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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芥子矫矫情,罗茜有友情

非是恋家不入学,本是诖误有隐情。

须弥芥子自送姐姐出嫁,回到黑河县后,就不提及去国学院的事儿。整日陪着凌云姐姐作画学经,这日凌云问:

“芥子,你也该入学去了,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国学院准了你几天假?”

芥子搪塞道:

“最近国学院正好闹改制,我走的时候在停课,恐怕要些时日,斩且不急。去了开不了课,也是闲着,正好在家多陪陪你们。等姐姐回门来,我再同她一起走。姐姐这一走,我们见她就难了,你看那豪门盛气凌人的样子,姐姐哪有自主。”

凌云一听改制二字,就有些烦闷了,说道:

“改制改制,啥都改制。还不是当权为官者为所欲为,我们多少辈的传统,新娘3日就得回门,可那富婆子一句话,嫌太远了,让7日了回门。平常人家的婆婆,那能如此霸道,说改就改了。”

芥子道: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是草民阶层的,啥也得服从。要是打起仗来,还得为争权夺利去送命。

“《道德经》上说,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人卒虽多,其主君也。百姓的主宰者都是君主,性命都捏在王者手里。除了百依百顺,屈从集权就别无选择。”

芥子说着,只觉脑海里一颗星又闪亮了,顿生一个臆念:如果消灭了尊位专权,世人都处于一个平等的层面上,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晚饭后,一家人点起灯,坐下来闲聊。社先生问芥子道:

“芥子,你到国学去学了些什么,给大家说来听听?”

芥子笑着说:

“我学了地理才知道,我们生存的这个地方,外面还大得很,地球上除了山川土石外,大面积是水。”芥子又拿了一枚鸡蛋,用笔画着,津津乐道地给家人讲,麻婆婆半张着口听得入迷。

凌云听着,脑海里就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向芥子说道:

“你学到家了,把你知道的地球上最美丽的地方,给我详尽讲讲,我要做一幅画,让奶奶和娘看看美丽的世界。”

芥子听到画,又想起来了,对凌云道:

“姐姐,我要给你说哩,险些就给忘了。在长安街上,我看到过好多卖画的,很赚钱的。好些画,那功底与姐姐的比,差多了。所以我思想过,你的画肯定能卖。向后,你一边教学生,一边作画,做好了拿去卖,家里吃穿就用不着发愁了。”

芥子又给凌云讲了地球上许多美丽和精彩的地方。说着就说到了罗茜,是罗茜说过的意大利美丽村庄、优美环境。

社先生一家终于等到大河结婚的第7日。一清早,一家人就忙着清除打扫,杀鸡宰鸭,准备迎接一对新人。

盛夏的晴空,燕子斜飞,蜻蜓款款,蜂歌蝶舞,花香扑鼻,灿烂的阳光洒落大地,有一种令人陶醉的温馨。

日升天高时分,只见两匹骏马,驮着大河与项梓桁,两人说说笑笑而来。大河如出水芙蓉,更加光鲜亮丽。下了马,一家人忙迎进屋,嘘寒问暖。

“想着你们后晌才能到,这么早就来了。”麻婆婆拉着大河的手,热泪盈眶道。

大河帮奶奶摸掉泪珠儿道:

“昨天就走起了,夜里停住在安定郡,今儿早上从安定郡起身的。”

社先生和项梓桁说着话,大河又和月娘、凌云、芥子拥抱说话,好不亲热。

饭后,芥子和姐夫说笑打闹着,芥子警告项梓桁道:

“对我姐姐好一点,不然,有你好受的?”说着伸出自己的竹尖指,作出扎姐夫之势。

项梓桁忙向大河求助道:

“如玉,你看我还没对你怎么着,小弟就报打不平了。快给他说说,我对你可偏怜着来吧!”

“现在好,难保向后好不好,若辜负了我,弟弟第一个饶不过你!”大河笑着说。

“保证向后依然,若有辜负,天打五雷劈!”项梓桁发誓道。

说笑中,麻婆婆、月氏及社先生看到姑爷能护着大河,心下自是惬意!

做晚饭时,月娘见项梓桁吃午饭时挑剔的样子,便悄悄叫来大河问:

“姑爷中午吃饭微量,他肯吃些啥,有甚胃口嗜好,你告诉娘,娘学者多做些,让你们多吃些才是!”

大河推搡着月娘道:

“娘回屋歇下吧,今儿个晚饭让我来做,他在家就有诸多毛病,爱吃不吃,你不必计较。”

“这可要不得,你现在是亲戚了,岂有让亲戚入厨的道理?”

“娘,大河什么时候都是你女儿,你可不能向远处推我。”

月娘无奈,只能在灶前陪着大河,看着女儿做饭,说说笑笑。一会儿,就炒了四样菜,一个酱鸭肉,一个韭菜炒鸡蛋,一个猪排炖粉条,一个煎白菜。

菜上桌后,众人坐一起吃起来,须弥芥子吃着对姐姐的手艺满口称赞。这时项梓桁把一块酱鸭肉吐出来,大惊小怪道:

“呀,这什么味?”

大河被吓了一跳,忙搛了块鸭肉放嘴里嚼嚼道:

“没啥味啊,我们经常吃的不就这味儿吗?”

这下把大家禁住了,芥子也吃了一块酱鸭肉,月娘忙端起那盘酱鸭肉道:

“姑爷吃不惯,我去再炒一个来!”

须弥芥子站起来,按住月娘道:

“项梓桁,饭之香,饿之香,水之甜,渴之甜,人之尊,众之尊。此桌饭是我们一年也难吃上的,桌前一家三代,你耍公子哥儿性子,修养何存?”

月娘见挣起了,忙用手按芥子的嘴,社先生想到在项府受的欺辱,便对月娘说:

“孩子大了,有说话的权利,让他把话说完吧!”

“我们一家贫穷不假,但人格不缺。看你娘当着众人,说我们七氏八姓的,既是不在一个层次,你又何苦强娶我姐姐呢?你若是觉得有层次,现在请你走人,永远别缠着我姐姐,若还想和我姐姐在一起,就请你把那块肉吃了,再说说是什么味儿,然后向大家道歉,否则……”

须弥芥子说着,就将一个瓷碗儿捏在手里,如石碾玻璃似的咯咯喳喳地响着,只见那碎屑粉沫往下撒。

大家看着傻了眼,项梓桁那晓得小舅子竟有如此功夫,而且说话字字无不在道理,复又将那块肉放嘴里大嚼粗吞了,知趣道:

“失雅失雅,刚才似有个花椒什么的,我的愚行丧大家的胃口了。奶奶,舅舅,娘,娘子,妹妹,弟弟,对不起,项梓桁这里有礼了!”说着,站直了深深向众人一躬。

项梓桁像个滑稽的小丑,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笑过,项梓桁拉起芥子的手看时,没任何伤痕,惊叹道:

“呜呼!神人也!”

相逢又告别,归帆又离岸!

团聚的日子如白驹过隙,又到了挥泪告别的时候,一家人依依难舍地送大河上马。临行大河问芥子道:

“芥子该入学去了,要不我们一起走吧?”

“国学院近期停课,我再过几天去。去时路过你府上,再去拜访你吧!”

大河拭干泪,两人扬鞭催马去了。

大额大被铲除了,罗茜和虎探牙又去找高院长,高院长得知道虎彪是虎太守的公子时,很热情,既是让坐,又是沏茶,还没等罗茜和虎探牙开言,主动说道:

“少公子好武功,没想到还是个侠义之人,如今大额大铲除了,学院也安然了,可以恢复须弥芥子的学籍了,就让他来上课吧!”

“可是院长,须弥芥子现在不知去向,到哪儿去通知呢?”罗茜问道。

“前些日子,不是他家乡派人来接回家去了吗?”

“那是凉州来的人,说他姐姐结婚,要回去参与婚礼。这么长时间了,依须弥芥子的性格,不会还待在家,他肯定不会让家人知道被除名的事。”虎探牙说。

高院长有些愧疚,叹口气道:

“唉,也怪我没尽到职责,让这孩子受委屈了。我也知道他是无辜的,除了他的名,他啥话也没说就走了,是个有涵养的孩子,他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虎探牙见时机成熟,趁热打铁道:

“这事不难高院长,您给我们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和牛铎、施展才一定把他找回来。”

“我也要去,请允许我的请求,院长阁下。须弥芥子说过,他舅舅是个老先生,满腹经纶,我是学诗经的,想当面请教请教?”

高院长看着罗茜迫切的心情,便允许了,说道:

“这样吧,我给你们四天时间,四天找到找不到,四天后必须归来。”

“保证完成任务!”两人答应着,兴冲冲的去了。

虎探牙、牛铎、施展才与罗茜四人商议时,不知先去哪儿找。施展才道:

“那天你俩找须弥芥子去了,我和那俩军监盘谈了好一阵子。据那两个军监说,芥子的姐姐嫁的是凉州刺史部刺史的公子,所以那刺史才派遣军差来。我们先去凉州刺史府上,探问一下,找到他姐姐的话,问题不就解决了。”

大家觉得施展才分析得有道理,如此定了下来。牛铎犯愁道:

“去凉州要好几百路程,四天时间,我们身上又没长翅膀,如何去得了?”

“这个你别愁,我去找我爹,着给我们派辆马车。若是不答应了,就只能雇车去了,至于银子吗,我可没有!”虎探牙说着,乜斜着眼睛看着罗茜。

“银子我掏,你们别担忧!”罗茜道。

“我就知道,有人比我急!”虎探牙咧着嘴笑道。

罗茜拿起一本书朝虎探牙嘴上打去,笑着道:

“这跟急没关系,我不像你,把银子看那么重,重利轻友。如若不是你重利轻友,须弥芥子不会除名的。”

“你是经济发达国家来的,不知无米之炊的苦。”牛铎替虎探牙护短。

“友邦,友邦!以主欺客,以众压小,长安郡府缺银子吗?这么说来,车费我也不掏了,就赖上长安郡府了,交给虎公子了!”罗茜拱起双手向虎探牙道。

“就你舌头长,这百分之百的事了,你一搭嘴,又成百分之五十了。看来这旅行得重新规划了。”施展才责怪牛铎说。

“原来你们是为旅游才这般积极的?”罗茜睁大眼睛道。

“再不说没用的了,晚上我去求我爹,不派车就让他掏银子,明天准备行装,后天天亮就出发!”虎探牙说着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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