭,哭出来会好受些。”声音冷冰,很陌生。徐浩洋没有功夫考虑这又是哪位。听话的徐浩洋,可怜的孩子,顿时泪流满面……

徐云飞家,富丽堂皇。

徐浩洋是被薛无双喊起来的。他揉着还有些发晕的头说:

“妈,我怎么睡家里了,谁送我回来的?”

“还说呢,昨晚上你姨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在湖底捞喝的不省人事,叫翰洋去捞你呢。”薛夫人答道。

“还有谁,我背你回来的,死沉死沉的。当时包律师也在。哎,哥,那个很能喝高挑个的女孩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徐瀚洋海纳百川的问。徐浩洋懒得搭理他,只是暗自奇怪哪个包律师?

“浩洋啊,少喝点酒,注意身体,你还是搬回来住吧。”薛无双的声音。

“没事,妈。跟同事聚了聚,多喝了点,以后不会了。”

“赶紧坐下吃饭,吃完饭让瀚洋捎你去上班。”徐云飞说。

“不吃了,爸,今天有点急事,要早赶过去。”徐浩洋边说边出了家门。

“哎,拿上几个包子路……这孩子……”薛无双看着被关闭的防盗门无奈地说。徐浩洋撒了谎,他并没有急事,只是长时间地戴个面具不习惯而已。

酒真的是好东西。拉近人的距离,找到共同的话题。徐浩洋刚走进诊室,吴墨过来打招呼:

“来了,老大。昨晚睡得好吗?”吴墨很热情。

“还好,就是有些头疼。”徐浩洋笑着说。然后字斟句酌地写着高鸣远的住院病例,做了这种高难度智齿拔出术的患者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的,因为口腔是个有菌的环境,害怕感染。这时陈佳琪领着一对母子走了进来,小男孩很怕羞,一个劲的往妈妈身后躲,赵亦可迎了过来。小男孩的妈妈一把把小男孩拉到了身前,说:

“大夫,您给看一下,我儿子的牙。在原有牙齿的后面又长出了两颗牙,成了两排了,这么难看,不行就把这后长的两颗牙拔掉吧。来,涛涛,张嘴,给阿姨看看。”涛涛还是一个劲的在躲,还哭着说:

“不要,我不要拔牙。”

“涛涛乖啊,要不这样多难看啊,还找不找媳妇了。”

“就不要拔牙,妈妈,我害怕。”

赵亦可发话了:

“涛涛,不要害怕,拔牙一点都不疼,阿姨从不骗人的,咱们拉拉勾好吗?”说着伸出小拇指勾了勾涛涛的手。

“来,涛涛,张开嘴,阿姨先看一下可以吗?你看看,阿姨手里就拿了根小棉棒,给你擦掉牙齿上的脏东西。”涛涛有些犹豫,但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涛涛真棒,很勇敢啊。”赵亦可清楚地看到在涛涛的下乳中切牙的舌侧,萌出了左下1、右下1两颗牙齿,已萌出至冠三分之二的位置。赵大夫拿着棉棒触碰两个乳牙试了试,左下乳一右下乳一均不松动,然后对涛涛妈说:

“今年涛涛几岁了,六岁左右吧?”

“对啊,整六岁了,刚过生日。”

“涛涛正是换牙的时候,里面刚长出来的牙绝对不能拔,这是两颗恒牙,是要跟他一辈子的牙。要拔的是原有的这两颗奶牙,但是因为刚长出的牙太靠里的缘故,这两颗奶牙一点都不活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拔了这两颗奶牙,好给里面的恒牙倒出空来。这样里面的恒牙就会自己调整慢慢排齐。现在拔还算及时,要是再晚些,就害怕里面的恒牙调整不出来,牙长的不齐就麻烦了。”

“啊,这么严重,那,赶紧拔吧。”哇的一声,涛涛又哭上了,边哭边说:

“阿姨,我怕疼,真的不疼吗?”

“相信阿姨,真的不疼,我会先给你抹些麻药,这样打麻药的时候就真的不疼了。抹的药还是草莓味的奥,但是最好不要咽下去。”赵亦可让涛涛躺在了治疗椅上,拧开了那瓶麻药刚要抹,突然听到身后徐浩洋毫无来由地不知对谁说了一句:

“昨天手术的根尖片真清楚,高鸣远的牙一个都不缺。”

听了这句话,赵亦可楞了一下。昨天高鸣远拔智齿必须要拍CT,根尖片根本达不到要求,所以拍根尖片是多余的。而且人家高鸣远是来拔除多余的智齿的,又不是来镶牙的,徐浩洋为啥要说他一个牙都不缺呢?

正要开口问一句,突然明白了。徐浩洋这是要自己给涛涛拍个根尖片,看一下涛涛的下颌两个2、两个3这四个恒牙是不是有先天缺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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