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决斗!用我大武士的荣誉!”
瓦尔达对看似不远处房顶上的李察高声呐喊道。之所以在这里用这种看似滑稽的方式邀站,是因为这个看似不远的房顶,或者说这个见鬼的广场有古怪在瓦尔达将众人都唤醒后,就发现自己等人的伤口大多数都被处理过,之所以说是大多数,是因为基本上致命伤都包扎过了,但很虚弱的众人还是顽强的活着,至少到这里的人虽然少了些,但众人还是庆幸自己还活着。对于一群真正见惯生死,或者已经对生活麻木的人来说,可能死亡是一种解脱。但能到达这里同样也是一种解脱,所以能活着到达这里还是一件可以庆幸的事。但随后的等待让众人不安起来,身边可以舍弃用来燃烧的东西都将用尽之前,瓦尔达让众人熄灭了篝火,强令众人睡一觉,等待天亮,只是有没有人睡得着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之后漫长的足以让正常的时间走过一整天的等待都过去了依然是黑暗的天空,让众人已经失去了耐心。没办法,对于已经眼看就要有生的希望的众人其实最先失去的就是以前持之以恒的耐心,这是人的本性。看不见的时候期待着等待着,当看的到的时候渴望就膨胀了。
众人试图向隐约看到的四周走去,可是却永远到不了似乎只有几百米远的房屋跟前。不管是一起走还是分开四散走。就是分开也只是看到其他人再远去,但是走到一定距离,自己眼里的步步前进却变成了其他人眼里在原地踏步。就是蒙上眼睛也只能走到一定距离。
就在众人有些气馁的时候,瓦尔达隐约看见了在房顶上发呆的李察,难道是他搞得鬼?可这实在是不可思议,难道是魔法?不可能,谁不知道这是魔法末期,所有应用魔法和实战魔法已经凋零。自己先前为什么会不惧怕一位大魔法师,不是因为对自己的武技足够骄傲,而是时代真的不一样了,魔法师一旦失去了自然界的稳定魔法元素,是不可能完美沟通和应用魔法的。就算是大魔法师通过外物可以沟通,也有其它限制。总之魔法师在自己眼里已经没有一般人那么神圣了!但是,可是眼前的一切怎么解释!本来自己只是以为这只是障眼法,一种简单的幻术,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的效果,但是各种办法用尽的瓦尔达等人只能把自己认为最不可能的魔法重新考虑。但缺乏足够得了解或者说真正的去了解过魔法的人,是难以去想象的。而且在他们心里认为,就算是真正的魔法,也不应该是吟游诗人小说里的那般模样,一挥手一个魔法,一抬眼一个法阵。
所以在瓦尔达看到李察的那一刻,他就决定,要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的喊出那句话,也不知道是伪装的,还是认真的。但李察好像不太想理他们似得,接着望着天空,瓦尔达疑惑不已,抬头看看,却什么都发现不了。至少在自己眼里就是很暗的天空。
“老大…”
瓦尔达看着身后的沙狼等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别急,这个时候已然是这样了,他看见或者看不见都不会一直等着众人慢慢死在这里,否则也不会救助自己或者让人救助自己等人。
“我们就坐在这里,等着吧。我相信他不会对我们置之不理。如果不想我们来到这里,之前也不是没有可能将我们弄出去。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我们还有什么不能等待的。”
对众人示意眼色之后,众人看似放松的坐到在这里,相互轻声的交谈着,只有从不断有人瞟向远处四周的目光才知道。他们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轻松。或者说,警醒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生存的本能了吧。
至于李察,他只是心情不好。为什么呢?因为广场上这几个人。虽然自己早就听那个沙漠人崇敬无比,但对自己来说和镇子里的老混蛋没什么两样的大祭司提到过将来怎么解决发现这里的各种人,但这些人的出现其实在自己预料之外。到不是说没想过他们会来到这里并且怎么解决。而是他们来的太早了!自己还没有成长到可以面对他们身后那些人的地步,所以不可能放他们离开,这是一定的。虽然他们很可能会出去迷路再找不到这个地方,但他们毕竟来过了,他们身后的人就会有各种办法让这个地方提前被发现。虽然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但某些人只能是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暴露出来的。而且有些事该自己面对的,自己也不能推给身后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至于自己,李察很清楚,只要自己还是黄沙镇的人,黄沙镇唯一的“人”。有些事就是自己注定要管的,这是宿命,也是挑战。当自己被老吉米戏称是王的时候,其实自己已经把责任背在了自己身上。毕竟他们的时代该落幕了。
李察叹了口气,忽而一想,感觉自己这辈子以前叹的气都没有这阵子多。其实这只是个自嘲的玩笑,毕竟他才十七…沙暴又一个周期要开始了,他应该马上就是十八岁,也仅此而已的年龄。但这些人真出现的不是时候啊,李察如是想到,自己想着马上要出去一趟的,可是这事啊,自己就找上门来了。要不…就把他们都在这里?反正再有十几天他们没有我带路也不能够安全的出去,等他们想通了再说?嗯,对啊,可以把他们留在这里,我去找大祭司那个老家伙要个办法来,哈哈哈,我真是天才,不叫他们出面,又能叫他们使上力气。嗯,这才对嘛。嗯就这么办了。于是,这几个人的命运似乎就这么被决定了,或者被选择暂时遗忘了。而李察似乎真的已经就这么简单决定了,还一副很愉快的样子,直接转身离开了屋顶。
但对于瓦尔达等人,可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了,众人虽然在李察离开之后还是那副很轻松的样子,但已经频繁看向四周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众人紧张的内心,大家都以为,这个年轻人该出现了,毕竟已经四五天了,虽然把众人困在这里众人有些无计可施,但在大家内心深处还是不会认为事情会就这么简单。至少瓦尔达心里想着,毕竟如果不杀自己这帮人,那说明还有沟通的余地,或者说自己还有讲条件的能力。一想到这里,瓦尔达决定好好梳理梳理自己的思路,看看该怎么把握住再次见面交谈的这个机会,并让事实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沉思中,被一旁的沙狼不着痕迹轻轻靠了下,
“老大,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是不是…”
瓦尔达回了下神,却是说了出来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的话。
“我们就这么耗着,越久说明这个地方对我们越是不知怎么面对,或者他们比较重视,也有可能这个镇子的人就是在消磨我们的耐心,好让我们不知所措,给暗中观察我们的他们以可乘之机。所以我觉得我们要等,反正,物资还算充足。”
瓦尔达顿了一下,对一旁的沙腹蛇昆斯说道,
“阿昆,你觉得呢?”
昆斯看了瓦尔达一眼,摇了摇头,嘶哑的嗓子一开口就带着阵阵寒意,“我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们可以等等看吧!”
而此时瓦尔达意味深长的看了昆斯一眼,就对众人说道,
“好,就这么决定了,沙狼,灰蜥,你俩再去探探周围环境,看看这个广场到底有什么古怪。或者咱们的活动范围多大。皮衫,你去看看物资,咱们可以坚持多久。去吧!”
吩咐完这三个人,他们听完这话就走了。只留下了瓦尔达和昆斯,良久的沉默,仿佛两个人都在考虑着各自的心思。瓦尔达突然开口对昆斯说道,
“你认为要多久。”
昆斯撇了瓦尔达一眼。淡淡的说道,
“最少两个月。”
“两个月!你知不知道再有十天,甚至更少的时间,外面又是黄沙漫天的世界,根本没有人可以到达这里!”
瓦尔达刻意压低着声音,也不知道是在防备着谁,但牵动的嘴角显然压抑着的不只是说话的声调。
“我有什么办法!别忘了,我也有族人,我和你一样!”
昆斯眯着眼睛,似乎要睡着了似的,但这说话的语气,却绝对和快睡着的人不一样。不仅不平和,反而阴冷之气四溢,让人不寒而栗。看着瓦尔达隐隐有怒却无处释放的样子,昆斯才又缓缓的说道,
“放心,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他们应该无碍的,反正魔法标石是他们给的,我一路也都扔了,来不来的了,和你我有什么关系。你真以为他们就那么相信我吗。别忘了,我和你一样。”
同样的结束语,似乎这次的一番话说到了瓦尔达的心里。或者他也想明白了,这次和以往不一样。至少谁都没想到真的会来到这里。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其他只能看天意了!可是看着近处的昆斯,这次是真的闭上了眼睛休息一般,却又气从心来,忍不住说了一句,
“至少他们不信任我。”
说完也略显失望的闭上了眼睛休息。却是没看见昆斯微微一抽的眼角,像风吹过的沙地,变化似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