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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入梦的何止她一人

梦境中,仙族。

紫衣男子看着沧海殿中那因大受打击,跌坐于地,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男子,顿时无语。

“...她说得对,你二人仙魔殊途。她是魔尊,你只是那一小小的仙族太子而已。”紫衣男子语重心长般地贬低着眼前之人。

“...你看不起谁呢你!仙族太子也是很尊贵的好不好,切!”那跌坐于地的男子顿时站起,反击着。随后又落寞道,“那我该怎么办...南烛?!”

“那你便断了呗,若被帝尊发现,不止你,她也会有危险的。”紫衣男子看着那白衣男子那悲伤且留恋模样,摇摇头叹息道。“...此等仙魔结合之事是仙族大忌,你莫忘了,前太子便是因此而亡的。你觉得你父君和母君会同意?”白衣男子似是想起往事,小脸煞白,不语。

自古以来,仙魔之间本是不相干的。但在五千年前,仙族太子历劫归来,竟被凡间浊气污染了仙魂,从而留了一丝人间情欲于体内。而此时,魔族欲扩大自身领域,便实施诡计。魔族长老探得太子历劫归来竟保留了一丝情欲,便前去以计诱惑,让其堕入情网,从而从他身上攻陷仙族。但何事都会有意外,一意外便是二人交往期间,女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情,亦深陷其中。二意外便是被仙魔两族所发现,帝尊大怒,囚禁太子。而魔尊则恨铁不成钢,亦囚禁。

而后某日,那仙族太子不知为何逃出仙族,于魔族救出女子,欲远走高飞。仙族因此大怒,认为魔族之人以魅惑之术设计摧毁太子,于是一边派人抓捕,一边与魔族开战。而最后战争却是以二人之死而告终。但帝尊心中始终认为魔族害死了自己亲爱的儿子,从而对魔族厌恶至极,若非太子留下‘不可为其发动战争’之遗言,他必定灭了魔族。此事直到如今,依旧是仙魔二族的结,不可解。

“...所以前太子哥哥的囚牢是你帮他破的?”栖南回想了想,便突然发问。南烛微微看着他。心里微微叹息,确实,当初其苦苦哀求,终究不忍,便助他一臂之力,不然,他们岂能如此轻松远走高飞?只是却未想到二人竟被抓住,只是为何如此容易?女子为魔族长老,太子为仙族太子,不该轻易被捕。难道他们是不想连累人、魔、仙三大领域大乱,生灵涂炭?南烛想到此层含义,竟微微有些敬佩,为了大义竟牺牲了自己,为仙魔二族求得了休养生息之平稳时代…

“我不会帮你的,休想。”南烛回神看着眼前男子那微微期待的眼神,残忍拒绝道。便欲离去。

“...南烛,你天生便无情根。不知情欲,亦不知它会带来多少幸福之事。”栖南突然凝神看着他,认真地说着,“我不想就这般活于父君的安排,迎娶一个他们满意的仙族之后,如此循环。...我想追求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是到了最后我们会因此而付出代价,我亦不悔,我相信我会护得我们周全。所以,我不想放弃!”

南烛看着那坚定之人,不语。

片刻后,便消失于原地,而栖南看着他慢慢消失,笑着说了句“谢谢”便离去。

而在那沧海殿的暗处出来一人,看着那已然空无一人的大殿内,微微摇头叹息,喉咙沙哑地自言自语道,“你还是太过自信了...唉...”

魔族中,看着眼前严肃的白衣男子,荼蘼微微愣住了,“...你怎么来了?我不是派人于你......”话未完,男子便一把抱住她,哀求道,“啊蘼,不要抛弃我好吗?我不是说了我会护着你吗?你为何不信,你莫不是怕千年前的悲剧再现?”

女子微微发愣,眼圈突红,不语,亦无动作。是的,千年前那魔族女子正是养育她之人,到最后却与那仙族之人灰飞烟灭,这也是荼蘼心中除了屠族之事外所怕的一个原因。

“你为何要如此想?即使父君得知,我们也可远走高飞,以你我之能力,不会轻易被捕的,啊蘼...”栖南轻柔地说道,似是全然不怕那悲剧再现。

“啊栖...我并非不信你,只是到了那时,我不能抛弃我的子民跟你远走,魔尊大人将魔族托付于我,让我护着这一方领域,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荼蘼伸手缓缓回抱着他,无奈般地对他说着,语气着实软弱无力。

“.......那能不能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不要推开我,让我们互相留在彼此的身旁。即使真的到了那时,你为了魔族不与我走,我亦不会怪你。只是...能不能请你此时此刻,抛掉一切想法,好好与我在一起...?”栖南终究退了一步。他放开女子,轻轻抹掉她脸上的眼泪,动情地跟她说,“莫拒绝我,啊蘼,我是欢喜你的......”而后便轻柔地拥吻她。

女子再次落泪,她虽为神,却亦有七情六欲。此等温情之事,她亦第一次遇见也无可避免地深陷了下去...…

二人身后之处,看着二人拥吻,那白衣女子微微心痛,却不能阻止。

魔族暗处,出现一人,黑衣白发,脸上带着面具,看着那二人,嘴里不断地喃喃着三个字:‘对不起...’

而后时刻中,荼蘼亦放下自身想法,与栖南开始恋情...栖南常来魔族找她,陪她一同处理魔族之事,陪她四处玩耍,陪她释放天性。正所谓,你在闹,他在笑。便是二人之常态罢了。

在栖南的柔情中,荼蘼渐渐开始改变,她不再是那冷冰冰的魔尊,而是那拥有小女子姿态之人。他们共看流星,许下相守之约;他们互放河灯,互述爱意;他们学凡人那般,各剪下一缕青丝,绑死结,私定终生,永不分离;他们坐于奈何桥之上,互道往事......

奈何桥旁,茯苓隐身看着二人正缓缓说着,最后只听得一句:“嗯!那以后我便做你唯一的小魔女,一直祸害着你...”。话毕,二人互相拥吻。此情此景,与之前梦中竟如此一致!茯苓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便欲缓缓离去。却被人抓住手臂,沙哑的声音响起,“茯苓......”

茯苓微微转头,看着那正喊着自己真名的黑衣白发,脸带面具之男子,瞬间警醒,拔下簪子,幻化长剑,直指其心口处,冷冰冰地问道,“你是谁?!怎得入得此梦境?”茯苓回想了一番,凤凰身旁确实无此黑衣白发之人,他亦告知了,此梦境是有未知危险的。看着眼前之人,便有了警惕性,怕自己出了意外,而后无法救人之余亦护不住自己。

那男子矛盾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片刻后,便缓缓说着,“...你不用知我是谁,只是你是救不了荼蘼的...即使你救得了她,再过千年之久,她也会亡!这是无法改变之事...”

不知为何,茯苓对眼前之人总有股熟悉感,但就是想不起是从何而来的。她听着那些话语,似是不敢相信,冷漠地看着他,不语。片刻后,便急急地跑了。在他眼神中,茯苓找不到一丝心虚的神情,语气亦不像诓骗之音,无奈,便落荒而逃。

看着女子身影慌乱远去,男子收敛着心疼般的神情,对着那暗处观察之人温和道,“既然也进来了,那便现身,不用如此躲藏。”

暗处中竟走出一人,此人皱着眉头,看着那黑衣白发之人,惊讶地问道,“你怎的这般模样?”

“...凤皇不是说了么,此梦境中不能同时存在相同之人,便敛去外貌,声音及身形。不然你认为我能堂而皇之的出现于此?”依旧是沙哑地声线。

那暗处出来之人,黑发黑衣,脸上未戴面具,却不再是原来的模样,声音亦有所改变,雌雄莫辨。看着那白发男子,思索了一番,便问道,“你是不是很早就入此了?”

“...也不算早,只是一进来便一直见着你跟着那他二人而已。”白发男子温和道,“所以,你想谁出此梦境?她二人一人活一人死。”

黑发男子微微白了小脸,看着眼前之人冷漠地看着自己,便微微讥笑道,“本来她不必死的,你认为是谁害的?呵呵,选择权可不在我,在她!哼!”话毕,便看了一眼奈何桥处,而后缓缓离去。

那白发男子看着他离去之身影,不语,微微叹了口气,便也离去。

而那回到魔族的茯苓似是不敢相信那话语,心中突然恍惚,而后便又晕了过去。

“看来不止你一小丫头来此了,呵呵,着实热闹。看看是你留下陪伴我,还是她...留下。...上万年了,此等如戏般有趣之事,着实好看,哈哈哈——”一苍老的声音渐行渐远,慢慢消散于空中。

‘......’

‘无情根之人,着实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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