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霓，你查一下近五年来我国海产品行业的市场数据和发展情况。”庄思飞一早进了门就扔给素霓最新的任务。
庄思飞看了一下手表，离见王大川还有六个小时，一会儿公司例会。郎清安跟他介绍过大川海产品的情况。
扶摇旗下有两个电商平台，一个是九万里，目前在市场上占有百分之二十的份额，还有一个“云销”是分销平台。所以庄思飞对王大川的项目兴趣不大。他只是给郎清安一个面子，顺便问问沈铭河那边的融资是否顺利——其实他完全可以问星宸银行的陈行长，但是一来他并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对秦川酒业太热心而误以为其中有什么猫腻，二来他知道郎清安懂他，也许会带给他额外的信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期待别的什么消息。
搜集信息对于刚毕业的学生党来说，应该像做毕业论文前资料收集那样吧。于是素霓很认真地从网上搜索关键字，然后把相关信息保存下来，最后打包发送给了庄思飞。
庄思飞从例会上回来就一肚子火，今天跟陈老板汇报北部湾那块地的情况，但是财务部那位快退休的总监愣是唱反调，认为北部湾的地太偏僻不适合投资。而且这位老女人还在会上暗示陈老板投资部的花销太大，需要控制。
庄思飞立刻提出了抗议，投资部手里运营的项目多，集团下属的控股公司及参股公司加起来都一百多，每周二分之一以上的人都是出差状态。而且庄思飞底气十足地说，投资部的员工都十分专业，所以每年业绩都很好看。
这位财务部的米总监脸都气绿了，但是很快她就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眼珠子一翻：“都很专业？不见得吧？听说庄总监炒掉了四个成熟的助理，然后聘用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投资总监助理这个职位薪水也挺高吧，公司怎么不内部提拔小刘呢？哦，对了，之前你那些助理都是男的对吧，而新来的这个小素好像是你校友？哎呀呀，庄总监是任人唯亲？”
庄思飞气得想拍桌子骂人了。这时候，坐在陈老板旁边的贺昱璋开口了：“米总监，您在陈总面前这么说是在质疑投资部的专业性呢，还是质疑我人力资源部的专业性？第一，素霓的简历是我们人力资源部从招聘网站的人才库筛选出来的，并不是庄总监内推过来的；第二，我们的招聘流程完全符合集团人才招聘管理制度，有工作留痕，您可以查；第三，按照集团人才招聘管理制度，财务部是无权干涉其他部门员工招聘的；第四，素霓是金都财大的研究生，您的助理也是金财毕业，您也应该认可金财的毕业生吧？”
米兰被贺昱璋怼得哑口无言，半晌她看着陈老板说：“我觉得没有经验的人做不了总监助理的工作。”
为了照顾老员工的面子，陈老板点点头问：“那个新来的素什么？怎么样？”
贺昱璋沉着冷静地回答：“庄总的助理叫素霓。虽然是才毕业的应届生，但是每天加班学习熟悉公司制度和业务，非常努力，周末也会继续进修。从我人力资源的角度来说，我认为是个有潜力的员工。”
陈老板点点头对米兰说：“米姐啊，我看您也甭操那个心了，人家部门爱用谁用谁，干得好咱们皆大欢喜，干不好让她走人！”
米兰只好闭上了她那张爱惹是非的嘴巴。
庄思飞感激地看了贺昱璋一眼。
当庄思飞打开素霓传来的文件，心里的怒火“噌”地烧得更旺。这是什么？信息大爆炸？刚才在会上米兰还说素霓不专业，这个家伙真是不争气，就这么把一堆信息打包扔了过来？不长脑子吗？
庄思飞把素霓叫进办公室张口就是一句：“你怎么做事的！”
素霓被问懵了，不敢开口，愣愣地站在那。
庄思飞指着电脑说：“你传给我的这些都是什么？”
“是…是…是您要的我国海产品行业情况啊。”素霓被庄思飞的态度吓得结巴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庄思飞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也许我真的是请错人，我真的应该找个有经验的助理。这样我自己省心，也不会让人诟病！”
素霓愣愣地站在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庄思飞手一指门口：“Get Out！”
素霓委屈地回到办公位，努力想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刘晓萌坐在她身后暗自偷笑。虽然她不知道素霓怎么惹毛了庄思飞，反正只要是庄思飞对素霓大发脾气，就令她心里特别痛快。
“该！”刘晓萌幸灾乐祸，然后马上把这个八卦分享给了她的同盟郑明明。
郑明明得到办公室八卦后，神秘兮兮地对贺昱璋说：“老大，你知道不，庄总啊，刚才在办公室又发飙了，看来咱们又得给他招新助理咯。啧啧啧，唉，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啊！”
贺昱璋皱皱眉头：“你是不是又闲下来了？需要我再给你安排点工作？”
“别，别介啊贺总！您要的报告我还没写完呢。”郑明明赶紧闭嘴干活去了。
中午，素霓一个人坐在食堂角落的一张餐桌低头吃着饭。孟梦现在跟公关部的同事已经打成一片，而且她外向又漂亮，很多其他部门的同事都注意到了她，她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抢着跟她坐在一起。男人们想靠她更近一些，女人们都好奇她周末又血拼到了什么宝贝。所以吃饭的时候又剩下素霓自己了。
“我可以坐在这吗？”素霓抬头就看到贺昱璋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孔。
“可以的，贺总您坐吧。”素霓又继续埋头吃饭。她的心情很差，所以今天连她爱吃的溜虾仁都变得索然无味。
“怎么？心情不好？”贺昱璋佯装不知情：“让我猜猜看，是不是被庄总监训了？”
素霓听到贺昱璋的话，终于没有控制住，两行眼泪顺着脸颊就滴进了餐盘的米饭上。
她赶紧拿起纸巾把眼泪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