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了一会儿风景之后,向阳子看甲板上风大,怕韦昊着凉,就又把他抱回了船舱里。
旭日当空,很快已是晌午时分。
两人坐在船上靠窗户的位置上,看着玉露河上来来往往着许多船只,河岸上不时就会出现一批又一批的拉船纤夫。他们皮肤黝黑,虽说现在是冬末了,不过他们还是被太阳晒的汗如雨下。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中,看得出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和憧憬。
韦昊很不解的问道:“爷爷,这些人是在做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拉着大船逆水而行?不累吗?”
向阳子笑道:“哈哈,这些人叫做纤夫;这玉露河两岸生活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的很多生活用品都依靠这这条河从下游运送到上游来,就比如刚才的巫山镇就是如此;这些大船逆水而行,动力不足,所以纤夫们就用人力去拉动这些大船。”
向阳子又继续说着:“这些纤夫干着又晒又累的活,可是他们依然对生活充满着热情,不管有多么的困难,都要笑着去面对,并去改变它,这也是我等所需要的。”
韦昊点了点头,向阳子很满意的抚摸着他的头。
说着,船老大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哟,聊着呢?”
“这是我们为二位准备的饭菜,都是些粗茶淡饭,两位用过之后稍作歇息,再过几个时辰就到江陵郡了。”
船老大说完,笑着将饭菜放至桌上,便走了出去。
向阳子盛了些饭,然后笑着喂着韦昊说道:“你看,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桌上的美食,多香啊!”
韦昊估计也是饿着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还专门吃肉。向阳子看着很高兴,等韦昊吃饱,他自己也吃了些。
忽然,韦昊好奇的问道:“嘿嘿,爷爷,你们修道之人吃肉吗?”
向阳子停下手中的筷子说道:“这个嘛,唔......原则上是没有这规定的,不过老道不吃;上了年纪了,吃不惯油腻的东西了。”
“不过,观里的那些娃儿们,平时过节的也会买上一些来吃。”
韦昊有些震惊的说道:“哇,我以为道士和佛门的人都不吃肉的,害得我还在担心和爷爷您拜师了,就不能吃肉了。”
“哈哈,你这娃儿,不关心别的倒是先关心起吃的了。”
向阳子放下碗筷,将韦昊抱到床上说道:“不过啊,咱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先到幽竹谷治好了你身上的这伤才行。”
“你先睡一会儿,休息休息,老道我就在旁边打坐养神,到了下午,咱们就能到江陵郡了。”
说完,向阳子慈祥地替韦昊盖上被子,然后找了一个角落简单收拾一下便打坐了起来。
玉露河水流端急,货船一路顺流而下,加上今天又是刮的西风,到了下午,就已经到了江陵郡境内了。
船舱外,船老大在不断的吆喝着。
向阳子也缓缓的睁开眼,看到韦昊面色难看,一直看着他。向阳子有些紧张,赶忙走过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韦昊面露难色说道:“不......不是,爷爷,我就是有点儿......尿急了,我早就醒了,但是看您在打坐,不好意思打扰您,所以一直憋着......”
向阳子叹了一口气,抚摸着胡须说道:“唉,无妨,人有三急,你尽管叫老道便是。”然后掀起被子将韦昊抱出船舱外。
待韦昊方便完,船老大笑着走了上来说道:“道长、小兄弟,前面就到江陵了,二位可以收拾一下,准备上岸了。”
船老大看向阳子抱着韦昊不太方便,就又说道:“道长,要不我替您抱着小兄弟,您先去收拾一下。”
“不碍事,老道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是有点儿力气的,况且这小娃儿身上有伤,怕你不小心又伤着他了,老道多谢船家你的好意了。”向阳子笑着婉拒了船老大。
“那好,我就先去忙着了。”船老大说完,转身走向甲板去。
向阳子进了船舱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包袱,就抱着韦昊走到甲板上。
甲板上,船员都在忙着搬货,但是船老大早已把他们的驴车先准备好了,就等着靠岸,让他们先走。
向阳子将韦昊放至驴车内,走过去正准备向船老大致谢。
船老大摆手说道:“道长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些粗人,最注重的就是道义二字,您与这位小兄弟非亲非故,却能如此待他,在下对您很是敬重;坐船的钱我们也收了,这些事都是我等分内的事情。”船老大说完又继续指挥着船员搬运货物了。
向阳子站在甲板上,看见远处已经能看到两岸边出现的房子了,应该是到江陵郡了。
韦昊在车内听着外面忙里忙外的声音,就好奇的问道:“爷爷,我想看看外面可以吗?”
向阳子掀起帘子,将韦昊移了出来,看着远处说道:“前面就是江陵郡,是这玉露河上最繁忙的码头。同时也是我们大明天然的第二道屏障。”
“第二道?”韦昊疑问道。
“是的,第一道便是龙门关,而这第二道便是这玉露河了,玉露河上游多为崇山峻岭,只有到了下游才是平原。”
“但是在这下游河段中,水深最浅也有十丈,最深处超过三十丈;河面宽度平均也在四里左右,最宽处有能有十里;这最窄处,便是这江陵郡。”
“并且,从江陵到都城也就只有几百里。北秦对我大明早有进犯之心,战争一旦开始,若是他们能冲破龙门关,这江陵郡就是挡住他们的第二道屏障。”
向阳子指着前面岸边停放的一排排官船说道:“看,那些船就都是水师的。”
韦昊有些惊讶道:“真没想到,这玉露河竟然这么宽!这么深!真是长见识了。”
在两人的谈话过程里,船已渐渐靠岸,船老大招呼这船员把船帆放下来,然后抛下缆绳固定住船。船员搬来木板让驴车先上了岸。
向阳子和船老大相互作辑拜别,就匆忙的赶车继续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