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南山南鏖战银罴
清晨,旭日升起,风萧已经在练武场打起了拳,身上的伤势到了今日已不觉疼痛,应是药酒的功效。
他的境界依旧停留在练体中境巅峰,在药酒的淬炼下风萧早前感知到了炼体上境的门槛,他需要一个突破的契机。。
修行不仅仅只是单纯的修炼,更得从实战中,深入红尘中寻找机缘,前辈的指点和顿悟更是不可或缺,有大修士从一把刀、一块碑中大彻大悟,也有人从江河、幽林中悟出绝世功法,修炼的气运往往就在无形之中...
风萧准备今天再进南山历练,从中寻找突破的契机。
风臣屺虽然不赞成风萧这个时候再入南山,但是作为一名修行者,更作为一名父亲他知道成长和修行不能是一潭死水,活在翅膀下的雏鹰永远学不会翱翔。
再说他知道风萧已经跨过了多年的那道门槛,有了自保的能力,所以他没有反对,只是再三嘱咐。
在与风臣屺道过别后,别上断剑,系上弓箭,风萧骑上一匹黑马走在街上。
风萧并没有着急出城,而是走到了一条并不起眼的街巷,街巷里斜倚盘坐着几名乞丐,手里面拿着一只缺了一个角的红泥海碗。
风萧站站在街口没走,破布乞丐见状推了推身边闭目养神的老乞丐,老乞丐耸了耸眼皮,晃晃悠悠走到风萧跟前,用沙哑的声音道:
“阁下有事?”
“我要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说着风萧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竹片,反手递给满脸皱纹的老乞丐。
老乞丐看了一眼,用竹片在破了一角的海碗上敲了五下,脏兮兮的白发下老乞丐慢悠悠说道:
“一千零三十五……”
风萧似乎知道老乞丐的意思,点点头转身离开。
风萧驾着黑马在华东道,不疾不徐,一路行来碰到相熟打柴和猎户也会招呼:
“小公子,好几天没见着你,还去南山?那里前几天下雨听说都塌了,知会你声”行得一名猎户近前,猎户背着大斧微笑说道。
大汉好意告知,他并不知风萧的身份,只是日子久了,一来二去有些眼缘。
“今天不去钰崖了,去老山神庙碰碰运气”风萧抱拳致谢,就准备策马快行。
大汉见他没什么架子又急忙说道:
“老山神庙现在可去不得,前天一个猎户在那里歇脚丢了命,有人看见是一头黑瞎子,那人都现在尸体都没见着”
“多谢昌哥,这老山神庙也还没过深山界怎么会有黑瞎子出来”
“老山神庙位置偏僻,离深山界近,乾元二年兽潮尽毁后,这些年人烟罕至,现在说是深山界也不为过了,不过这头黑瞎子多半是受了什么惊扰才跑出来的”大汉判辨后得出了结果。
“乾元二年兽潮?怎么没听说过”风萧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清冷的晨风吹的他有些冷。
“我看你这个年纪那时多半还没出生,你家老一辈人没和你讲过?”这时又有一个较老的声音插了进来,来者是了去砍柴的老汉,年纪大了知道的事情也就不少。
“乾元二年的兽潮正在那年山神节时,整整持续了一个月,不过说来也奇怪,那次兽潮虽然庞大,但却止步在老山神庙附近,没有波及城中”老汉娓娓道来,人老了总对过往的一些事情如数家珍。
风萧点点头,若有所思。
“多谢解惑,这便告辞”风萧抱拳,含笑告退。
......
“我还没说完怎么就走”老汉慢悠悠嘀咕了一声,摇了摇头。
不过这话风萧没有听到,风声在耳畔,他已纵马行远。
老山神庙他会去,越是听了这些故事他越是想一探究竟,寻找一些岁月流逝的痕迹,一只黑瞎子对他虽然有些威胁,但却没有心底的诱惑强烈。
老山神庙很远,也不知为何要建在这深山之中,每个白鬓的老人都有代代相承的说法。
走了许久,忘了时辰,大道行至末端,余下的只剩小路,风萧牵起马,小路原本也是大道,走的人少了就成了小路,野草蔓蔓,掩盖了布鞋,晨露未散,湿了裤脚。
他未去过老山神庙,只是大概知晓路径,因为时常有野物出没,所以为猎户青睐,远眺一眼,几堵半塌青石墙,撑起这个昔日人们心中神灵的住坻,早已没了香火气。
老山神庙周遭长了许多塔松,这时候的松壳都落尽,许多塔松都被蹭掉了皮,上面还沾上了些灰白色的毛。
风萧走在道上,来到青石墙下,隐约可见的庙院长满了香附子和野燕麦,还有熊的脚印。
突然风萧身后的松从中传来了一阵响动,黑马有些局促不安,灌木中的声音如幼犬吠,声声低鸣,他不敢懈怠,提起精神,取下弓箭,低矮的灌木一阵轻响:
“哗啦啦”
突然一只赤麂从里面跳了出来,赤麂机敏避过风萧,跃过青石墙。
风萧反应过来,见猎心喜,右手压弓,嗖的一声一箭射出;
惨吠传来,中了麂腿;
赤麂吃痛,立时慢了下来,蹒跚而行。
沙沙沙~
风萧还来不及高兴,身后的松灌中又传出了响动,低沉厚重的低吼传入风萧耳中;
风萧心突突的跳,清神惊醒,听到这低吼,他知道熊来了,说不定它正在追这头赤麂。
风萧身侧的黑马受惊,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阵嘶鸣,马蹄使劲往后仰,鼻子中呼出的气都在发颤。
果不其然,一棵碗粗的塔松被拦腰折断,大片低矮灌木被压倒,一头半人高的黑瞎子引入眼帘,隐约可见它身上的疤痕,黑毛里夹杂着小半的银毛。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风萧心中一凉,暗道不妙,这不是黑瞎子,背上生银毛,灵智初开,少说也活也几十年,这是一头银罴。
受惊的黑马脱开风萧,朝小路逃去,银罴见到猎物哪里会放过,银罴虽然体形庞大,但这松林中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
刹那间银罴就挡在了黑马面前,山道狭隘,黑马陷入绝境,进退不得,不待风萧赶到,银罴的森牙利齿已经在马脖子上撕开了一大道口子。
黑马呜咽悲鸣,血流如注,银罴见风萧不逃,张牙舞爪向风萧示威,森森白牙,一并把黑马头扯了下来,利爪划破肚腩,内脏散了一地,血腥味弥漫,狰狞可怖。
黑马身首异处,倒在山道旁,马血落在了野草上,血色像露水,像染料,野草如一柄长剑,更像面大旗,临风微扬。
风萧退了一步,银罴双足站立起来向风萧示威,声声低吼露出血色獠牙。
这种常年生存于深山的妖兽通常都皮糙肉厚,银罴在塔松上蹭痒时带上的松油都嵌入皮纹,不要说平常弓箭,就算是官府连弩也难以穿透。
风萧虽然忌惮但是却丝毫不惧,拉弓上箭,风萧瞄准了银罴的眼睛,这是他最柔弱的地方,一箭射出,直取罴眼。
银罴这时已经暴怒,不惧疼痛掰断了眼睛上的箭镞,另一只眼睛也因为暴怒充血,对爪落地,向风萧拱来,银罴位移,比虎狼之势更威,一箭落空。
距离越来越近,电光火石间,风萧再次射出一箭,这时的暴怒的银罴跟本不躲,这一箭中了银罴肩颈,吃痛之下,银罴直接扑向风萧。
风萧见状,断剑也执于手中,转眼银罴已至,风萧足下生风,躲开银罴的攻击,正输出一口气时,就感觉脚后跟被什么东西扯住,银罴长的如弯钩般的爪子刚好扯住了风萧,把他往回拉。
一只如此凶残的妖兽,力量何其大,风萧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银罴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他脚上伺候,风萧急中生智,执手中断剑尖端向银罴左眼刺去。
一击得手,霎时血如泉涌,银罴惨嚎一声,向后一倾,给了风萧喘息的机会,风萧脱开银罴,转向腹背,以白虎劲灵劲一剑刺向银罴腹部。
银罴有所察觉挥爪回击,力量极大,风萧虎口一痛,撕裂出一道口子,断剑脱手而出。
见风萧失了武器,银罴兴奋的低吼,将风萧再次扑倒,风萧使劲向断剑靠拢。
银罴一只爪子按住风萧,利爪都嵌入了臂膀的肉中,口中一股恶臭传来,眼看就要咬下。
终于风萧费劲的拿到了断剑,想要击杀银罴,只能等他咬下时刺入它的颈腔,这也是杀它的最好方法。
风萧在等,奇怪的是银罴却停下了势头,摇了摇头警惕的望向前方,愤怒的发出低吼,尽管浑身是血,却似有退意,因为畏惧某些存在所以愤怒。
不能再等了,风萧告诉自己,银罴再次低吼,就是现在风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灌满所有力量,刺入银罴口中,带着锈斑的断剑闪着血光穿过银罴头脑。
霎时,银罴发了狂,虽然中了命门,但是要断气却没那快,失了方位的银罴,四处乱撞,一路咳血,风萧费尽所有力气往外爬去,找到一棵粗壮的塔松靠在背后。
一阵挣扎咆哮后...
终于银罴断了气,趴倒在野草堆里,风萧松了口气,眯上了眼睛,这场战斗他消耗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