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老六的秘密建立在那根烟的故事上。
而秘密就来源于那个兵。
那个兵的故事让我们吃了一顿很长的饭。
“老六,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好人!”
“您这话说的,难不成是坏人?”甘苏鑫就是接话快。
“38号,听老六说!”王铭泽很少这么着急,看来也是个英雄迷。
“是英雄吗?我要听英雄的故事。”没想到李一洋也是个英雄迷,越来越觉得王铭泽和李一洋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
“你们知道什么是英雄吗?”老六这讲故事的看来要拉长战线了。
“英雄不就是舍己为人,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身!”这的确像是小满说的话。
“那都是故事里的英雄,实实在在的英雄啊,都是在历劫,过的去这一关呐,就是活着的英雄,过不去呐,就是埋在后山的英雄!”
后山?
“老六,后山是墓地?是烈士公墓?”
后山是个烈士公墓?这个秘密的揭开并没有减少我的好奇心,相反,我反而感受到强烈的吸引力,那种有着丝丝悲痛的牵引,心底紧紧的纠结,像是在指引我去找到答案。
“后山的故事太多了,不知怎的,今天就想跟你们讲讲他,趁着他们都不在,要不啊,还不知道是不让我说,还是听不下去。小女娃,去我房里,拿瓶酒来!说,就要说痛快!”
“忆航,快去!”我转身指使忆航的时候,看到季睦阳在后面桌边坐着,继续吃饭,看起来并不感兴趣。
“就知道是我!”
“老六,他真的死了吗?”
“嗯呀,生生死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记得他,还有人给后来人讲着他们的事儿。”
“他啊,什么都好,就有一点癖好,爱抽口烟。因为抽烟啊,他没少关禁闭。”
“抽烟就要关禁闭?”38号又叫起来。
“幸亏我不抽。”小满接上。
“他是个侦察兵,无味无名是基本,身上带着烟味,是去侦察啊,还是被反侦察?”
“那为什么无名呢?”
“有名有姓也是拖累,只有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的人,才没有好被敌人抓住的秘密。”
“老六,我怎么觉得那么恐怖?”李一洋比王铭泽抢先一步说出口。
“这算什么,以后你们会知道的。”
“这句话更恐怖!”我总是能听到这老六的话的余韵,源远流长。
“标准的侦察兵,无味无名,甚至没有存活的印记。”
“他啊,在我们班排行老三。”
说起排行老三的人,我总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善茬,经常听家里人讲,老三总是家里调皮捣蛋的那个。
老六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老三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对什么权威都带着一股儿不服输的劲儿。
他第一次进队是因为我们刚刚失去一名战友,他是来补缺的。补缺的坏处,大家都知道,能融入进来不容易,尤其是像我们队里,都是长久磨合出来的额,默契都是顺理成章的养成的。
他的到来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本来就对他来代替老战友这件事感到别扭,他那股什么都不在乎的劲头儿更让人火大。
虽说不太招人喜欢,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他在队里惹得第一个人竟然是老大。
那天是我们常规的训练,他第一个就要挑战老大,老大虽不是我们里面格斗最好的但是,是综合能力最强的。
“哎,说多了,你们也不爱听,还是说老三的故事吧。”
“他那烟瘾啊,关禁闭都管不住,但为了参加他最后一次任务,他戒烟了。
刚戒烟那几天,上火上的嘴巴都张不开,脖子肿的老大。
老五骂他,你这是戒烟还是逃训啊,为了那几天的训练,不至于啊,你要是想逃训,跟弟弟说,大不了抽你一顿,住个院也比这样强。
即使周围人都冷嘲热讽以此为乐,他还就是再也没抽过一根烟,反而将训练加了倍,谁都心知肚明,他那是为了什么,可谁都不愿意说出来,说破了,就没有斗嘴的乐趣了。
戒了烟,以他的实力再加上高强度复训,那一次,他如愿以偿!
可那一次任务,他戒了烟又能怎样,拼了命的抢着去,不也是把命都拼了去。
他没能活着回来。
我们几个就收拾着,给他在这后山安了家。”
季睦阳突然站起来,说:“集合了!”
“真扫兴,故事才刚开始!”
“快去吧,有的是时间听故事,训练要紧。”老六也急着赶我们出了门,那瓶酒还放在桌子上,没有打开。
这酒里是那还没展开的故事,还是老六想说还没说出来的怀念,我想,是后者吧。
隔天听老六说,自从他再次上了岛,每每找老三聊天的时候,还是习惯点上一根烟,抽不抽的,有个念想,老六还说,说不定他能闻着味回来找他。
说再见就是诀别,这不是唯一的一次。
老六说,他说再见的次数就像他肚子里的故事一样多,他想说的不想说的,反正都不能跟我们说。
今天牺牲了午休的时间,也没听完故事,正懊恼着,看到孔胜宇从宿舍方向走过来。他倒是睡了个好觉。我都怀疑这个人的生物钟是按分钟计时的,几点几分做什么,精确的很。这一点,我也不得不佩服。
如果说季睦阳和孔胜宇都是话少的人呢,那季睦阳就真的是根木头,而孔胜宇不是,他是冷面杀手,或者说,季睦阳是工藤新一,而孔胜宇是怪盗基德。
这个人,很神秘,我不喜欢,所以不好奇。
我还不如好奇王铭泽和李一洋打架谁能赢。
这两个人,都是因为喜欢射击,哦,不,确切说是狙击枪,而考的这个学校。
在考试的时候呢也是对手,但是射击对战一次也没有过。
今天下午训练是射击,这可是看王铭泽和李一洋打架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