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辞心里明白祖父与父亲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有些话并不是对每个人都能够敞开心扉,穷极所言的。
曲清闻及此,想着也就是说叶辞他来之前就差不多猜到自己的母亲是玉雾宫的人了,甚至于连义女这层关系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难怪当时爹爹叫他独自前去见阿婆,他也是气定神闲的,毫不慌乱。
曲清又忽然想起后山上叶辞问她可见过姨母的画像,是否是在确认自己已经凭靠他的模样认出他与姨母有着密切的关系。
“那你在后山上问我那话,那就是明知故问喽!”
曲清双手环胸道。
叶辞在画像前站定,只说:“那日,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是曲姑娘一直在说在下很眼熟,似乎在何处见过,难道我不能当作是你曲清在暗示些什么吗?”
曲清心中暗笑,还算是个明白人,当时自己在江上远远望过去,只一眼就觉得叶辞的一双眼睛与画中的姨母甚是相似,自然就起了疑心,这才想拉着他与阿婆见上一面。
“所以你早就猜到,我是在骗你,其实我早就见过姨母的画像了!”
叶辞侧过身来望着曲清的熟悉的眉眼,心中暗暗想着:不,其实当时我还想过你是不是认出了我,认出了我就是在“隐林”里的小叶哥哥,可是终究是我多想了。
于是,叶辞又清了清嗓子,道:
“先前的确有这么想过,但我也是直到刚刚才确定。”
曲清心中还是谜团重重,自己在这归远堂看到的那封姨母的绝笔信,叶辞难道不曾发现过,按照这信中所言,应该是这当今武林盟主叶显涣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姨母。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原本要害的正是当年玉雾宫的首徒曲演文,也就是我爹,那深究之下,自己要的真相好像已经很清晰了。
曲清自问自己绝非拖泥带水之人,既然已经有了发现,那就该问个清楚才是,“你可知,白省斋是何许人也?”
叶辞一听,心中一惊,这会儿一向淡定的他,眼神也忍不住透露出些许震惊的神情……
这边元君直一众人,已经赶至蜀中阴山道涯间,打算找他们的涯主丘挽来算算这笔总账,事情怎么个解决法。
待他们一众人到了阴山道涯底,迎面而来的一坐大碑,走进了一看,上头写着几个大字:
蜀中阴山道。
“大师兄,这儿是阴山道吗?怎么感觉这儿不太像啊,如何阴山道在这悬崖绝壁底下?”
江伯高见此间情形,疑惑的很。
元君直却不觉得奇异,或许江湖之中只晓得蜀中阴山道这一门,却不知道大约二十年前蜀中阴山道并不叫蜀中阴山道,而是称做日暮涯。当时的涯主郝姑以毒立门,其中最为厉害的是日沉夕与归暮雪两毒,则称日暮涯。
元君直走在前头道:
“不会错,这儿就是阴山道。”
说着又转身朝后方的师弟师妹们喊话:“前面就是蜀中阴山道了,大家随我一起前往讨个公道。”
一行人穿过石碑后,准备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一个阴测测的声音,
“什么人?竟敢入涯,哈哈哈……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江伯高笑了笑,大声喝道:“尔等鼠辈,约莫就只会做些偷鸡摸狗之事,这般见不得人,何要为人!”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哈哈哈……想要激我现身,你还是太嫩了点。”
元君直见状,内力一凝,长剑出鞘,剑锋直逼涯间缝隙。
元君直速度太快,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很快在眼前闪过,直坠崖底的石碑前。
只能说黑影人反应的够快,长剑在涯壁上划过,都可见火花,元君直一个纵身,手握长剑,横扫而下,剑已逼喉。
元君直还未说话,剑下之人就道:“你们是玉雾宫的人?”
江伯高见此人果然长得贼眉鼠眼,嘴角还有颗大痣,披着个黑色披肩,着实猥琐,开口道:
“废话,你们的人干了些什么,心里没数吗?快说!你是何人?我们阁主可是被你们这些小人所迫害?今天你们要是不交出我们阁主,你们蜀中阴山道一个人也逃不了。”
黑色披肩朝元君直道:“少侠,你把剑放下罢,小的是跑不了的,你这…举着…怪…怪吓人的。”
元君直冷冷的看着他道:“别想耍什么花招,我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说完之后,将剑收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片刻,黑色披肩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毒烟,随手一扬。
“哈哈哈哈哈,我就不陪你们这群孩子玩耍了,先行一步喽!”
黑色披肩说完就不见其人影了,元君直似一点也不意外道:“大家别慌,我们提前服用过百毒丸,不用怕。”
随后元君直让大家在此处歇歇,等会儿,看看有什么动静。
涯里,黑色披肩跌跌撞撞地跑到丘挽这里,行礼道:“涯主,玉雾宫的人来了,他们问我们要香山阁主,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丘挽幽幽的开口道:“慌什么?不过就是几个毛头小子,有何可怕?峥儿可回来了?叫峥儿去应付他们。”
黑色披肩想了想道:“峥主子还不曾回来,估摸还在回来的路上。”
“那就叫雪儿去对付他们,只说是误会一场,我们不曾见过那杜荀鹤,记住了吗?”
丘挽指了指斜下方,“去吧,雪儿在那炼毒。”
正当元君直一众人准备继续往里走时,忽然见一黄色衣裙的姑娘,从涯里走了出来。
江伯高见了,直言道:“姑娘是何许人?”
丘雪见玉雾宫一众人,知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想到姑姑交代自己的话,只能如此了。
“我乃是蜀中阴山道的丘雪,不知玉雾宫的各位上我阴山道所为何事?”
元君直道:“姑娘这话,怕是明知故问,我们为何而来,那个黑披肩没和你讲过吗?”
丘雪疑惑:“黑披肩……你们说的是大痣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