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会儿，给顾欢发过去一条消息，她觉得顾欢会原地炸毛。
李默：我恋爱了，和陆沉。
顾欢：早知道了，还用你说？
她有些摸不到头脑，她没告诉顾欢吧？应该没。那她怎么知道的？
李默：我以为你会炸毛。
顾欢：要炸毛，昨天晚上就当着你哥的面炸毛了，我这养了多年的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这次到李默炸毛了。
李默：你说谁是猪？！
她亲亲亲闺蜜，居然把她比作猪？！
顾欢：谁跟我聊天，我说谁咯！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很欠揍的表情包。
李默黑脸，连续发了好几个愤怒的表情包过去，把手机扔在一边，找了个小本本画人体骨架。
“咚咚——”有人轻轻敲了敲护士台，她抬眼，撞上一双好看的眸子，清澈极了。
“你好，什么事？”不会又是找修电视机的吧？
“我找一下李默，李护士。”男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干净。
在心里给这个男生默默打了个颜值分，但莫名想到陆沉那张妖孽的脸，赶紧摇了摇头。
清零。
“我是。”她淡淡回答道。
“我是徐天。”男生做了个自我介绍，向她伸出一只手。
李默一听这姓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应该是徐老伯的儿子。
“哦，有什么事儿么？”她的语气不咸不淡，却也足够让眼前的人感到尴尬。
“没，就来问问我爸的情况。”徐天尴尬地收回手，随意扯了个理由。
“你爸爸情况蛮好，平时注意加强营养就好。”
徐老伯本就身体好，手骨折了，过个三四个月就能完全恢复，根本不用担心。
“哦，谢谢。”李默故作老成的语气让徐天感到很尴尬，聊了两句爸爸的病情就转身走人了。
明明她看上去是个比他还小的小姑娘，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
无趣。
——
晚上时间是最难熬的，李默跟着带教老师后面打完最后一瓶吊水的时候，明显已经很困了。
回休息室冲了杯速溶咖啡，驱散困意，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手里搅着咖啡，忽然就很想知道现在陆沉在干嘛，会不会也在想她？
想到这，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上班不要开小差！
“小默，困了？”带教老师看见她这样，以为是她困了。
“老师，没有。”她立马一口喝光咖啡，洗了个手，继续回护士台坐着。
晚上需要两个小时巡一次房。在快十二点的时候，她给陆沉发了短信，巡最后一次房，到徐老伯病房的时候撞见了在阳台抽烟的徐天。一点点橙色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十分耀眼，他将阳台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可能是怕屋里的人闻到烟味。
李默皱了皱眉，她轻轻走过去敲了敲门，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徐天听到声音，像是个被逮到做坏事的孩子，手忙脚乱地掐灭了手中的烟，打开阳台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出了病房，李默压低声音对他说，“医院内不准抽烟，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被护士长逮到就完了。”
徐天痞痞的笑了一下，“你这样说，我可以理解为你不准备告发我咯？”
“可以这样理解，但吸烟有害健康，及时止损是个良好的行为习惯。”李默在上学时也见过不少男孩子抽烟，对徐天抽烟这件事，也并不感到惊讶。
转身去巡查下一个病房，留着徐天一个人在走廊，他望着那小小的身影看了好久，轻哼一句，“年纪不大，管得倒还挺多。”
等到李默巡完房回来，看他还站在走廊，她说了句，“快回去休息吧，冷的话找后勤要毯子。”
病房空调温度开得低，到了半夜不免有些发冷，她照常关切了他一句一句。
“知道了。”他低低应了声，推门进病房。
——
“拜拜，辛苦了。”和晚班护士交好班，换上自己的衣服，急匆匆走了。
陆沉已经到楼下等她了，不能让他久等。
隔着老远，李默看到了他，站在门卫室旁。
夜色温柔，路灯照在他身上，就像是今晚夜空中高高挂起的那轮明月，清冷高贵。
她小跑向他，走到门卫室，里面的大爷和李默很熟，看了看一旁的陆沉，又看了看李默，说，“小默，这是你叔叔？”
陆沉黑了脸，没说话。李默心生几分想逗他的心，朝门卫大爷点了点头，“嗯，我叔，帅不帅？”
“帅，小伙子有没有女朋友？”大爷大妈是最喜欢给年轻人牵线搭桥的。
李默忽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连忙摆摆手，说，“有了有了，大爷拜拜！”
说完话拉着陆沉赶紧跑路。
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掌心温湿，竟生了丝丝汗珠。
陆沉转了下手腕，将手滑入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明明从医院门口到停车位，就几分钟的路程，她却感觉走了好久好久，收回手时，掌心都是汗。
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陆沉并不想深夜十二点多在马路上欺负小姑娘，万一又被谁误会，再抓进派出所一次，不划算。
深夜十二点多的海城街道，并不冷清，可见马路上依旧有行人和车辆，都是些拼了命想在海城干出一番事业的年轻人。
李默转头看向左手边的人，这是她在海城奋斗的目标，自己要像他一样出色，只为能够有一天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时，能够配得上他。
“小姑娘，我早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了，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眼神瞟向她，沉声说，“你，还是要收敛一下自己那火辣辣的目光，这般瞧着我，我心里发烫。”
转过头，看向前方，嘴角轻轻勾起，双手把着方向盘。
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加上他那沉稳且性感的声音，却让她心里窜出些小火苗。
脸刷得红了起来，结结巴巴说，“我哪有？我那是在……看风景。”
“嘴硬。”
“倒是你，朋友圈怎么回事儿，还把我屏蔽了。”她忽然想起顾欢给她看朋友圈的事儿，觉得这是个反甲陆沉的好办法。
明明就是，他先对她图谋不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