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扔下我一个!妈,我好怕,你在哪——”乔依又一次从梦中惊醒,直到看清房内亮着朦胧的光亮时,她才松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每一次从梦中醒来,看到的无一例外全是能够吞噬人的黑暗。
这时,一只手抚上乔依的脸庞,轻柔地为我拭去泪水。
乔依侧过身子,佳木将她拥紧一点,双唇在她脸上印着绵密的细吻。
“我帮你忘掉这一切好没”他说着吻着。
乔依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想问。就被他一用劲推倒在沙发上,顺势将她压在身下。
乔依剩余的衣物被解开、扯下。
“三哥”嗓音前所未有的沙哑让她自己也大吃一惊。
佳木听到她大叫,这才停下来。他将她拉下去与他并排躺着:“别动!”
言语间少有的阴沉使得乔依的脊梁为之一冷,神智逐渐清明。他可是在自责?
乔依清了清喉咙:“也许我不会后悔和你在一起。”这算不算一种安慰?
他笑出声来,乔依捕捉到一丝对幼稚的嘲讽,他说:“宝贝,你会不会后悔,不在我考虑的范围。”
一阵难堪袭上心头,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乔依欲翻身坐起。”
“好了。”他扯她倒回他的怀内,“能和我讲讲刚才做什么梦了吗。”
“……”乔依沉默了。
“原本想着我们结婚后再慢慢和你说的,但是我想了很多天,如果没有父母的祝福,婚姻总感觉缺了什么。”
乔依满眼不解的看着他。
佳木站起身,已并将她拉起,转头走进书房,几秒后走出来,手里多了一本日记本。
乔依认的这本日记本,刚想开口说,佳木快她一步开口:“这是你母亲的日记本,这本日记本上写的是一位妻子写给丈夫的一封长信。她患了白血病,自知将不久于人世,于是她给丈夫写下遗书,交由律师在她去世之后转交,她深爱丈夫至深,字里行间,感人肺腑,她还有个女儿。”
乔依猛地睁开他的怀抱,顾不得跌痛了腰椎,手脚并用撑着地面往后退,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处于惊恐万分的戒备状态:“你在说什么?我母亲是死于车祸。”
“你母亲的死确实和那场车祸有关,但她的死是因为她在也无法忍受病痛带来的折磨了,在那场车祸没有发生前,你的母亲就已经得上了白血病,就算用药物能换一段日子,她的生命也已不可更改的,临近了终点。她可能觉得那样死去太没有尊严,更重要的是尤其是在你父亲的目睹之下,面对她的逝去,他分毫无能为力,她不希望他承受这种剧痛。”
佳木想说,却被乔依大声喝止:“你够了没有。”她捂着耳朵再也不肯听下去。
佳木向前走想要抱紧她,可乔依抬起手想要将它往后推,可是她的力气太小,只能抬起手下死力捶打他:“为什么!凭什么和我说这些!我恨了他这么多年,你让我怎么接受。”
“虽然都是痛,长痛不如短痛”佳木叹了口气,一径由她打。
“我知道你很痛,但我能理解,因为我同样体会过”佳木的这句话就像一阵风吹灭了她心中的怒火。
乔依七岁那年,他的父亲载着发高烧的母亲开往医院,结果在去医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货车迎面撞来的时候,车子的后胎不知为什么突然爆胎了,车子瞬间失去了方向,方向盘向反方向打,车子横斜着与超速的货车相撞。
最后结果只有一个,乔依的母亲重伤昏迷,在医院里躺了整整六天,最终还是停止了呼吸,她的父亲始终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离去的事实,曾过了一段试图麻痹自己的荒唐日子。
其实在佳木决定去见乔依父亲的那一天,他的脑海里就已经想过无数个后果,但他别无选择。
他的心在痛,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精神压力,夜夜折磨她。
夜幕降临,乔依才终于停止了哭泣,佳木的衣服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直到这一刻,佳木都没有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乔依安静的躺在床上已经睡去了,佳木坐在她身边,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佳木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
“没有谁的人生可以复制,我们也没必要去复制,我们只能做最好的自己,时代也一样,没有谁可以回到依然逝去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