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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控制

“青璃已经因为沉溺于感情,荒废了法术的修炼,导致无法在对战当中发挥任何作用了,难道你也要跟她一样,让我们天极门直接不战而败么?”掌门的这番话,声音不算太大,语气也算不上多么严厉,可是落到离念耳中的时候,却比什么都来得可怕。

“掌门,弟子知错,弟子……弟子一定从现在开始就努力专心修炼!”离念匍匐在地上,不断地给掌门磕着头,以此来显示自己内心的懊悔。

掌门故意没有马上制止他,等他磕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那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你可以开始修炼了。”

离念也不废话,直接爬起来重新盘做好,努力地在心中一遍遍地默念静心咒的口诀,试图让自己进入静心凝神的状态。

但是非常可惜,口诀念了半天,效果却丝毫没有,离念不由得心中有些着急。他想着掌门还在边上看着呢,他要是表现得太差劲了,掌门肯定会失望的,说不定还会觉得他和青璃没有用,继而更换其他人代表天极门出战,甚至是有可能会直接把他们这两个废物赶出天极门。

离念从小就在天极门里面长大,对他来说,这里就像是家一样。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被家人驱逐,被赶出自己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那将会是一种如何撕心裂肺的难受。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承受,所以就只能竭尽全力地去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

可是,他越是努力地想要集中精神,反而就越是办不到,心中也变得越来越烦乱起来。现在的他,莫说是什么精神凝神了,恐怕就连保持着不要失去理智的状态,都有些困难。

“离念,你办不到的。”掌门的声音传来,依然是淡淡的,却像是一根锐利的钢针,轻易地洞穿了离念脆弱的自尊心。

他做不到的……

掌门亲自开口说了他做不到,那他还有什么希望?离念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心中,充满了跟他的个性非常不相符的悲观情绪。他已经被这份情绪感染,恨不得立刻就变成一具尸体,离开这个恶心丑陋的人世间。

“弟子错了……掌门,弟子知错了……”听着掌门的质问,离念忽然悲从中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瞬间便泪如雨下,哭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泪水已经彻底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并没有看见,掌门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道非常古怪的笑容。

“乖孩子,其实你本性并不坏,就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才会犯错惹祸的。”掌门的声音忽然变成了另外一番样子,温和而又慈爱,听起来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调。这种声音,无论是谁听了,恐怕都会忍不住想要扑进他的怀里,索要一番疼爱的吧?

离念自然也无法抵抗这样的声音,他忽然膝行前进,一把就抱住了掌门的大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着说:“掌门,求你帮帮我吧!救救我吧!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我想要控制我自己啊!”

掌门的脸上依然保持着那种古怪的笑容,语调却是无与伦比的慈祥。他单手轻轻地抚摸着离念的头顶,对他说:“乖孩子,我当然会帮你的啦。我不帮你,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帮你呢?你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自己配得上青璃对不对?来,把这个吃下去吧。”

说着,掌门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倒出来一颗通体漆黑的丹药,放进离念的掌心当中。

离念就像是被控制了心智似的,接到这个东西的瞬间,就像是忽然着了魔似的。他的脸上显露出贪婪的表情,将那颗丹药捧到自己的鼻子底下,用力地嗅着。他的脸上,渐渐地露出迷醉的神色,嘴里甚至发出了舒服的轻叹声,脑子里更是一片浑浑噩噩,几乎要忘记今夕是何夕了。

整个过程当中,掌门全都在一旁看着,却并未加以阻止,反而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对,确切点说,应该是阴谋得逞之后的那种笑容。

“乖孩子,快点儿把它给吃下去吧。”掌门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魔力。

离念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就像是忽然接到命令了似的,他当下再不迟疑,直接一口就把丹药给吞了下去,甚至还有些急切地用手去扯掌门的衣服下摆,急急地问着:“还有么?还有么?我……我还想要!更多!更多!”

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但是眼神当中的那抹疯狂,却如同野兽一般,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心底发颤。

掌门满意地捋了捋胡子,又伸手拍了拍离念的头顶,这才说道:“暂时没有了。不过你如果足够乖的话,掌门以后还会上次给你更多那种丹药的。离念,你要不要听我的话?”

“要要要!”离念几乎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而且还用力地点着头,那种力道,甚至会让人忍不住担心,他如果再继续那么点下去,会不会直接把脑袋给晃掉了。

掌门忽然在他的头顶重重一拍,口中念念有词,而离念则两眼一翻,彻底失去意识了。

良久之后,离念才逐渐清醒过来。他盘坐在练功床上面,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像是刚刚才从入定的状态当中醒过来似的。

“掌门,我……”离念的神色有一些茫然,似乎是觉得古怪,为什么自己又记不得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了。

掌门慈爱一笑,口中说道:“离念啊,你又忘记了么?唉,也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提升实力,甘愿以自己的记忆作为代价。”

离念摇摇头:“只要可以保护青璃,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是……掌门,弟子记得,先前弟子似乎怎么都没有办法进入修炼状态,害得师父您非常失望。我想问一问,我后来是怎么平静下来开始修炼的呢?”

掌门说:“很简单,我亲自渡了一部分的灵气给你,压制住了你体内的术法反噬,所以才会如此的。唉……只可惜,你的记忆能力,我实在没有办法替你恢复。”

离念摇头道:“不不不,掌门您能够帮我到现在这种程度,弟子已经非常感激了!”

掌门再次叹息,冲着离念说道:“你继续在这里修炼吧,难得现在状态好,不会受到心魔的干扰,你应该珍惜这样的机会才是……我先走了,明日这个时候,我再带着吃食过来看你。”

“恭送掌门。”离念规规矩矩地行礼,嘴里也非常有规矩地说着恭送的话语。

掌门背对着他冷冷一笑,离开了山洞,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离念一直都在自己打坐,努力地维持静心凝神的状态。

这段时间,他经常会陷入一种非常古怪的状态当中,就是除了思念青璃以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发狂试图伤害别人呢。

这样的异状,让离念的心中非常惊惧,他很害怕,如果自己没有办法彻底恢复正常的话,就没有办法跟青璃成亲共度一生了。

可是,这样的状况,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算是终结呢?离念不知道,掌门也没有告诉过他具体的答案,只说他如果把之前学会的那种无名功法好好修炼到最顶层,就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离念是非常相信掌门的,不管掌门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所以,离念现在不敢再耽搁时间,他赶紧清空了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什么都不要再去想,专心进入修炼状态。

说来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的缘故,每次离念发疯之后,再想要进行修炼,入定的速度总是会比从前快上许多倍。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这种神奇之处将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样的影响,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地明白一部分了。

趁着这段时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离念可以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充分的吸收知识,甚至是可以在对战的时候,一边保持着战斗状态绝不退出,另外一方面,又可以偷偷地观摩学习对手的技巧。这样一来,她的进步速度就比同龄人快了很多,甚至还能在对战的时候,记住对手的招式,然后再出其不意地反攻回对方的身上。

专注的状态当中,离念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一切,自然也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了。

一天一夜之后,掌门再次出现,给离念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又耐心地问道:“离念,你可有再想起过她?”

离念摇头:“没有。多谢师父先前的帮助,要不然的话,我也没有可能把无名功法修炼到现在这种程度的。”

他说的,到也算是实话。

掌门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出更多的回应,只是问道:“离念,眼看着第二场比试就要开始了,你有信心再保护青璃一回么?她是个女孩子,胆子小,上台之后就会因为惊慌而失控,所以是根本指望不上的。而你……有信心以一敌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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