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这次魔君将整个万寿宫的守卫都调了过来,我非常识时务地立刻投降了,结果是我和仙尊一起被押进了地牢,而且还是最里面的那一间。在牢房打坐时,我只觉灵识仿佛因玉佩中的怨气受到了损伤,眼前时而一片漆黑,但发作时间都比较短暂,大体上没有多少影响。于是我便服用了仙尊之前赠与我的药丸,稍稍补充了灵力,只恨这具身体不能再生灵力,只能靠着外界的给予,用一点便少一点,灵力珍贵的紧。我又服用了几颗防腐的丹药,眼前那时而出现的的漆黑便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仙尊见我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悄悄用法术做了一个连接时空的镜子,镜子的另一端便是乌落雪他们所在的客栈。见有镜子乍现,正端着药碗的君令仪吓得差点失手打翻了汤药。应听尘见状道:“师尊,老师,我们按照药方已经为落雪煎好了药。”
“嗯?我还没告诉你们呢,你们都找到药方了?”我听着应听尘的话有点吃惊。
“老师,是师尊吩咐我们的。”应听尘乖顺地回道。
我皱了皱眉,瞥向正坐在一旁的仙尊,疑惑道:“你是怎么看穿我的计划的?”
“毕竟明姑娘决计不会是一个只会冲动莽撞的人,即便是因为自己的爱徒。”仙尊笑得淡然,若不是因为此时面上戴着一副简陋的面具,这样的笑容怕是少有人会挡得住。
此时乌落雪已经醒了过来,君令仪便扶着乌落雪坐了起来。乌落雪接过汤药,刚刚抿了一小口,脸皱皱巴巴得不成样子,“师父,这药也太苦了,我听说法术里有很多是医治人的,你能不能直接用法术啊,我不想喝药……”
我瞥了一眼乌落雪,道:“我哪儿那么多灵力给你挥霍,这药就当做给你长记性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擅自行动。”
“师父,我错了……”乌落雪撅着小嘴,直瞅着碗里的药咽了咽口水,蓦地又抬起了头,“师父,这回都是我的错,现在你在魔族的大牢里会不会有危险啊。”
“你放心,我寻求的不过是一个深入万寿宫的机会,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况且还有仙尊在这里呢,这间小小的囚牢根本困不住我们。你且好好养病,接下来的事情我自有打算。”我用威胁的目光扫了一眼乌落雪,又扫了一眼乌落雪手中的碗,乌落雪浑身一抖,颤颤巍巍地端起药碗,一口灌了下去,喝完之后好像灵魂都要消散了。
“为了防止狱卒起疑,先说到这里吧。”仙尊一挥手,原本悬浮在空中的镜子瞬间破碎落地,化为碎片成为粉末,消失在牢房里。
“不过,”仙尊说道,“你真的屠了火龙女?”
“怎么可能。”我摆了摆手,“火龙女可是上古神兽,我如果真的屠了火龙女,那魔族还不得倾全族之力要斩杀我。”
仙尊赞许地点点头:“说的也是。”
我将手放在牢房的门上,门瞬间便成了一颗小石头,我将石头踢开便走出了房门。我拥有可以将任何物体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的妖蛊,区区魔族牢房怎么可能拦得住我。我与仙尊离开牢房后便打晕了守在我们牢房不远处的狱卒。我们将狱卒拖到我们的牢房内变成了我们的模样,而我们则变成两个狱卒的模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地牢。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不好好看着囚犯,还想偷懒!”地牢门口的守卫将我们俩阻在了地牢内。
我十分熟稔地拍了拍守卫的胳膊道:“那个,哥,我们哥俩儿实在是饿啊,你看一号囚牢的那俩犯人都进来多久了,没有一班换我们,我们连饭都吃不上。这样吧,哥,我们哥俩儿出去之后,也给你们带点吃的回来。”
“废话少说……”守卫刚想说些什么,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真是个身体比嘴要诚实得多的好孩子。
“哥,我听说厨房那边又做了好多新的点心,还没来得及送到魔君那儿,您说,能呈给魔君的,能不好吃么。”我一脸谄媚地解释道,觉得自己有点像人间皇宫里的中官。
“你……你想偷?”守卫有些吃惊。
“唉,哥,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这算是为魔君试试味道啊,而且小弟吃不上倒是没关系,可是哥,以你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能力,怎么能不尝尝呢。”
守卫用舌尖舔了舔唇道:“那你快点,如果你被抓了敢把我供出来,我保证你死无全尸。”
“知道了知道了,哥。”
言罢,我便拉着仙尊一起出了地牢。因为这身行头的原因,我们走起路来倒是没有了之前那么多的顾忌,而且地牢位于万寿宫较偏僻的位置,很容易便能向万寿宫的四面八方走去。想着仙尊也许会担心牢中代替我们的那两个狱卒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我便道:“放心,那两个狱卒被我下了蛊,没有我将蛊收回来,他们是醒不了的。”
“我知道。”仙尊点点头。
我瞥了他一眼,竟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分吃惊的模样,心中暗道刚才的解释果然是多此一举。我们四处寻了半天,按照君令仪的解释,即便是他本人的本命石,他都不知道在哪里,更别提炼子狱的了,整个魔域唯一可能会知道炼子狱本命石的只有魔君本人。如果真的要逼问魔君,那还不如先抓了斩末桥身边的炼子狱而不找本命石了,反正与魔界大长老作对总比与魔君作对要好。
但换另一个角度来想,魔族之人的本命石需要有精纯的魔气进行供养,炼子狱与君令仪同属魔君的关门弟子,那么他们的本命石便一定放在魔气最为浓郁的地方,那么魔气最为浓郁的地方是哪里呢?
我正思索,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凄厉的叫声,吓得我一抖,思绪完全被拉了回来,“这什么声音!”我顺了顺气,有点吓得不轻。
“是火龙女的叫声,”仙尊看向我道,“它被打伤了,魔族的人应该是正在给它上药。”
“上个药至于这么大声吗……”我摸了摸我的小心脏,虽然这颗心脏早就不跳了,“我哪有把它伤得这么重。”
等等。
似是想起了什么,我嘴角微翘,对仙尊道:“走,我们去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