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反手抽出石台旁的那柄赤色细刃,脚尖在地面上一点。道道裂纹向着四周开始发散,毕天冬整个人窜出了两丈之高,手中的细刃在空中左右一横,一道淡红色的十字斩出。
随着他的这声大喊,姜蚕等人被他吓了一跳,全都愣愣地看着他,还是季腾飞最先反应了过来,一脚将身前的一名随从踢出。可怜这名随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后身一痛,接着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呲呲!”
这道十字斩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胸膛上,可是伤口上却没有血液流出,却是有着丝丝地白烟飘出,接着便是这随从的惨叫声。而空中的毕天冬却是在斩出了这一击后,一脚踩在了这随从的肚子上,使他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嘭”的一声落在地上,这小厮却是已经昏了过去,胸口处还在滋滋作响,白烟散去,能清晰的看到伤口处的焦黑,和那里惨白的骨头对姜蚕等人形成了强了的冲击。
而毕天冬却是没有丝毫的在意,一脚将这随从踢开,手中的细刃连摆,对着面前的姜蚕接连刺出,速度快到只留下了一个个的剑身虚影,姜蚕竟然都难以分辨,只能使用手中的铁扇勉强的招架着。
“去!”
一旁的季腾飞在一愣之后,到底还是比姜蚕的修为高一些,伸手抓过一把斧头对着毕天冬就甩了出去。这斧头甩向的位置却正是毕天冬的头颅,看这力道,一旦击中,毕天冬的脑袋也要成为两半了。
“滚!”
一声尖啸从毕天冬的口中发出,将细剑立起来,用着左手一别,剑身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如果是寻常的铁剑此时早已折断了,而这柄赤色细刃却是连一道裂痕都没有。
随着他的喊声,这细刃在那斧头快要到来之时弹出,强大的力道使那斧头顺着来时的路线弹了回去。季腾飞此时却正托着吓呆了姜蚕向后退避着,眼见这倒飞回来的斧头,双眼一瞪,口中喷出了一注漆黑的液体。
这液体泛着恶臭,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没有人会相信这种东西竟然会是从一个人的口中喷出来的。只见那飞斧遇到这液体之后竟然开始了融化,当这液体落下的时候,那斧头已经随着化成了一滩污水融在了一起没了踪影。
可当他刚刚以为自己可以稍稍松懈一些的时候,毕天冬这时候已经又一次挥舞起了手中的细刃。剑身上没有任何的罡气或是元气附着,但即便是如此,这赤色的细刃本身,上面也有着滚烫的热浪,让人想要避退三舍,也不知道毕天冬之前是如何握住的。
抬手抓起姜蚕手中的铁扇,将这细刃挡开,季腾飞猛地踢出一脚,正中毕天冬飞胸腹。这毕天冬来的快,回去的也快,一边倒退口中一边喷着鲜血。
这个时候姜蚕也回过神来了,看着口中喷涌着鲜血的毕天冬,他又来了精神,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之前的自己了,别说是这个没有什么修为的小孩,即便是单子友他也能力敌。
刚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这毕天冬将手中的赤色细刃向着地上一插,足有半个剑身没入地里,他后退的身形也终于停住了。双手握着这细刃的剑柄,猛地向上一挥,至少有一尺长的地面泥土被掀了起来,向着姜蚕等人落下,将他们弄得灰头土脸。
“啊!”
此时的毕天冬状若疯魔,脸上全是之前喷出的鲜血,头发也在刚刚的倒退中散乱开,身上的血色气息也更重了,甚至有着一虚影在他的身后不断的闪现,但是却看不清那究竟是个什么。
大吼一声之后,在那不断掉落的泥土的掩护下,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细刃,对着姜蚕的胸口恨恨地刺了过去。
“噗。”
姜蚕想用手中的铁扇阻挡,但没想到自己花了重金打造的铁扇竟然像是一张纸一般,瞬间便被这细刃刺穿了。可是这毕竟是一铁扇不是纸扇,毕天冬想要将细刃抽回来时却发现剑身被铁扇的扇骨卡住了。
这时候一旁季腾飞又一次握住了这铁扇,和姜蚕两人一起用力和毕天冬开始了对这细刃的争夺。同时身后的众位随从也一哄而上,各自挥舞着自己的兵刃对着毕天冬袭去。
无奈之下毕天冬只能放弃了这柄细刃,向后一退,堪堪的躲开了众随从的一击。但那劲风仍是将其身前的衣服划破,有的还留下了几道血痕,万幸他躲闪的及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
看到他这个样子,姜蚕和季腾飞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因为在他们看来,毕天冬的实力最多也不过是一个武夫的水准,就算是最高一阶的明人武夫,也只是个不入流的武夫而已。
之所以能够有如此战力,应该全是仰仗这把细刃。季腾飞接过这细刃仔细端详着,刚刚握住这细刃的剑柄就觉得一阵清凉顺着他握住剑柄的手进入体内,使其有些慌乱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
“这剑竟然还有着安人心神的奇效?”
他试着不去握这细刃,只是用那破损的铁扇来将其端住,那阵清凉瞬间便消失了。“拥有着如此炽热的细刃竟然还能有着寒剑才有的效用,难道是一地阶兵刃?”
人的修为境界有着三六九等,这兵刃自然也一样,分为天地玄黄四阶,削铁如泥的宝剑最多也只是一天阶兵刃,寻常修士能有一把也已经是很宝贵了。
而地阶的兵刃,每柄都有着自己独有的效用,就像眼前的这把赤色细刃,如果它炽热如火,只是制造它的原料应有的特性,也不过是天阶兵刃而已,可是此时它竟然能够平定人的心境,这可不是一天阶兵刃能做到的,至少也是地阶兵刃。
“师弟!这是一地阶兵刃!送与师父,我们可就发了!”
“师弟?”
季腾飞一心只顾着端详这细刃,没有在意前方发生了什么,他想要叫姜蚕一同观赏这细刃,可是叫了一声却发现并没有应答,疑惑的转头看去,却发现姜蚕的脸色惨白,甚至正在发抖。
顺着姜蚕的目光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后,即便是有着这赤色细刃不断的平定着他的心境,他也是瞬间呆立在了当场。
“死!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毕天冬正挥舞着拳头对着地上的一个人的头颅不断地捶打着,那人的脸庞已经彻底变了形,甚至已经有一只眼睛被打破了,眼珠聋已经拉在耳朵旁。他每挥动一下拳头就会有着一道血光溅起。
而众位随从却是只能看着无处下手,面前躺着的的这人就是以为不会有事,托大独自上前,可是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就被这个小子一拳打昏,之后毕天冬就像疯了一样,双拳雨点般的落下,几下就将他打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见是活不成了。
“你们傻了!被一个孩子就吓唬住了?上啊!”
姜蚕吞了一口唾沫,勉强吼道。而在他这一吼之后这几位随从也是终于缓过神来,是啊,对方不过是个小孩子,刚刚的那人也只是太过于轻敌而已,他们几个出元弟子要是还怕一个归元期都不是的小孩子,那传出去他们这辈子也是抬不起头来了。
“喝哈!”
吼了一声给自己打气,攥紧了手中的兵刃,对着还蹲在那里,不停地挥舞着双拳的毕天冬就冲了上去。瞬间,一柄长剑、一柄双刃手斧、一柄长刀,对着毕天冬当头斩下。
而毕天冬却是像没看到一样,仍是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面前的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面庞上。当这些兵刃距离他不到两寸之时他终于动了,一把扯起那已经迸出眼眶的眼珠,对着面前一人就甩了出去。
这眼珠像是一道利箭,竟然没人看到它是如何飞过去的,直直地打在了一个随从的脸上,将他的一侧脸颊都打穿了,同时还至少打落了他半口的牙齿。
痛的他只能收回手中的兵刃,捂着脸躺在地上来回地翻滚着,不停地嚎叫着。只不过这一次却是真的痛苦,而不是在模仿药瘾发作的单子友了。
趁着他人愣神的功夫,毕天冬向前一个翻滚,躲开了那些刀剑,它们全部斩在了地上那个倒霉随从的身上。
紧接着他骑上了一个随从的肩头,双手死死地扣住这个随从的脸庞,指甲深陷入皮肉之中,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那随从痛的只能惨叫出声,想要一剑砍向毕天冬。
可这毕天冬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又一次在快要碰到的时候躲开,他这一剑反而将自己的脖子斩开了一半,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仅剩的一个随从此时已经吓得不会动弹了,浑身颤抖,而此时的毕天冬却是一步步的向着他逼近着,手上和脸上不断地有着血液滴落。
地上一阵湿润,一阵腥臊臭气从他的下身冒出,这随从竟然就这样被吓得大小便失禁,屎尿横流。
他虽然跟着缺一道人也已经见识过各类凶残的人,可是没有想到一个孩子竟然也是如此的恐怖,简直就是一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