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大,大哥!
刀,刀,刀有点凉,能不能不要离我脖子这么近?”
在一个废弃的仓库中,一个贼眉鼠眼,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挟持着一位娇小的少女,被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逼的一步步向后退。
一位特警拿枪指着中年人,义正言辞地说道“快放开她!如果你去自首,并且供出你的团伙,就能够减刑,但如果你失手杀了她,你就是故意杀人罪。”
那中年男子明显被吓到了,手上拿着的刀都有些不稳。
感受着冰冷的刀锋摩擦,摩擦,在光滑的脖子上摩擦,少女顿时急了。
“大哥啊!我求你拿刀拿的稳一些吧!”那少女苦着脸干嚎,边嚎边踩中年人的脚。
被少女吓了一跳,智商明显不高的中年男子觉得自己十分冤枉,他又没吸毒。现在不但要被警察抓,还被人质踩!
气急攻心之下,觉得反正都要坐牢了,做几年不是坐,一刀快狠准,直接把少女撕票了。
少女感觉到身体瘫倒在地,逐渐僵硬,冰冷,不受控制。想起身,却力又不从心,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像是飘到了空中。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自己,以及被特警制服哭爹喊娘,大喊冤枉的中年人。
我才是最冤枉的好伐?
见一位警察火速跑到自己身边,俯下身,探了探自己的呼吸与脉搏。
随后以一脸凝重,悲痛,后悔的表情回应他人,并且摇了摇头。
“没呼吸了,心脏也停止跳动了。”
特警们纷纷安静下来,对着自已行注目礼,歹徒也被捂着嘴,只能呜呜叫。
少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宣布自己死亡,并且默哀。
她仿佛看到了明天的头条:
惊!18岁花季少女见义勇为,竟被歹徒挟并撕票!
我心累,真的好心累……
我叫俞情,18岁,性别女。
三个小时前,还只是个靠捡垃圾维持生计的小说作者,告诉自己也活在当下,整日对催稿不闻不问。
有了此等卑劣之举,便只能去废弃仓库捡垃圾以补贴家用。
因为深受助人为乐精神的影响,就报了警,谁承想在等警察来的时候不小心放了个屁,暴露了。于是警察冲进来时,我不但被挟持了,还送了人头。
我在孤儿院长大,我的成绩本来能保送重点高中的,却因为得罪了同校富二代没拿上资助金以及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经济条件,之后被迫放弃学业。
我的生活本就如此凄惨了,为什么命运还要玩弄我?
俞情觉得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轻飘飘的,随着风,在世间漫无目的的漂泊,看遍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日出夕落,没有人能发现她,没有人感受到她的存在。
是啊,地球没了谁,还是一样转。
我只活了短短十几年,还没有完成我的梦想,还没有好好陪伴院长,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许多遗憾,我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
心中满是求生欲,不知是因为她信念强大,还是神明怜悯世人,俞情被一股奇怪的吸力吸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天地重开,几转轮回,她再次睁开了双眼,感受到了灼人的日光。
这是什么地方?
她下床,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算宽大的木屋内的床上,墙角摆着一个大水缸,水缸旁有简易的灶台,旁边的梳妆台和柜子算是这屋内最值钱的东西了。
梳妆台上仅有一面铜镜和两个木盒,铜镜有些模糊,但隐约可见镜中之人身姿娇小,明眸皓齿,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还有些未长开,却不得不说生了一副好模样。
俞情挥手,镜中人也挥手,俞情点头,镜中人也点头。
这是我?可这不是我的身体啊!我这是魂穿了?
嘿嘿嘿,我长得还真好看哈,怎么这么美呢?太可爱了吧~
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对着镜子一阵花痴后。
把目光转向两个盒子,第一个盒子上落了灰,打开盒子,里面仅有几只银钗,一对耳环,一只翠玉手镯,却都显得有些老旧。另一个木盒被锁上了,她没能打开,就保存了起来。
柜子里并无什么奇特,仅有几件粗布衣裳等日常用具,在柜子的角落有几卷宣纸,一支通体浑红的毛笔,几盏红烛。
虽然说心情很不平静,但是俗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活着最重要要。
屋外有一条小溪,周围全是巍峨挺拔的山,山中夹着云雾,若隐若现。
山下似有几条江,蜿蜒曲折,源远流长,却没看见一个人……
时间飞逝,俞情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又是一天的傍晚。
俞情到四处找了些野菜,煮着吃。
望着天边逐渐西沉的太阳,又开始像原来的世界,可是又回不去。
她到这时才明悟了一句话
“出来混,总要还的”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这里的夜晚风很大,好几次都搞的俞情差点感冒。
把木屋门窗关好,从柜子里拿出一盏红烛点亮。
漆黑冰冷的屋内终于有了一丝温暖与光亮,不知怎的,俞情觉得自己浑身暖洋洋的,神经放松下来,就像睡在院长妈妈的怀里,安稳而又温暖,这些天的疲倦和苦闷仿佛一扫而空。
不知不觉中,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自己没有被撕票,而歹徒也被警察制服。不仅如此,自己还被授予了优秀公民的奖章,之后开始努力奋斗,认真写作小说,稿费数不完,能养活自己,交够房租。
还余下了许多钱能捐给孤儿院,她常去看院长,与院长妈妈边晒太阳边谈笑风生,喝下午茶,岁月静好,一切如故……
她没发现,在她彻底沉浸梦境时,烛火悠悠变成了千万根金色丝线,在俞情周身运转,缠绕着她,一点一点融入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