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妾可就不明白了。如若这些余党不以皇后为瞻,那皇上以为,还有谁能掌控得了余党的力量。;”她淡淡的说着,右手指执起茶壶,往他杯里倒茶。淡绿色的茶水顺着壶口流出,漾起蒙蒙笼烟,“皇上莫不是心慈手软了吧。”
“你做好你的分内事即可,这些不需要你操心。”他拿起斟满了一杯的茶,轻凑到鼻尖前,清新茶香令神智倍加清醒,而又放松。不知为何,他越发享受与她静谈的这种时刻,即使谈话内容并不由衷,但能跟她如此平心静气的说这话,恐怕还是头一回。
她那容貌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身着素衣,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直是秀美绝伦,在金黄色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眼中隐隐有海水之蓝意。令人赏心悦目。不由得,墨傲川多看了几眼,看得有些出神,都不自觉。
感受着他直辣辣的凝视,唐绮落只觉整颗心的跳动几乎挣扎在了嗓口,秋目一直闪烁着不敢抬上对视他的目光,“时辰也不早了,皇上还不回去歇息么?”
“怎么?”墨傲川倾身上前,抬手抓住轻掬下巴的大掌,竟惊愕发现下巴上的力度虽然不大,真的要挣脱却无法如愿,她的下巴仍旧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怕我?”感觉到她暗自掩落的情绪,他出乎其意的笑了,唇畔的笑意,深邃俦颜狂狷得让人心颤,大掌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如铁钳般扣住她的小脸,将她整个人禁锢在男性的气息中。
笑,有一丝丝的坏意,还有一丝丝的捉弄,这样一个夜晚,再冷静的人面对如此大胆的注视也会慌张,况且她心里一直处于挣扎边缘,不禁呼吸微微变得有些着急,低声催促,“皇上请自重。”
“你已经是朕的人,何来自重?”说着,他越过桌子,突然伸手,那么放肆地直接搂过她的束腰,整个人都揽入他的胸膛之中,对着她有力的、一字一顿说了句,“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重如磐石的狂肆语气几乎震惊了她,神情终于起了变化,惊愕,紧接着将他推开,一袭白衣透着几许清冷之意。
“皇上,只要事情一办妥,我们必然会分道扬镳。夜已深,还是不要落人闲话。如若皇上执意留下,那我只好先行告退。”
她急于脱身,更怪自己的左右摇摆才将她推入这个境地,欠身礼毕后刚要匆忙转身,却又听到身后墨傲川懒洋洋地说了句,“朕很好奇,你想怎么个安葬法?”
凌乱的脚步陡然停住,她忙转过身,却惊愕发现整个身子都被他一揽,就倒入了他怀中,而他,薄唇边一抹若有似无得偿所愿的浅笑。
“你——”他的拥抱令她心一颤。
“这是谁的香囊,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墨傲川一动不动地抱住她,无法猜透的容颜更增添了几丝慵懒妖异,琥珀色的眸凝睇着她,摊开大手,是一只精致的香囊,躺在他手心,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上前,“你也想保住溪荷的性命。不是么?”
唐绮落心中惊异,瞬间又升起异样戒备,但还是压下这种情绪轻步上前,刚伸手想要去拿,却见他的大手猛的一手,香囊仍旧被他紧攥掌心之中。“墨傲川你!——”
他对溪荷做了些什么?!
“你以为将她送出宫就可以救得了她吗?落入敌人手中,终究难逃一死。你不是救了她,而是害了她。”他的笑有一种戏弄猎物的意味。
她伸手上前拿,娇软的身子柔若无骨,衣衫之上沾染着百花的芬芳,细细闻上去竟是从她肌肤散发而出,清淡却又致命的诱人,令他的眸光微微一暗,下一刻将她整个人都腾空抱起。
她猝不及防的被搂进他炙热的怀抱,感觉到大掌有力的揽在身上,鼻端充斥着属于他特有的男性气息,突如其来的举止让她慌了神,还未等开口,他便大笑抱着她稳步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烛光映眼,四周雕花门梁全都敞开,曼妙纱帘随着夜风和卷进来的桃花轻轻飞扬着,影光绰落之中可见殿柱之上金色傲龙攀和,隐隐熏香缭绕着淡淡的麝香,如同男人身上的气息一样。内室与大殿的冷硬一脉相承,千年神木雕刻出的大床配着纯色坐榻,光线要比大殿稍稍暗一些,将他英俊脸颊恍若映在一片阴影之中,更觉得他的眼眸出奇般的深邃和滚烫。
“你救了她?”如果香囊落入他手中,就说明溪荷已经安全。但她仍旧惊讶,那些人真的对溪荷动了手。她实在是太疏忽了——
说着,她这才不得不重新估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笑容看上去那么无害,可内心却深如大海,他竟然部署得那么周全。
见她眸光泛着隐隐的惊愕,墨傲川身子微微压低了一下,含笑说道:“瞪着大眼睛看着朕,不怕惹火上身吗?”
大胆的言语令她倒吸了一口气,视线从他亦正亦邪的脸颊上移开,借着淡若星辰的光线滑落周围摆设些,心中开始思量逃脱之法。“你胡说什么!”
淡淡的光晕在她洁白的衣衫上流转,青丝及地,精致倾国之容就如同笔墨渲染下的莲荷,让他的目光无法转移半刻,心底最深处恍若产生一丝异样情愫。他的唇瓣微笑着倾身而下,暧昧不明的话语温暖着彼此狭隘的空间,“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