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没有想到顾冷秋居然这么容易就把方子给她了,当下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这个,真的管用吗?”
两人把肚子一挺,顾冷秋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说道:“这不是明摆着呢吗?”
“如果真的管用,妾身一定把两位王妃视为恩人,每天三柱香供着。”肖氏激动的道。
顾冷秋却打断了她的话:“可别,这我们可受不起,不过你若想怀孕的话,还需一样东西。”
“哦?是什么?”肖氏急切的问道。
“这野味可不能再吃了,吃多了,有损阴德啊。”顾冷秋意有所指的道,拍了拍肖氏的手背。
肖氏一听,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与上官吉两人时常吃野兔啊什么的,其实也并不是她吃,而是周围的达官显贵们都吃。
觉得吃野味是一种非常高大上的事情,有身份,有面子。
这也造成酒楼对野味供不应求,才会使更多的百姓不去耕种,而反去求这种更快的赚钱路子。
“谢王妃指点,妾身知道怎么做了。”肖氏谢过顾冷秋之后,便急急的回了房。
正巧上官吉在午休,便将此事与他说了。
上官吉一听,也是半信半疑,可架不住肖氏吹枕头风啊:“老爷,我都嫁过来三年了,一直没有怀上,如果再这么下去等到我人老珠黄的那一天,谁还会怜惜我?”
上官吉也是想儿子想的不行,更何况肖氏貌美如花,他也是真心疼她,听她这么一哭诉,便有些心烦。
“那你说,该怎么办?”
“禁止打猎。”肖氏一语中地,非常有见解的道。
只有不让猎人打猎,那些生灵才会免遭毒手,她这么做,也算是救了那些动物,给自己积了德了。
“啊?”上官吉不由的惊叹一声:“不让他们打猎,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再者说了,难道我颁布一条命令下去,他们就不打了吗?”
“可以让百姓们种地去啊。”肖氏的小手顺着上官吉的肩膀,一点一点揉捏起来,小枕头风吹的呼呼的。
“那些猎户本来就不服从管束,长此以往下去绝对是个隐患,何不趁着现在,将他们一网打尽,再者说了,每户我们也有油水可捞的。”
上官吉想了想,总觉得这事已经偏离了他和何为的初衷,两人可是商量好了,要给景王几分颜色看看的。
他心里想什么,肖氏可是一清二楚:“老爷,你该不会真的要跟王爷抗衡吧?你怎么不想想,是尚书大还是王爷大,如果你三番几次的给人家使绊子,现在王爷不说什么,可若回了京参你一本,谁来保你?我姐夫吗?”
一句话,说的上官吉心思动摇起来了。
肖氏见状,再接再厉的道:“你看景王妃和七王妃,两人的身子哪像好生养的,可偏偏的两人全都怀上了,而且我还听说了太医诊断都是男胎呢。”
上官吉的眼突然瞪圆了,对儿子的渴望随着肖氏的言语,更加强烈起来了。
如果没有儿子,他这官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好,听夫人的。”上官吉醒悟了过来,不能再跟着何为转了,如果出了事说不定他把自己就扔坑里了。
这几年他也没少给何为银子,可是花出去的钱,却连个响也没有听着。
当下便颁布了一份告示,以后禁止各大酒楼再兜售野味菜肴,一旦发现罚银一万两。
此告示一出,所有的酒楼老板都慌了。
急忙回去把酒楼内的野味全都撤了下来,有猎户前来兜售,不是被骂走就是被赶走。
末了还外加唾弃一口,你是前来害我的吧?
猎户们没有了经济来源,全都陷入了困境,再也没有心思上山打猎了。
上官吉见状,心里好生得意,便再去前去劝说引建水渠的事,这一下子就成了。
户主们非但没有强横的赶人,反而还热情的将人请进村子,都急着卖自己家的房产。
因为告示上说了,凡是种田的农户,都能领米十斤,银四两,官府按人头分田,到年底只收税钱,相当于是白种。
问题轻松的得到了解决,楚玄弈老神在在的坐在屋子里喝茶,楚寻欢对他翘起大拇指,由衷的称赞一声:“高,实在是高。”
只是总觉得此行被他诳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何为知道了此事后,气的脸色青了半天。
闹了半天他白白的挨了一顿打,人家只坐在家里,就把事儿办完了,实在是让人窝火。
他后知后觉的,总觉得是王爷故意坑他呢?
心里越想越气,可总不能找王爷的晦气,思来想去,便把上官吉叫了到房里,痛骂了一顿。
“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当初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让他们太顺利,怎么到你这儿就变了卦了?”
上官吉现在看何为也是不顺眼的很,以前怕他给自己使绊子,但如今抱了景王的大腿,谁还惯着他?
“姐夫,我也劝你一句,不要跟王爷对着干,那对你,对我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苦口婆心,也真是想给何为留一条后路:“朝中的储位之争我劝你还是少掺和的好,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说完也不看何为那气的半死的脸,转身出屋找自己的夫人去了。
“没用的东西,真是谁也指不上。”何为气的在屋子里转圈,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手臂,痛的直冒冷汗。
思来想去,便给自家夫人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把李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她李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如果不是他从中调和,他上官吉能够做上洛阳知府?
如今翅膀硬了,居然一脚把自己踢开了,还说李夫人的表妹是个吃里扒外的货,早晚要收拾了她。
李夫人看了信吓的是心惊肉跳,便给肖氏回了过去,委婉的告诉她不要亲近景王,她和尚书府才是表妹的最终依靠。
肖氏看了眼信,冷笑两声便将信烧了。
依靠?自己这些来年过的怎么样,表姐可问过?
每次来信不是让她做这,就是做那,对她哪里有半分的尊重,完全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丫鬟。
我呸,去你的依靠。
天大地大,儿子最大,儿子才是她最后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