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荀松慢慢走近到丘雪身边,仔细端详了丘雪的模样,笑着摸了摸胡须,道:“小姑娘是丘挽的后人吧!长得可真像你娘····”
杜荀松话还没说完就被丘雪给打断了,“老头,你别胡说,涯主乃是我姑姑,才不是我······”
“你这丫头,你娘是没教过你要懂得尊重长辈吗?”杜荀松用手打了下丘雪的头接着道,“不是就不是喽,可能是我人老了,花了眼认错了,可你这反应可不像是有假。”
丘雪又欲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不曾说。
元君直此时提议继续往涯里走,大伙儿自然是无异议的,可此时杜荀松却忽然出声道:“等等吧!”又望着江伯高道,“伯高,去将那姑娘松绑放了。”
江伯高很是不解,但是又碍于是杜伯发话,自然是无不照做地,只“啊!”了一声便去为丘雪松绑。
杜荀松高声道:“姑娘,你入涯告知你们涯主,我们玉雾宫一向不插手江湖之事,如今此举也是你们先对我玉雾不义,还望你去请了你们涯主亲自来这涯间,来见一见我这把老骨头,不然我们便只能硬闯了。”
一旁的元君直看着却一言不发,心想师叔此举自有其道理,现在就直入阴山道怕是也不能有万全之策,不如就依照师叔的说法去做,也示意江伯高听师叔的指令。
玉雾宫众弟子见师叔如此说,连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没有反对,自然就停住了脚步。
丘雪见此有些奇怪,这般放了自己,就不怕自己一去不复返,毕竟这阴山道不是什么好硬闯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还叫涯主亲自来,这可能吗?
虽然自己满腹疑问,但是丘雪也不敢停留,不一会儿就入了涯,正打算去与姑姑言明杜荀松来了。没想到还没到正殿,就和姑姑丘挽撞个正着。
丘雪还没来得及反应,丘挽便抓住丘雪的手臂,仔细打量了打量,焦急的开口道:“雪儿没事吧!我没想到这玉雾宫真是麻烦,竟然派了杜荀松这个老狐狸,此人内功深厚,而且心思深沉,我真不应该派你前去。”
丘雪见此还是一脸茫然,不过见姑姑身旁的大痣叔,便猜测大痣叔刚刚肯定藏在暗处,见情况有变,杜荀松来了,便来找姑姑报信了吧!
“姑姑,你放心雪儿没事,只是那杜荀松说,说要涯主亲自去涯间入口处相见,不然便要硬闯。”丘雪下意识就握紧了丘挽的手。
丘挽闻言眉头一皱。
这边叶辞所委派南一率的一路人也正在快速赶至阴山道,相信在日落之前就能赶到。
话说早上自曲清在阁楼问的那个问题之后,叶辞一整天都心绪不宁,明明曲清什么也不记得了,此时却忽然提起白省斋,对于此绝不是巧合,这其中绝对有什么原因。
正在细想这其中被自己漏了什么事,就被子谦打断了,
”少主,不好了,城中突然瘟疫盛起,自早上开始,已经陆陆续续有半百以上的人感染了瘟疫。”
叶辞闻言惊起,道:“为何此时才报。”
“据说一开始是不确定,还以为是寻常疾病,没人放在心里,结果这症状一样的人越来越多,这看诊的大夫才觉有异,与其他大夫一对才知人数已经如此多了。”
“快从庄里派出些人协助官府,将得病的人找一个地方隔离治疗,千万不能出现人心惶惶的局面,”叶辞点了点手中的扇子,接着道,“子谦,另外再派一众人明天在城中仔细观察,一旦看到有人危言耸听或是行为鬼祟,就给我暗暗抓住,带到我面前。”
此时的曲清正横躺在院子里庭中的横栏上,细想着今早上阁楼中叶辞的反应,怎么说了,绝对有一瞬间的惊错,究竟为何,如果只是儿时寄居的一段经历,就算听见了这个名字也该有这反应,究竟这个名字后面藏着什么秘密。
小四端着晚餐放置在庭中的石桌上,见师姐还在栏杆处躺着不动,道:“师姐今日是成仙了,练就辟谷术不成,怎么都不用进食了。”
曲清一听,一个翻身就坐在了石桌前的凳子上,“我说你小子皮又痒了,竟然劝你师姐修此道,我再次告诫你,此道伤身又损心性,千万勿去碰此间道也,你我皆凡人,食五谷,喝酒享肉才是正经,”说着还要了摇头,“也就只有香伯能修此道了。”
说到这里,曲清就又开始担心大师兄一行人,晨起就收到了大师兄的来信,说是一连几日都无香伯的下落,只能去阴山道闯上一闯了。
小四才不欲听曲清如此废话连篇,直接拿起一只鸡腿,作势就是一大口,没想到还没待自己啃一口,到嘴边的鸡腿就到了曲清的口中,气的小四哇哇大叫,说曲清以大欺小。
“诶,我这叫凭本事吃饭。”
小四气的是牙痒痒,可是就是没法,只得认输,吃点别的好了。
眼看就要日落了,这阴山道的人没见半个影子,大伙儿都想要再次行动了,
杜荀松见众弟子等的不耐了,只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玉雾等的起。”
此时原来就算杜荀松来了也不打算给面子出面的丘挽,此时不得不出面,本来玉雾宫这行人还不足为惧,加上杜荀松就有些不确定了,毕竟“玉松药鹤”的名号不是虚言,加之杜荀松过分了解以前的沉夕涯,可无奈峥儿还未传来确切消息来。这下子丘挽在涯里的煎熬一点不亚于涯间入口的玉雾宫子弟。
等了许久,峥儿的口信还没来,却传来了,又有一波人马朝阴山道赶来,看情形是红叶山庄的人,这下等不了了,本来协助紫藤谷就是可有可无,可不能因为这点破事将阴山道毁于一旦。
杜荀松的话说完后,不到一刻钟,涯间依稀出来了一众人。
为首的是个女人,一身黑衣,像是在为谁服丧似的,骇人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