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身后忽传来一声怒吼,江临认出是青衫声音,回头见他强力撑着身子,惊恐顿散,停住脚步,对阿齐道:“阿齐,把他打晕,不然他喊人就麻烦了。”阿齐点头,走向青衫。齐简之见他来势汹汹,突生猛力,一下子窜起来挡在青衫面前,大声喊道:“不许你欺负我哥。”
阿齐冷冷看向齐简之,齐简之只觉一股寒气从头顶冲下,瑟瑟发抖道:“我给你们银子,不许打我们了,我们也不喊人。”
阿齐道:“谁稀罕。”江临道:“我稀罕。”她抓住齐简之双手,对风飘絮道:“快,把银子都拿出来,银票不要。”风飘絮手伸进齐简之胸口,拿出钱袋,掏出里面的银子,又将钱袋放进去。
江临又道:“也把他打晕。”风飘絮迟疑道:“我打吗?”江临理所当然道:“对啊,你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拿出打我和阿齐的劲头,把他打晕。”齐简之摇头,道:“别打晕我们,我,我们绝对不会叫人的。”江临道:“信你才怪,你不会,他也会的。那个,阿······阿弟,快些动手。”阿齐点头,伸掌向青衫左肩按去,青衫躲开,瞪眼道:“你既已知我二人身份,光打晕我们怕是不够,不然,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
江临切道:“吓唬谁呢?姑奶奶有好生之德才不杀你们,别逼我下狠心哦。哎,我说你们两人,还不动手。”风飘絮犹豫一二,从身旁松树上折下一枝,朝齐简之身上打去。江临扶额道:“大姐,你给他拍土呢,拿出打我的气势啊。算了,我来。”
江临蹲在齐简之面前,对着他溜圆双眼微微一笑,手指戳着他光滑的脸颊道:“小世子,对不住喽。不过,你要是怕疼,可以闭起眼睛来。”
齐简之惶恐地瞪着江临,“你,你不可这样做,我们也没有伤害到你,簪子也说赔给你了,你还要怎样?”他话刚落地,一旁的风飘絮“啊”一声大叫,合拢双手,闭眼砍向齐简之后颈。
齐简之双眼翻白,挂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人软绵绵倒在地上。而风飘絮犹自劈掌,几下落空,才睁开眼,懵然地看向江临,“人呢?”江临低笑,手指地上,调侃道:“看不出你柔柔弱弱的,倒生了一双铁砂掌,果真老手就是不一样。”风飘絮羞赧,搓着手指道:“不是你说的要我打晕他。”江临笑道:“好好好,是我赐予你力量了。”她弯腰,手摸向齐简之脖颈,感受到脉搏用力跳动,放下心来,赞许地伸出大拇指,“还喘气,力道把握得相当不错。”
风飘絮手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心里同时涌出些意犹未尽,她美目望向阿齐,见他和青衫面面相对,却不动手,便想走去帮忙,可当触及到青衫目光时,脚步不由顿住,心想:这人目光好可怕,像要杀人般。不过,好生奇怪,他眉眼竟与阿齐有几分相似。
青衫心中也有此疑问,他双目灼灼盯着阿齐,道:“你姓甚名谁?”阿齐抿唇不语,一掌再拍过去,青衫躲开,右手拇指按在食指戒指之上,一道轻盈小箭冲上夜空,发出尖利鸣响。江临、阿齐与风飘絮三人齐齐抬头,江临向风飘絮使个眼神,两人一起冲向青衫,对着他劈头盖脸打了起来。
青衫气结,一掌拍开风飘絮,不想动作过大扯痛下身,痛从双唇逸出。江临听了,暗自庆幸,当即跃到青衫身上,双手紧抱住他脑袋,对阿齐道:“阿弟,快动手。”
他心道如此下去,岂不是要成为第一个被闷死的皇子,如此别致的青史留名方子,定然无人能及。想至此处,身为南国六王爷的齐朗川竟笑了出来。
笑声入耳,江临柳眉倒竖,心想你小命在我手上,竟敢如此耻笑于我,不给你些教训,你就不知谁是你姑奶奶。江临照着齐朗川后脑勺狠拍两下,道:“臭男人,笑什么笑!再笑姑奶奶拔光你的头发。”
齐朗川蒙楞,他贵为皇子,身娇体贵,从小到大,重话都没听过几句,尊贵的头颅只被用来爱抚,如此粗鲁对待从未有过。他缓过神后,怒火肋边生,手插进江临发丝,不待用力,却因光滑与柔顺的手感勾起丝丝悸动,手迟迟未动。
江临一路走来,每次出事秀发必先遭罪,齐朗川刚一动作,江临已成应对之态,也不顾齐朗川一张俊脸,双手齐上又抓又挠,边骂道:“你也抓我头发,真是岂有此理,抓头发是不是你们家男人祖传的?你们家女人都是秃毛鸡了吧!”
齐朗川左躲右闪,眼前飞影缭乱,忽地,右眼角一痛,抬手一抹,血迹可见。齐朗川手下用力,江临吃痛,身子朝后仰,手却仍未停止,对着齐朗川打去。齐朗川冷笑道:“臭丫头,你若再不放开,我便不客气了。”话刚落地,颈后一计闷痛袭来,人倒了下去。
江临下来,蹲在齐朗川身前,见他一脸寒霜、浓眉拧皱,心里多少有些发虚,想他贵为皇子,自小受人尊崇,荣耀无比、衣来张口、饭来伸手,手指划个口子都是惊天动地大事,可今日先被撞了,又被打晕,他心高气傲,定视为毕生之耻。不过,谁让现在太岁头上动土,还毁了英娘送的小鱼簪子,所以也是罪有应得。江临曲指在他脑门上狠戳一下,心想:反正已经将他二人收拾了,既然如此,何不再让他印象深刻些?
江临狐狸眼波光流转,蹲下身子,伸手在齐朗川脸上捏了一把,道:“臭小子,原本我也不是记仇小气之人,可是,谁让你的好夫人与我有仇呢。我见不到她,只能先拿你出出气。你若愤懑难平,便去找她吧。”江临说完,拿下青衫头上发簪,又取下玉环,将他一头乌丝打乱,解下他腰带,将他外衫扯开,正要解开亵衣,却被阿齐拦下,“你做什么?他放了信号,马上会有人来,还不快跑。”
江临道:“知道了知道了,罗唣什么?若不是你二人失约,我怎会遇到他?对了,把那个家伙搬过来。”阿齐皱眉道:“做什么?”江临白他一眼,不欲多说,自己过去拖起齐简之双臂,费力地将人拽到齐朗川身上,同样地解下腰带、扯开衣裳。她手捏下巴看向齐简之圆润粉脸,总有几分不适之感。忽地脑中灵光一闪,赶紧上前将齐简之翻过身去,再站一旁看去,情状与偷情男子行事完全一致,想到他二人护卫见此情景,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阿齐原不解何意,可江临满脸淫笑,再看地上二人姿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拉住江临手腕,道:“江临!你怎可如此胡闹,若是让旁人看到,他二人该如何解释?”江临撇嘴,抽出手,老大委屈地道:“旁人怎样看都是他们活该,谁让那个臭男人欺负我。”阿齐上前一步,急声道:“他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