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王依迈与杨何尔的错觉,他们走着看着前面莫占邪的背影,那道背影愈加缥缈,如梦似幻。莫占邪带王依迈与杨操到一年前他们休息时,练习吞空术与归云掌的地方,转过身来。
纤尘不染,如明珠美玉,道道仙氲,真如神邸一般,可净化凡尘。眸中神韵,深远幽邃,似伴幽幽,红尘凡世尽皆黯然。颊伴伤忧,亦正亦邪,灿灿之阶寥若繁星。
吾忧天地忧,吾笑天地笑。啼痕天边月,独影吾为深。君见尘心君莫笑,君以莫来笑红尘。
向二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君莫邪”。
两人一脸懵逼的看向莫占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二位不必紧张,我已经观察二位一年了,从你们一年前来这里那一刻我就在观察你们”。
莫占邪刚说完,王依迈与杨何尔异常警惕起来。
莫占邪丝毫不理会他们的警惕,继续说道:“二位是有气运之人,能习得传说中,“福黄纸”上面的术法自是气运所至”。
不过无法离开这座山依旧是死路一条,明天你们有一个机会,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如果无法抓住,你们永远也无法离开了。
两人不明所以的看向莫占邪,莫占邪向王依迈与杨何尔每人扔了一个瓶子过来,里面的东西你们知道是什么。
明天你们入矿前里面的东西倒入矿靴,至于能不能活着离开,就看你们气运带给你们的天命了。你们记住“这座矿山非狼家人,是没人可以站着出去的”。
杨操此时已反应过来,向莫占邪问到:“为什么要帮我们”。
“帮你们只是看你们有些气运,顺带罢了”,至于能不能活还要靠你们自己。如果你们好奇我是什么人。等你们能活下来后,去延峰州的“遥渺仙门”去上柱香,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你们记住我叫“君莫邪”。说完一步十丈,刹那远去。
两人看了看远去的君莫邪,又相视而对。“何尔,此事你怎么看”?
紫竹我还在思考莫占邪的话:“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决断”。我们除了选择相信莫占邪一次,别无选择。留在这座矿山上一定会死。
何尔我听相信你的选择,那明天我们做好准备。“依迈,我还想君莫邪的话,他说的这座矿山非狼家人,没人可以站着出去,是什么意思”。不能站着出去就只能是躺着出去,躺着还不能被发现是活的,这如何办到。
最难的是,这里哪怕是尸体被送扔出矿山范围,也要经历两种酷刑,而且几乎是有死无生的。一种是“尸翁之刑”就是被倒投入尸翁,双腿露在外面,大约一炷香时间,如果发现是装死直接被溺死在尸翁中。另一种“火烙之刑”,从尸翁中捞出来后,还要被火烙铁抵身而烫,或背部,或胸前。
紫竹,莫占邪这是难为我们啊,投入尸翁那么长时间,无法呼吸我们必死无疑。你又不是没见过装死的,直接被投入尸翁中活活溺死。就算有些人能熬过尸翁,那火烙你又不是没体验过,疼痛难耐,根本无法忍受。
此时王紫竹在思索中,突然对杨操说道:“何尔,还有一点,刚才莫占邪提到了气运”,我突然想到,尸翁呼吸问题我们可以施展吞空术,闭气一炷香时间,承受尸翁之刑,运气好我们可以熬过去,运气不好咱俩一块上路。
而那“火烙之刑”,只要被火烙铁烫时不发声,熬过去的话,的确会被当做尸体处理。这个“火烙之刑”就看我们的意志够不够强大,起码必须要强大到受刑无声才行。
想到此处杨操与王依迈面色彻底凝重起来,他们打开莫占邪那个小瓶子,里面不出所料是“金康散”那种神奇的药散。
紫竹你刚才注意到莫占邪那神韵了没有?
王紫竹道:「有看」“宛若仙神,使天地怅然;似正非正,似邪非邪。”
我也是这种感觉,兴许他有什么办法,能帮我们渡过那最后两刑。我们也要做好承受那两刑的最坏打算。
何尔就看明天我们的运气了,如果熬不过明天,我们一块上路,如果能让我们活着出去,此生必灭狼家。
此夜再也无话,翌日,矿工入矿开采的集合声响起。王依迈与杨操这次没有随各自的矿队出发,而是选择了验矿处较近的矿道。
何尔今天我们还要尝试吞噬五纹元晶吗?“吞,必须要吞。哪怕死也要做饱死鬼,绝对不能做饿死鬼”。我担心吞了之后会出现异常,毕竟我们从未吞过五纹元晶,我们还是吞两颗三纹元晶更为安全。
紫竹,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吞两颗三纹元晶,做好准备。先挖到再谈吞吧,今天挖不够,就不是能不能逃的问题,那是验矿处我们都走不开的问题。
两人不再言语,开始拼命挖起元晶来,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八个时辰过完,两人顺利验矿,莫占邪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等,继续等,又两个时辰过去,所有的矿工均已休息,而王依迈和杨操却辗转反侧没有休息。
直到听到有人大喊:“什么人,站住,敌袭,敌袭”。
袭击者:“快,杀光所有狼家人,占领灵矿脉,此矿脉有十纹元晶产出,甚至还有百纹元晶,占领此矿脉定令门主大喜”,袭击者所过之处杂兵卫尽接倒下,死亡矿工不计其数,不一会整个元晶矿山都乱了起来。
段三毒、莫占邪闻讯,火速带领狼识铁卫和杂兵卫前来支援,段三毒对那群袭击者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偷袭狼家灵矿脉”。
「狼家灵矿」我呸,狼家的爪子竟敢伸到我鬼云州来了,真是不知死活。
段三毒双眼微眯,喝到启动“护山大阵”,让这些崽子知道偷袭我狼家灵矿的脉的后果。不一会,整个山间阵阵符文光幕闪动,将整个灵矿山被这些光幕包围。
袭击者头领向旁边袭击者道,信号引发出去了吗?回:“副舵主,舵主数日前向总门申请破阵的阵法大师,已在此研查数日,破阵势在必得”。
阵法开启,段三毒便朝袭击者头领飞冲而来,不知何时,手中突然多了一只飞爪,飞爪被他灌注大量精纯内力,爪芒璀璨,幽光摄人,散发着刺耳啸声朝袭击者头领奔袭而来。
袭击者头领匆匆撑起掌锋,以其内力,在其掌中散发幽幽鬼邪之气,瞬间挡住奔袭利爪,利爪方向也随之改变。
邪气幽幽,利爪纵横,强大的能量在段三毒与袭击者之间激荡。
段三毒战斗技巧似乎更加高明,左奔右突,快速移动,利用一种奇特步法,不断变换方位对袭击者头领进行利爪攻击。
袭击者头领也不甘示弱,掌中幽幽贵气将利爪遮挡在外,近身不得。同时抽准时机,不时将身上暗器射向段三毒,不时令段三毒陷入险境。
两人你来我往,战得不亦乐乎。去死吧,吃我一记利冥毒爪,只见飞爪散发出数十道,纵观八方的犀利爪气。
袭击者头领不甘示弱,大喝一声,鬼邪战掌,掌法一出天地间元素涌动,数百道邪魅贵气,铺天盖地,挡住了段三毒的有厉冥毒爪。
两人交战正酣畅之时,段三毒得到大阵加持,那袭击者头领不断被大阵形成的纵横之气激荡。
杂兵对杂兵,头领对头领,各自战的不亦乐乎。
王依迈和杨何尔看到这种飞天入地,剑气震荡,鬼气幽幽,电闪雷鸣,憾天动地,火光四射,震撼的无以交加。
莫占邪那边一个有一个的小火球击出,掉落在地,整个地面被被轰的通明火燎,一会又一片焦黑。
此时王依迈和杨何尔脑中有莫占邪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准备重伤装死。话音刚落之间莫占邪指尖寒芒纵横,瞬间四五道击中依迈,三四道击中杨操。王依迈与杨何尔便倒地不起,几道寒芒似乎有不足,依迈又被一指洞穿,杨何尔背部又多了七八道指芒。
你们两个能否活下来就看天意气运了,如果活下来别忘记去遥渺仙门替我上柱香,而后便不再理会两人。
双方交战不知过了多久,袭击者头领不幸被大阵纵横之气所伤,渐渐有弱入下风。段三毒见袭击者头领渐渐不支,士气大振,高呼到,匪首已被我重创,火速全歼贼人。
袭击者头领心中暗暗焦急,护山大阵怎么还不破,正思索间,轰隆一声,护山大阵光幕散去,疾呼道,大家“撤”。
一声令下,所有袭击者火速朝山下撤去。段三毒急令,“快追”,全歼贼人。随着两声令下,交战声渐渐远去,一炷香后,再也没有了交战之音。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段三毒的声音,传令阵法师,尽快修复护山大阵。
莫占邪你对此事怎么看,如此奇怪,贼人怎么知道此地有百纹元晶。山主此事的确怪异非常,元晶矿被人发现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快,是谁走漏了消息,此次袭击者又是什么来头。
如果丢了产有百纹元晶的灵矿,我们两个恐怕罪责难逃。山主尽快将此事禀告少主,请求少主调派高手支援才是。
本山主自有推断,此次与我交战者使用鬼邪战掌,若我所料不错,应该是“鬼云邪门”所为。
段三毒看向遍地尸骸,眉头紧皱。对莫占邪说道,尽快命人清点伤亡,火速把尸体处理掉,说完便向自己所居宫殿走去。
翌日清晨,段三毒赶来。所有尸体已被清点出来,矿工被杀三千余人,杂兵卫战死四百余人,狼识铁卫战死一百余人。
现在非常时期,严防诈死。“尸翁之刑”和“火烙之刑”务必做好,开始处理尸体。接着只见数十个大翁,数十个碳火正旺的碳炉被搬来。
接着一轮又一轮的尸体,开始经受尸翁和火烙,尸体不断的减少,被扔向远离元晶矿脉的山沟。
尸体减少,再减少……终于不知过了多少轮之后,终于轮到了杨操和王依迈。此时,二人因失血过多浑身发凉,但并未死去。终于要来了吗,最终的刑法。
在被人抬着,将要扔入尸翁之时,段三毒突然开口道:“停”。你们抬得那具尸体怎么那么眼熟,回山主,此人是“矿二”。王依迈此时心跳加速不已,但急忙运转起吞空术,屏住呼吸。
段三毒走过来看了一眼“矿二”的尸体,只见矿二腹部被洞穿,身上四五道深长露骨的长痕,早已没了呼吸。
段三毒挥了挥手,去吧,扔入尸翁。转身就走到了莫占邪身边,莫占邪随我来殿,本山主有要事安排。
随着段三毒和莫占邪的远去,王依迈和杨何尔早已被扔入了“尸翁”受刑。
翁中尸水,冰冷刺骨,被丢入翁中的王依迈此刻令人浑身发寒,不断打颤。头脑充血,身体渐渐出现浮肿。不行了,忍不住想要呼吸。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一炷香,一炷香就好了。
时间缓慢,度日如年,王依迈不敢挣扎,不乱动弹,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看来真的要死在这尸翁之中了。一个信念“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王依迈仿佛看到了小时候上私塾逃学,看到与何尔掏鸟窝,看到和自己的父亲学习打猎,看到了…
又看到了家没了,亲人被杀,朋友死绝,倾慕受辱,乡亲死尽,看到…无尽悲凉、无尽血,无尽悲魔、无尽伤…
最终看到了昨晚战斗时的电闪雷鸣,水火交加,灵光剑鸣,鬼气幽幽…王依迈依迈意识渐渐失去,好黑,好暗,我已经死了吗?不,我还不能死,我不甘心。
此时王依迈胃中空间似有风在涌动,不断吞噬三纹元晶出来的能量,不一会风渐渐急促起来,不断的变大,变大,最后形成了一个能量旋涡。元钞看到王依迈胃中空间的变化,目瞪口呆,嘴巴大张,急忙对王依迈说道,“尿床的”,你胃中的空间出大事了,有大变化,不断的呼唤依迈,但没有人回应他。
在元钞呼喊的同时,依迈脑中不断浮现出“归云掌”的口诀,“空晴而厚,风轻而淡……电闪风行,云亦无踪。归云化掌,大象无形。释掌随心,形形顿明。天象无常,云象亦无常”。脑中“归云化掌,大象无形。释掌随心,形形顿明。”…释掌随心,愈加强烈,在无意识中,王依迈的手掌向前一推,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监督的杂兵卫:“咦,怎么地上有水”。检查是哪个尸翁出问题了,扫视一圈,发现是放“矿二”的尸翁,一侧有了大大的裂痕。再看看还有剩余的“尸香”。算了反正马上就燃尽了,一声令下,尸翁中所有的尸体拉出。准备“火烙”。
随着被从尸翁中拉出,王依迈几乎失去意识的依迈,脑中瞬间轻松起来。正欲发声,突然强忍住了。酷刑还没有结束,还有最后一场“火烙”。
在被搬到火烙的途中,王依迈听到了杂兵卫的谈话。杂兵卫甲:可惜了“矿一,矿二”这么好的材料,没想到就这么死了。没有矿一、矿二这两个家伙满足山主的变态刑法,其他的矿工就要倒霉了。
杂兵卫乙:谁说不是呢,这两个是少主交代,必须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动刑后才准用“金康散”救治,这玩意可是我们都少用的秒药。
你们两个别废话了,抓紧时间干活,尸体还有一堆,干不完今晚谁都别休息。
王依迈被抬到碳炉前,王依迈此刻已经汗水直流,还好在尸翁中浸泡过,没人觉察到异常。
只见那烧的火红的铁烙,对准王依迈的胸口,“吸~呲~嘶”,痛彻心扉,撕心裂肺,依迈的嘴唇在瑟瑟发抖,受不了,受不了了。突然听到有人大喊:“啊,痛啊”。
「哈哈真有个活的」王依迈这边的火烙之刑也停了下来。
是何尔被暴露了吗,王依迈内心彷徨,心中排山倒还,山呼海啸,这种痛比火烙烫身更痛,他要失去最好朋友了吗,何尔究竟会被他们怎么处置呢?
一个杂兵卫头头开口对矿工们喝到,杂碎们,你们看好了,敢在老子面前装死,那是自寻死路。想活的给老子,老老实实的挖矿,否则他就是下场。来人:“把他给我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在矿工们的目光中,一名装死的矿工被彻底大卸八块,剁成肉泥。所有矿工不忍看去,内心彷徨。
此刻王依迈心中,大呼,不,何尔。你们这帮畜生,我要杀光你们这帮畜生,杀光你们。在撕心裂肺中王依迈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