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
“嗯，接触过未知生物的人员，按照安国防疫条例，需要隔离48星时。”舒冉递给舒束一副刀叉。
舒束看看舒冉带的炒面，又瞅瞅手上的刀叉，忽然无比怀念起筷子来。
“那你怎么出来了？”
“……都已经过去三天了。”舒冉无奈道。
……自己睡了三天这么久么。
舒束摸了摸自己健硕的腹肌，嗯，没有伤口，大腰子还在，“吃饭前，能不能给我件衣服穿穿？”
噗——
舒冉把头埋在碟子里抽搐。
“你害羞了？”舒冉抬起头，鼻尖上沾了点肉酱，“你难道没有想过这半年来，身体怎么保持洁净的？”
“靠爱吗？”
“还是靠老爹在天跳大神？”
“靠我啊……整整给你洗了半年的澡！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舒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摸到了沾染的肉酱，恶狠狠的嘬了嘬指头。
“这里就我和芩姐姐，芩姐姐还是医生，穿不穿有什么关系。”
感受到舒冉的满满不爽，舒束决定报以哥哥的关怀，“那......我也给你洗半年澡好了。”
啪。
金属餐刀应声而断，舒冉默默的看着掌心的残柄，“唔，好像上次保养做的不够好，有点失灵。”
失灵……我信你个鬼。
“……画室的裸模非工作时间还有衣服穿呢，你这是侵犯人权好不好。”舒束拿叉子卷起一坨面往嘴里送，嗯，味道还不错，想不到小妮子手艺挺好。
忽然一叠衣裤落到了头上，舒束默默捡起来，朝两人看了看。
刘芩拍拍手转过身，在床尾的终端上划拨。
舒冉嘴里塞满了面，腮帮子鼓鼓的，轻哼一声，端着盘子也转了过去。
纯黑的T恤和运动短裤，衣服着体，舒束觉得自在许多。
“吃完饭我就能出去了吗？”舒束问道。
“你还有几个测试要做。”刘芩点了下终端，一道光子屏投射出来。
“测试？也是隔离的例行程序？”
“不，是单独的，一方面是为了更深入的了解你的身体状况，有些测试需要试验对象配合，在你神智不清醒的时候无法完成。”
“另一方面是为了你入学做准备。”
“入学？”舒束努力咽下嘴里的炒面，“我能重新上学？”
“当然，只要你能通过心理状态评估。”
刘芩在终端上操作，一条纤细的机械臂从床边升起，悬停在舒束前面。
机械臂前端扩开，一根圆柱体从打开后的孔洞中缓缓伸出来。
“把手举到它下面。”刘芩示意。
“这样？”舒束摊开手掌照做。
滋。
疼痛伴着焦臭味袭来。
圆柱体上射出一截细细的绿色激光，洞穿了舒束的手掌后，立时消散。
？？？
舒束满脸问号，这什么恶趣味？
还没等他发问，手上细小的伤口开始愈合，不过一会儿，彻底消失不见，连点点结痂都脱落下来。
舒束视角里的血气数值下降了一点点，现在是‘1877’。
“是自愈。”刘芩看到舒束错愕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在前两天给你检查的过程中我们就发现了。”
......什么样的检查会注意到伤口愈合……舒束满脑子是刘芩操作机械臂，对着他激光扫射的画面。
“所以我的天赋是自愈？”舒束在双臂上来回抚摸，确认里面是不是埋着金刚狼的骨刺。
“自愈是你的天赋造成的影响，但你的天赋远不仅于此。”刘芩的声音忽然兴奋起来，“我刚才说过，你不知道你的身体有多有趣。”
光子屏被推到舒束面前来，距离近到让他眼睛失焦，于是身体往床头靠了靠。
屏幕中正播放着视频。
刘芩出现在画面中，用戴着胶套的手，将一个盛放有暗红色液体的烧杯静置在桌面上。
液体表面蒸腾出淡淡的白色烟气，烧杯壁上凝结了一层水珠，显然杯中的液体温度极低。
一支滴管被刘芩捏在手中，悬置在烧杯上方，滴管中亦有一管暗红色液体。
手指轻捏，滴管中液体悉数挤出，落入烧杯之中。
诡异的一幕出现。
仿佛是红墨水滴入水中的过程倒放。
烧杯中的液体从边缘开始变得清澈，红色的范围不断缩小，向中间集聚。最后只留下几粒颜色鲜红的水珠，沉置到烧杯底部，摊成扁扁的几个小圆。
“滴管中是你的血液，剩下来沉到底部的也是你的血液。”刘芩的真人旁白适时响起，精准的点在舒束的疑惑上，“烧杯中的，是一种叫做‘霜狼’的异兽血液。”
“我之前的实验发现，你的血液能够吸收其他物种的血液精华，而且吸收完毕之后，你的血液细胞活性变得比原先要高一些。具体活跃多少，要看吸收血液的层级和数量。”
“意思是说我是……吸血鬼？”舒束顿了一下，在斟酌这个世界的人是否理解‘吸血鬼’这个名词。
“你居然知道吸血鬼？我在北辉联邦有看过一些古老的民间故事集，里面就有几篇吸血鬼的故事传说，不过大部分北辉人都没听闻过，安国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刘芩对舒束的知识面产生了一些兴趣，但显然舒束的血液更吸引她，“不过吸血鬼只是吸取血液维持生命，与你的身体特性远远无法相提并论。”
“你看。”
舒束看着手指的方向，依旧是沉于杯底的几滴血液，不同的是血液的周围弥漫开了一丝丝的冰晶。
血液周围结冰了！
“霜狼有着冰系的血脉天赋，而你的血液在吸收霜狼的血液后，一定时间内能够继承它的血脉天赋。”
“并且，只要单位内吸收的血液越多，天赋之力就越强，甚至超越它们本体。”刘芩眼中散射着光，看着舒束恍若观赏一件美玉。
血脉天赋……依照前身的记忆中来看，人类或者异兽都有一定可能觉醒某种天赋，比如有的人与火相近，有的人同水相合，衍生出种种变化，颇为强大。
既是战斗的一大助力，也可拓宽人类改造世界的想象力。
但是觉醒的几率相当低，人类中只有少数人觉醒了血脉天赋。
至今人类尚未掌控觉醒天赋的方法，更遑论控制觉醒的方向，目前仅仅确定了灵能能够一定程度上促进天赋的觉醒。
如果能吸收并继承天赋的话……
不过，舒束发现了刘芩话中的盲点，“一定时间内的意思是？”
刘芩推了下眼镜，开口道：“一定时间后，继承的血脉天赋通常会消失。”
“也有例外，比如这次的事件，怪物的自愈能力被你继承，并没有消失。”
“但是从这几个月的实验结果来看，能否长期继承天赋是随机的，并且……概率偏低。”
果然，有限制啊……不过即便这样，这个融合的特性也相当逆天了。
这个特性给与了舒束某种程度上定向‘觉醒’天赋的能力。
舒束：“如果我继承了新的天赋，那原来的天赋会？”
刘芩：“如果只是短暂继承的天赋，那新的天赋会取而代之，如果是长期继承的天赋，那会……并存。”
听到‘并存’，舒束终于明白刘芩为什么兴奋了。
无他，但BUG尔。
“还有几个负面信息。”刘芩顿了下，等到听众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她身上的时候，继续说道：
“你的细胞分裂间隔极短，代谢速度远快于常人，通俗点说，你的寿命比普通人要短。尤其，是在你左臂完全异变的状态下。”
舒束了然，下意识看了看腕表上的数值，大致知道自己短命的原因了。
“不过这方面倒不用太担心。”刘芩接着道，“就像前面说的，吸收了别的生物的血液后，细胞活性会大大加强，这有两个层面意思。”
“一是灵能含量比之前要高，如果吸收的对象也蕴含灵能的话，二是寿命会得到延长。所以这并不是无解的问题。”
“但是注定了一点，你以后的人生要么得有钱，要不得有实力捕猎血液供体。”
异兽的血液精华或者血肉自然是有售的，只不过在加上了检疫费、运输费、人工、税等形形色色的成本后，售价极高。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类似黑市的渠道，毕竟舒束这副身体看起来很耐操，没有检疫的也无大碍吧……
“这也是我希望你重点关注的方面，关于你的身体特性，一定要对外界保密。”
“你的这些实验都是我独立操作的，实验数据也由我秘密保存。”
“为什么？”看到刘芩忽然变得极其严肃，舒束不禁问道。
刘芩俯下身来，肩膀穿过光子屏，将屏幕一角扰动成一片乱码。
“因为你的身体特性，很有可能涉及到了神的禁忌领域……”
“……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