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校坠楼案:07一对一(2)
我看着左校长在玻璃墙上画的图,总觉得,没有那么复杂。
如果真像左校长画的那样,那凶手跑来跑去的上下楼,时间肯定不够。
“你好!侦探!”
忽如其来的一声,把正在沉思的我给吓得魂都散了。
我转头望去,发现尤主任已经站在门口了。
我向他载怨:“能不能敲一下门!吓死个人!”
尤主任嬉皮笑脸地回我:“梦境里还能把你吓死啊?叫我干嘛?”
“跟你一对一!”我回道。
“单挑?”尤主任懵问。
这人真的是烦!
我懒得解释,直接问他:“你重复一下自己的时间线!”
“17:00下班,回到宿舍煮饭;18:30吴仁来敲我门,问我借烟,我不给;19:45听到巨响,我走出房间,往阳台下面看,看到一个坑,然后······”
“当时你看到坑的时候,坑边没血迹,对吗?”
“对。然后走下楼梯,看见南干净慌兮兮的,说见鬼了,然后她跑回了房间,我就下楼看,看到吴仁断手断脚地从楼梯下面走上来,吓得我也跑回了房间;19:55我打电话给校长,校长没听,20:00我走出房间,直接下楼梯去找校长。”
“你下楼梯那时,楼梯台阶上有红脚印吗?”
“有。”
“那我有个问题。”我提到,“你听到巨响的时候,是19:45,当时已经天黑了吧?你从阳台往下看,怎么看得见一楼地下的坑?”
尤主任自然回道:“有灯啊大哥!一楼的屋檐下有声控灯,估计是巨响把灯给触发亮了,所以我就看见了啊!”
我也观察到一楼天花上的灯,这一点他没说谎。
我竟不知道该怎么盘问他了,他的回答很流利,似乎真的是按照实况说出来一样。
“这个图是你画的?”这时尤主任指着玻璃墙问。
我骗他说:“是我画的。”
尤主任走到玻璃墙前面,盯着左校长刚才画的图,托腮研究起来:“嗯······我觉得没那么复杂,凶手最多只需要上下楼两次,你这图里都画了三遍,时间肯定不够。”
“两次?你画一次给我。”
尤主任拿起笔,一边画一边说:“第一次应该是直接上到5楼,来到死者房间,把人丢下去。第二次是假扮死者从楼梯上来。一共两次。”
“那死者的尸体怎么回到房间里?他还要再扛着尸体上来一次啊!”
尤主任分析道:“尸体肯定是有其他什么的方法,给运回去房间里的,肯定不是······对啊!尸体肯定不是凶手自己扛回去的!肯定是用别的办法!”
尤主任忽然顿悟地大喊,可我没听懂他的话。
“用什么办法?”我问道。
尤主任又拿起笔,在玻璃墙上画了一条竖线,解释道:“你觉得用绳子行不行?先在5楼用绳子把吴仁绑住,扔下去后,又给拉上来,这样他不就可以少跑一趟了吗?”
我一听就觉得有矛盾:“你听到巨响之后,就走出房间来看了,他也没那么快把人从1楼拉回到5楼吧?而且按你说的,那肯定还是会留下血迹啊!他不是还得要下去一趟,把血迹清除干净吗?”
“也对······”尤主任停住了画图的手,咬着笔头沉思。
他的想法虽然有道理,但是他的想法和他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有冲突,这就让我很匪夷所思。
我干脆问道:“你怀疑谁?展发达吗?”
尤主任回道:“一开始是展发达,但是后来你们说的那个监控视频,让我觉得,好像还真的是校长。”
“为什么?”
“你用过监控吗?访问监控视频,是需要密码的。学校的监控密码,只有我和左校长知道。而且你们说的那个删除监控的时间,是20:15对吧?”
“对。”
“那时我和左校长都在办公室里,那就只能是他删的。凶手不是他的话,他没必要删监控。”
他这话就跟左校长刚才说的相符了,我便回道:“巧了,刚才左校长也是这么说的,他也怀疑是你删的监控。”
“是吗?”尤主任一听,反而惊喜,“他要是反过来怀疑我的话,那凶手肯定就是他了。”
我有一种猜疑,便说道:“监控视频会不会是个幌子?”
“什么意思?”尤主任问。
“监控视频只指向你们两个的话,那太绝对了。反而让我觉得,那不是关键性证据。你确定监控密码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被我这么一问,尤主任才开始回溯:“这个······我不敢确定,但监控密码是我设置的,我没有用任何人的生日,或者什么其他有关联的数字来设置,我是随手设置的。设置完后,我就告诉了校长。因为监控电脑是在校长办公室里的,他总需要用到,所以我就告诉了他。除此之外,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密码是什么,除非······校长把密码告诉过别人。但我觉得密码不是重点,重点是,监控视频被删除的时间,20:15,就直接指向我和校长。我知道自己不是凶手,那就只能是校长了。”
“可校长杀他的动机是什么?校长即便杀了吴仁,也拿不回那10万。”
“我觉得,即便吴仁活着,校长也拿不回那10万,吴仁这么狡诈的人,会还钱给校长?。校长杀他只是为了发泄愤怒,报仇的一种心态。”
“那你的意思是,激情杀人?”
“应该是。”
“如果是激情杀人,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设置了这么复杂的过程?肯定需要长时间的安排啊!”
尤主任这才挠头说:“也对······”
我和尤主任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尤主任指着他刚才画的图,说:“这个作案过程······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呢?”
但我想的不是这个方向,我反问:“为什么你一开始怀疑是展发达,现在又怀疑左校长?”
“我刚不是说了吗?”尤主任回道,“监控啊!”
“除了监控呢?”
“除开监控,我还是比较倾向左校长一点。”
“为什么?”
“就是因为在第一次集中推理的时候,展发达说了,他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打了一次吴仁,而且校长对此爱搭不理的,没有对展发达做出任何惩罚。所以,即便今天展发达又发现什么吴仁的坏事,他肯定也是再去打一顿。他那种体育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觉得是不太可能做出这种蓄谋已久的计划的。反而是左校长,越到后面,出来的证据就越多,说明他一开始就隐瞒了很多很多的线索。”
我还是纠结一个问题,问道:“那你一开始怀疑展发达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他的三重动机,比其他人的动机都要强,我是从动机强弱来判断的。但是现在我觉得······这种判断太感性了。也不一定说动机越强,杀人的可能性就越高。”
听到这里,我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跟尤主任纠结下去了,便说道:“那行吧,你帮我叫一下展发达,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