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潜台词就是,你先走,我来应付。
章氏一走,屋内只剩他们二人,文士光端出舅兄的架势,先是咳了一声,然后又喝了一口热茶,这才说道:“妹夫,我记得你今年好像比我还大四岁,是吧?”
姚之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点头称是。
文士光淡淡道:“我可真是羡慕你,到现在,两个儿子都大了,哎……”
姚之麟越发的糊涂。
文士光说道:“我一个孩儿都没有,也不曾如你这般着急,你为何心急着要孩子,还是,你要的不是孩子,而是我家福娘的命呢?”
姚之麟心弦一颤,明白了文士光的意思,他涨红着脸作揖求饶,文士光也不理会他,只是说道:“按理说,新婚就应该回娘家住上一个月,就让福娘陪着你嫂嫂住一个月再说吧。”
看着文士光脸上不为所动的坚持,姚之麟暗叹了一口气,怨谁呢,这两天,确实是自己狠了一点,只要一碰到福娘的身子,就像是上了瘾的酒鬼,禁不起诱惑。
文士光看着神情落寞的姚之麟颇为尴尬的走掉,哼了一声。
章氏从房中出来,恨恨道:“若是我,就给他割下来,什么男人!当初我们真不应该帮他!”
文士光比自己的妻子想得多,他们住在一个府中,大事小情,谁也瞒不过谁,自己的妹妹实在太优秀,所以,生出嫉妒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顾性命的这样祸害妹妹,他是容不得的,自小,这个妹妹就是他的心尖子,有了媳妇之后,两人虽远了,可是,那份亲情,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
他低声斥责妻子,“那也是你一个做嫂嫂说出来的话,左半你现在身子好了,就多陪陪福娘吧,这孩子,比我们要艰难多了。”
文士光一说这个,章氏不禁红了脸,那个死去的章氏,虽不是她的亲生姑母,毕竟是同族,福娘的坎坷,多来自那一位,文士光心里能舒服得了才怪。
现在他们是鹰卫,做事不可太莽撞,若换做以前的文士光,早就找几个江湖朋友解决这件事了。
福娘被禁在文士光的院子里,不得出门,姚之麟见不到妻子,百爪挠心,恨不得夜闯闺房,劫走文福娘。
可文士光夫妻都是会武功的,而且,四个丫头,也是武功好手,他想平安进去,平安出来,怕是不可能,而且,福娘会不会配合他,尚未可知,那丫头,好像巴不得不在他身边呢。
孤枕难眠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姚之麟只好去求昭云公主。
昭云公主像只小猫,乖巧的坐在夏侯明秦身边,眼睛一瞪,乌溜溜的带着杀气,“我看见福娘了,姚之麟,你可真行,若我是福娘,就把你变成太监!”
夏侯明秦不悦的咳了一声,昭云公主嘿嘿一笑,又觉得在姚之麟面前应该留点尊严,继续绷起脸们,“这件事,我是不会帮你的,仔细父皇知道了,也会剥你的皮!”
姚之麟无奈,看向夏侯明秦。
夏侯明秦轻啜了一口茶,悠然道:“若是福娘想要见你,谁也拦不住,先自我反省一下,还有,莫让你那兄弟的女人在郡主府呼来喝去的,实在不像话!”
姚之麟皱了皱眉头,姚之胤铁了心不要康家小姐,康家小姐铁了心要嫁他,福娘一句话,让康家小姐变成了狗皮膏药,姚之胤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无论人前人后,阖府上下都已经知道,这个有点黑的广州姑娘,是姚之胤未来的妻子。
姚之胤百口莫辩,对待康家小姐愈发的冷淡,人前人后,再也不保持他的谦谦君子之态,只要看到康家小姐,定然大声呵斥。
康家小姐的脸皮定然是钛合金的,刀枪不入,所以,姚之胤在她面前,真的是无计可施,偏生那康家小姐极有钱,府中的人,大半都被她收买了。
昭云公主看这姚之麟一脸沮丧,心中畅快,起身笑道:“你们聊着,我去找福娘下棋。”
这两天,福娘做了一套国际象棋,反正也出不了门,就和章氏下棋,章氏没耐心,不一会儿就被福娘杀的片甲不留,昭云公主偶然见到,喜欢上了国际象棋,两人你来我往,战得不亦乐乎。
昭云公主还让人仿照着做了一副玉石的,过两天就能做得了,她准备在夏侯明秦面前,好好的卖弄一下。
姚之麟深深的作揖道:“公主,福娘那儿,拜托您给说句话。”
“好处?”
姚之麟怔住,这分明是福娘的说辞,想不到公主也学会了。
夏侯明秦淡淡道:“你写一封信让公主带过去就是了。”
姚之麟大喜,赶紧走进夏侯明秦的书房,提笔写起了情书。
姚之麟挥挥洒洒,写起来没完没了的,仿佛有一车的话要说。
昭云公主不耐烦了,在外不停催促,姚之麟无奈,只好停了笔。
昭云公主带着信来找福娘,福娘睡了两天,早就精神焕发了,不过,为了杀一杀姚之麟的气焰,当然不能现在回去,偶尔的分开,还是很不错的。
昭云公主一边下棋,一边趁人不备,把信塞给了福娘,福娘不动声色的接过来,两个都是比狐狸还狡猾的女子,这般默契,不禁相视而笑。
下了两局,各自散去,福娘打开了信封,慢慢读着,玉燕在一旁低声道:“您是想回去了?”
福娘摇摇头,她才不想回去,非但不想回去,还想着到郊外的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