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孟梦不耐烦地说：”反正就是个牌子。“
”牌子？班尼路？“素霓学着黄渤，一下子把孟梦逗乐了。
”哎呀我说素丸子，我真是羡慕你这没心没肺的。你赶紧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吧，免得庄总监嫌弃你给他丢脸。“
”我们老总才不在乎这个呢。“
”你真是小迟钝。“孟梦又开始翻手机，翻到一篇前两年《投资界》杂志采访庄思飞时候的照片，指着庄思飞的手腕上的精钢手表说，你看，这是你们庄总戴的手表。
”怎么了？这是劳力士啊？“素霓继续埋头吃着鳕鱼排，鳕鱼肉质鲜嫩，这家餐厅烤得火候刚刚好，既保留了鳕鱼肉的细腻，还融合了羊排的鲜嫩，不膻不腥。
”怎么了？“孟梦翻出来一个网页说，你看看。
素霓看了一下说：”哇，你别说，这表还真挺好看的呢。这颜色就像是深沉的大海，像是深邃的天空。这是啥，奥德修斯，我们庄总挺有品味的，还喜欢神话故事呢。“
孟梦一把抢回手机向下滑到报价：”你看！“
素霓看了一眼：”哇，这个手表要三万多呢！“
”对不起，你少看了一个零！“
”什么什么？！“素霓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她上学时候买的手表才25块钱用了四年。
”所以拜托你长点心吧！以后也穿点有品味的衣服，你看看你，现在挺多人背后都说你傻里傻气的，一点不像是庄总的助理，所以都在猜测庄思飞为啥会让你通过了试用期。“孟梦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素霓，快说实话，你到底跟庄总监什么关系呀，告诉我吧，我一定给你保密！“
”什么关系什么关系！“素霓用叉子假装叉向孟梦的小嘴巴：”就是非常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经过跟孟梦这一次下班交流，素霓有点担心了。她再上班的时候竟然开始留意起每位同事的穿着打扮。以前没有注意过，但是她发现刘晓萌早上来的时候穿着巴宝莉的衬衫，手提包是爱马仕的。
原来每位女同事都有化妆。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这些。
她有点魂不守舍，觉得自己好像跟公司环境格格不入了。
素霓在茶水间打水时也在想：我周末也去商场买一套高档的新衣服吧。
她太专注在想到底应该买些什么衣服，以至于水溢出来洒在她手上她才被烫清醒。
“看你魂不守舍的，不舒服？”
素霓听到声音回头，看见贺昱璋站在自己身后，不好意思地说：“贺总，我刚才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能分享一下不？”
“没什么，就是……嗯，贺总，公司有规定女同事必须化妆吗？”素霓小心翼翼地问。
“嗯，对，是有这么条规定。”贺昱璋点点头：“只有怀孕的员工不用化妆。”
贺昱璋喝了一口咖啡，悄悄看了一眼素霓，突然严肃地说：“小素，我才发现，你一直没有化妆啊。这可是没有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
素霓好忙说：“贺总，我知道错了。我明天就化。”
“这样啊，那就先扣这个月的绩效吧。”贺昱璋忍住笑，作扑克脸说。
“不要啊贺总，您看我是初犯……”素霓都要哭出来了。
“哈哈哈…”贺昱璋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我逗你的。”
“你……”素霓刚想挥起小手怼贺昱璋一粉拳，但是突然想起对方是人力资源部总监，只能憋到内伤。
贺昱璋看着素霓的样子，觉得越看越可爱。他刚想开口问素霓晚上有没有空，就看到庄思飞端着咖啡杯出现了。
“小素怎么了，站在这发什么愣？”
“没什么，咨询一下贺总公司的制度。”素霓淡淡地说道。
“公司的确是有这么一条制度。但是因为公司所有的女同事都很自觉，就没人在意这事儿。你要是不让她们化妆，她们肯定还不高兴呢。”
“主要是我不会。”素霓蔫头耷脑地说：“我回去学学吧。”
“别在意那个。”庄思飞靠在一边喝咖啡：“把你的工作做好就行了，投资部不会强迫你穿什么吃什么怎么打扮。”
“可是…公司的确有这么个规定。”素霓小声说：“我不想别人背后说因为我是庄总监的助理就特殊。”
庄思飞和贺昱璋心里都被素霓这句话触动了。
“其实，你可以只擦个口红。”贺昱璋口气温柔：“公司并没有详细规定化妆要化到什么程度。如果真的需要检查，我人力资源部这边认同擦口红即是化妆了。”
庄思飞也点点头：“就按照贺总说的做吧。”
他低头看了看表：“休息的时间有点长了吧。”然后他跟贺昱璋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素霓赶紧跟贺昱璋道别，端着杯子跟在庄思飞身后。
刚才庄思飞抬手看表时，手腕上的确戴着那支不到四十万的手表。
贺昱璋看着素霓的背影，心里羡慕起庄思飞。
庄思飞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我庄思飞的助理不是特殊，是特别。”他嘴角挂着一种自豪的微笑。走在他身后的素霓看不到，但是她感受到庄思飞身上有一种气势，这种气势对下属来说叫靠山。
相对于素霓来说，孟梦的处境有点糟糕。
孟梦所在的公关部总监陆简，别看他单名叫“简”，可是一点也不简单。他是省里某个领导的侄子，他父母去世早，陆简就在这位领导家长大，陆简又特别会讨大伯和大妈的喜欢，领导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待陆简像对自己儿子一样。陆简本人也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扶摇集团帅哥美女众多，但是女同事在背后都喊陆简“扶摇一哥”。有几次扶摇集团做活动邀请明星参加，经纪公司都想挖角陆简。别以为陆简只是靠关系或是脸坐上这个位置，陆简毕业于伦敦大学的传媒专业。他跟庄思飞工作上配合很默契，但是生活上完全没有交集，甚至两个人连一句工作之外的话都没有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