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天空碧蓝如洗,清风徐来,小鸟歌唱,云舒带着好心情做好了早饭。
县衙后厨的小饭桌上,大家伙安静的吃着早饭。赵大虎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走进来。
郁珩指着桌边的空位,“坐吧,赵捕头辛苦了,可有收获?”赵大虎想着昨日的事情,眼睛一亮,带着兴奋得说道,“不枉兄弟们忙碌了一天一夜,总算是有了收获!”
……
两日后,县衙大堂,郁珩高坐堂上,正式审理董卓溺水一案。
身穿官袍的冷面县令,身姿俊秀,正气凛然。一声惊堂木响,才换回了眼冒桃心的云舒。
“本县今日开堂审理董卓溺水一案。死者董卓于本月十九日被人发现沉尸河里,经县衙仵作验明死亡时间乃是前一日晚间子时。落水点是董卓住宅附近的河边,经现场勘查,发现了死者经过以及落水的足迹,但并未发现打斗或是被人推入河里的痕迹。那么死者究竟是意外落水,还是自杀,或是他杀呢?为此,本县展开了缜密的调查。”
云舒听着郁珩的开场,恍然有种在看走进科学的即视感。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听郁珩接着说道,“经调查发现,董卓落水那晚,与友人在醉休酒肆喝酒,直到亥时正三刻方才离开。而在子时初左右,城西的更夫在紧挨河边的梨花街见过死者。”郁珩说到此处,眸光停在跪在堂下的董力身上,顿了顿,寒声道,“而除了死者董卓,更夫还见到了跟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的两人。董力,你可有话说?”
被点名的董力,吓得一哆嗦,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回道,“大人,小的不知…不知大人是何意?我…我那晚确实在赌坊赌钱,不曾跟踪过我父亲啊。”
“本官何曾说过跟踪的人是你?怎么,到了此时还不从实招来?是以为本县没有证据吗?带李二娃和周顺财上来。”
董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转头看着李二娃和周顺财被衙役带了进来。慌张地低下头,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李二娃和周顺财两人战战兢兢地跪到地上,“小人见过县令大人。大人,我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董卓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是按照董力的吩咐跟踪他,原本是打算…打算到了他家再杀了他,然后找到银钱,再嫁祸给王氏的。只是…只是没想到,董卓会醉酒自己掉进了河里。大人,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杀他,最多是见死不救而已。”
“二狗子,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吩咐过你们了,你们干了什么缺德事,与我何干?少牵扯上我。大人,他们都是胡说八道,分明就是推卸责任。……”
郁珩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冷声道,“是不是胡说八道,本县自会判断。你以为你跟赌坊借人,他们会没有留下证据?实话告诉你,这两人就是赌坊老板亲自供出来的,怎么,还需要让赌坊老板亲自来与你对质?”
董力又惊又怒,没想到会被赌坊出卖。只得紧张又害怕的喊道,“大人,我…我就是一时气愤,才会出此下策,但他们也说了,我爹真的是自己落水的,不是被他们所杀。我…我承认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可我这不是没成功吗?”
“没成功?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不是忘了,除了吩咐他们跟踪伺机杀人,你还另有安排?”郁珩轻轻挥手,不多时,衙役押着个小伙计上来。
董力早已吓得两腿发软,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被带上来的伙计,眼里带着后悔和不甘。
郁珩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伙计,对着不甘的董力问道:“这下记起来了吧,酒肆的小二,你买通了他在董卓喝的酒里下了迷药,这种迷药无色无味,下在酒里效果翻倍,让人头重脚轻,身子发软。董力!你还敢说你父亲的死与你无关吗?”
郁珩话音刚落,王氏就哭喊着朝董力扑去,“你这个败家子,简直畜牲不如。你怎么能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害了你父亲,竟还想嫁祸于我!幸亏大人们查清了真相,才不会让你逍遥法外!”
云舒看着义愤填膺的王氏,冷冷一笑,“确实要多亏了大家查明了真相,才不会让居心叵测,罔顾人命的人逍遥法外!害死董卓的人除了他,不是还有你吗?”
王氏看着一直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的小姑娘,此时正满脸讥讽的看着自己,心中生出极大的震惊和恐惧,面上却委屈柔弱的表情,“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害死董卓的人除了董力还有你!”
“姑娘可别开玩笑,大人刚刚不是已经审清楚了吗?是董力在我相公喝的酒里下了药,才导致他失足落水而亡的。”
云舒看了眼满脸震惊的董力,对着王氏道:“董力蓄意谋杀亲身父亲不假,买通小二下药害死董卓也确有其事,只是,董卓的死并非董力一人所为。还有你,你也要对他的死负责!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抓到了董力,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惜要让你失望了!”
云舒不给王氏喊冤辩解的机会,踱着步子围着王氏边走边接着说道,“董卓的死,我一开始怀疑的就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你连看都未看一眼白布遮盖下的尸体,就认定那是你的相公,哭得好不凄惨那会儿,我就觉得事有蹊跷。再加上钱庄的付掌柜所说董卓虽然经常喝酒,但夜不归宿的时间却极少,而你却说他时有喝酒到通宵的习惯。一夜未归也未放在心上,那是因为你认定他已经死了,而且原本你并不打算死要见尸,只不过是没想到董卓的尸体会被捕鱼的人捞起来,所以才会在官府快要找上门的时候谎称自己正在寻人。”
“你本来的打算是拿到董卓取回的五千两,然后杀了他,再带着钱财远走高飞,去和你的情郎相会,可对?”
王氏压着内心的惊讶,露出难看的笑容,“我不知姑娘为何会针对小妇人,也不明白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云舒摇头冷笑,“你不用这么快否定。”说着从怀里拿出两张口供,“这一张是平安车马行刘掌柜的证词,在董卓落水前两日你去询问过从青衣县到江城的信息。而这一张是城南帮人写书信的肖先生的证词,证明你与江城的青梅竹马有书信往来。还有这个。”云舒又取出一张证明。“这是你前几日存入四海钱庄的五千两银子的存根拓印!”
王氏捏着手帕的手紧握成拳,脸色异常难看,“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有杀人的动机!至于你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你的枕边人的,放心,证据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