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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躲避与惩罚

紫羽的占据术没能够完全控制住强大的红龙,红龙清醒过来的时候,飞上天空落下火焰,借着火光他给自己在山崖间找到了暂时的避难之所,但是他是逃不掉的,因为他脖子上那条金线一直缠绕着。

飞上天空的时候,占据师的箭刺穿他的翅膀,他受伤了,鲜血不断流下,龙族的血液和人类不一样,但红龙的血液仍旧是鲜红色,哈尔看见泥土都染成了红色就明白红龙受伤多严重了,他冷静地看着红龙,想来并不是非常悲伤,他虽然尊敬红龙,但和红龙并不熟悉。

红龙看出了他是一个可靠的人,或者说必须相信这一点否则它无法把消息告诉哈尔就会死不瞑目,龙族古老的传言中,死不瞑目的族龙族灵魂将会在黑暗的冰凉中永远流浪,红龙可不愿意遭受那样的罪孽,他再次告诉哈尔:“记住我的名字洛奇里亚诺·克伦比。”哈尔之前听他向紫羽介绍过,但这个名字太繁琐了,他没有记住,这一下他是记住了:“洛奇里亚诺大人,我记住了,你……”

“我刚刚说到什么地方了?我已经糊涂了,你一定要提醒我一些事情。”

哈尔说:“是的,你刚才说你想人族联盟通信。”

“对了,是这件事。”红龙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力气之大似乎是在对付敌人,“这件事非常重要,我被他们抓住,就没有想着要活着出去,但这个消息必须告诉你们的国王多里尔。你知道那个老人吧。你一定知道的。”

哈尔想起国王的模样,在幽深古堡五年的时间里,国王一共来过三次,每一次都是让安琪洛狄为他施用牧师系魔法给他治疗,在哈尔眼中他是永远是一个疲倦的人,显然国王一直被什么事情困扰着,不过哈尔也见过国王对自己笑,他想国王也该算是一个慈祥的人,“我知道他。”哈尔想红龙的消息可能事关人族联盟的大局,所以他神色端正起来,“红龙大人,你要说的消息很重要?”

“很重…要…事关特伦纳斯王国和克伦比家族的存亡。”

“哈。”哈尔托着下巴沉思起来,他现在还没有一官半职,如果这件事情太大,他可就不好多问了,不过红龙的情形紧迫,并没有过多的选择,他想:“我虽然是个好人,但是他这样轻易地将关系国家存亡的消息给我,显然是不妥的。”。

“请你用…大法师的…名誉…发个…发个…”

哈尔顿时明白他要说什么,要自己发一个誓,心想这样最好,他跪下虔诚地让安东尼达斯监视自己的行为,这份誓言非常长,不过龙族还是坚持到了他念完,这时候红龙已经气息奄奄,脖子上的金线越拉越紧,占据师正在召唤他,红龙感觉自己的灵魂又快要离开了,在最后他急速地说出了以下的话:

暗夜精灵占领了南方的许多地方,在特伦纳斯对岸,他们正在集结士兵,恐怖的是在我们红龙家族得到消息,亡灵天灾的一位英雄也注意到了这里,请多里尔王一定小心自己的后方,无论和暗夜精灵的战争多么激烈,都要小心不死族的阴谋。请告诉他这是洛奇路亚诺·克伦比的话。

红龙说到这里,这个关于王国命运和龙族命运的消息已经传达完了,可是他还没有死,在最后他又奇怪地看了哈尔一眼,然后问:“你真的不要奎尔萨拉斯之靴?”

哈尔向他深深鞠躬:“阁下的消息我一定亲自传到国王耳中。”这句话是在说他绝不会因为帮助了红龙就要红龙的赠与,奎尔萨拉斯之靴虽然珍贵,可是哈尔从小就养成了不受别人恩惠的习惯,他即使是在最危难的时候也想象着拒绝别人的帮助,当然,并没有多少人帮助他。

红龙浮起一个怪异的笑容:“我总得给你一些报酬,那么你就接受这个东西吧。”红龙转过身,似乎要去拿那个东西,哈尔正要表示他什么都不需要,红龙身上的翅膀却突然伸展了出来,这一次红龙却没有飞上天空,身体也没有变大,只是翅膀上燃烧着熊熊火焰,哈尔不得不退后了好几步,身体贴着湿滑的墙壁,以避免被红龙身上的火焰燃烧到。

“呜……”

夜色微凉,红龙的火焰却没有给人带来温暖,那是一种绝望的气息,当火焰渐渐弱小,红龙化作灰烬,在最后仍旧不面发出高傲的呼号。余留的光芒映着束缚红龙一圈小金线,哈尔怔怔地看着。好半晌,心里突然想到:“不好,紫羽家为了阻止洛奇里亚诺像人族联盟传递消息就占据了他,现在我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得快点离开这里。”他就要走,这时候地面上红龙逝去的地方,忽然发出了一点红光,那红光漂浮在空气中,非常微弱,但哈尔却不能视而不见,他一把抓向了那里,触手之处仿佛抓到了一块石头,拿到眼前一看,忽然想起了从前他一直戴在身上的“火焰之光”那是血法师家族的宝物,在哈尔快要死的时候救过哈尔命,他后来将“火焰之光”挂到了微月脖子上,而眼前他抓住的东西,正是一个和火焰之光模样相似‘石头’

“这一定是一件宝贝,我倒是不该要。”哈尔拿着‘石头’上下左右瞧了好几遍,忽然他听见侧面传来一阵复杂的脚步声,又喃喃道:“这东西送给这些恶人可不行,我先替你保管着。以后想办法给你家族的人。”他知道这是红龙最后的遗物,自我解释了一番便将‘石头’放进了怀中。

哈尔现在所在的地方名叫“秃鹰崖”这块山崖形似秃鹰,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那鹰嘴弯弯翘起的地方,地势极高,往下一望,只见远处水雾茫茫,而紫羽家里的人跟着金线已经查到他们藏身之所就在此处,是以所有人都正在朝这边而来,哈尔别说想躲,就连怎么下去都不知道,正要到逃跑时才发现无路可逃。他便做到旁边一块石头上发呆,可不想让别人瞧出他怕死,这惊呆之间忽又想起紫羽来,“那个少女还是不错的,他说不定会救我。”

“找到那小子非让他变成一尊骷髅不可!”这时候忽然一个声音自右侧传来,和他相距不过数尺,他猛站起身,听出这声音是之前那个老仆所说。

“呀,找到我他们肯定杀了我,我当然可以说红龙什么都没对我说,但他们肯定不信,还是想办法逃跑才行!”他想到自己曾答应红龙要为他传递讯息,要是死在了这里可就不好了,之前半天都没想出脱身之策,这一瞬间,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却相出了一个计策。

闪身来到一块山石后面,轻轻一掌将一块凸出来的巨石劈了下来,他此刻体质已经达到银星五级的标准,劈落石头毫不费劲,转眼抓起那块巨石,投向水中,却听间远远传来“咚”的一声,此时,红龙落下的火焰已经全部熄灭,着地方昏暗异常,即使是白天也阴阴沉沉看不太清楚,何况此时深夜?那石头落入水中恰似一个人跳进了下去。

哈尔竖耳一听果然听见那老仆说:“不好,这小子跳海了。块下去追。”接着便是一干人离开的声音。哈尔知道自己的计谋很快就会被他们发觉,不等那些人走远,便往“秃鹰”头上爬去,直到爬进了秃鹰的眼睛沟槽,这山崖是天然形成,“秃鹰”眼睛的沟槽是一个狭小的石缝,哈尔拔出了剑,身体贴着石缝警惕地看着外面,“要是有人靠近我得一剑刺死他!”他知道杀人不好,可是红龙要给多里尔国王的信息关系重大,不能有失,“为了人族联盟的胜利,你们只有牺牲了。”

虽然如此想,可是他从来没有杀过人,心中不免紧张得出汗,一时又想到占据师的名头,心乱如麻。如此过了许久,东方渐渐露出微白,天竟然要亮了,而紫羽家里的人在鹰嘴里找了好几遍了,但眼睛里甚是隐蔽,他们还没有来人看,渐渐地四周又安静下来。哈尔望着天空,渐觉困意袭来,蜷在石缝里不多时竟然睡着了。

“水雅城堡”中央,紫羽站在中央,全身发抖,“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

“好孩子,不要怕。”楼梯上一个夫人冷漠地说道,完全不像是安慰人。她自然就是紫羽的妈妈,胸前挂着多里尔颁发给她的特殊徽章,说明她也是人族联盟的一份子。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道:“进去吧。”

紫羽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深渊,孤独、冰凉的深渊,每当他犯错或者要修炼占据术的时候,他就必须进去那里,一开始大人只让她在里面熬一天,后来越来越长,长到他不知道多少时间,那地方甚至霸占了她的回忆,她记不起自己是否存在于过别处。

“妈妈,求你了。”

“这不是惩罚。”妇人说。

紫羽知道反抗没有什么用,她抬起脚,试探着走了进去,如冰的寒冷立刻传遍了全身,她全身一颤,却不得不继续往前走,寒冷又淹没了她的小腿,她的大腿,她的小腹、胸、脖子、头……外面在逐渐光明,而她走进了永无止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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