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简直太过恐怖,将之称为神迹也不为过,难怪银发男子被吓成了这副模样。
“住手,给你药,我给你药,求求你住手。”随着又一根冰锥横在眼前,银发男子终于被吓破了胆。
听见声音,季云生眼里的赤红色光芒停止了闪烁,于是房间里冰锥的生长速度也慢了下来。
随着一阵异响,离银发男子最近的几根冰锥悄然碎掉,给他腾出了一些活动空间。
银发男子当然明白这是何意,也很识趣,从身上摸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四根血红色注射器。
他巍巍颤颤从里面取出一根,然后抬起头,看向季云生。
在注意到季云生依旧冷漠的眼神后,他面色一白,再次从盒子里拿出一根。
可季云生的眼神依旧冰冷,看银发男子的眼神,不像看活物,倒向看一具尸体一般。
心里一痛,银发男子咬了咬牙,取出三根。
这会季云生眼里的赤红色光芒才停止了闪烁,慢慢恢复了正常。
“呲呲!”
一根细长的冰锥快速生长,极为人性化地从银发男子手中带起那三根注射器,低到季云生手中。
做完这些,季云生才慢慢转过身,而银发男子则是面如死灰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同时心里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不过显然这还不算完。
“你今晚什么都没看到。”季云生突然幽幽开口。
银发男子见状,立马把头摇得想拨浪鼓一样,嘴上连忙附和答应下来。
“但她的命,我收下了。”
季云生话落,银发男子就听见背后传来凄厉的嘶吼声,原来是纱织。
听见这声音,银发男子不用回头看,也大概能猜出来她此时的死状有多么凄惨。
其实刚才房间里冰锥生长的时候,纱织就害怕地缩在了墙角,大气不敢喘一声,她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但明显是想多了。
“敢伤害我主人,就是这个下场。”
最后说完一句,季云生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随着他前脚踏出房门,后脚房间里的冰锥就轰然崩塌,化为幽蓝色的查克拉,慢慢弥散在空中。
第二天中午,艳阳高照。
雨之国的位置其实相当尴尬,不仅位于三大国的交汇处,战事不断,更是因为气候的原因,一年下来多半是雨季,抬头望去天空总是黑压压一片,也因此被喻为“哭泣的国度”。
而今日倒是很反常,不仅没有下雨,阳光还格外的热烈。
不过这也稍微有些热烈地过头了,委实说,季云生是被晒醒的。
“这是……哪?”季云生睡眼惺忪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竟身处那间熟悉的茅屋中,而且正睡在那堆干草上。
卧槽!
心里一惊,季云生猴子一样从草堆上蹦起来。
左右四顾一番,他发现女孩正安静地蜷缩在草堆另一边,小小的一团。
而他的头顶,因为茅草屋破了一个洞,一柱明亮的阳光从里面透下来,正好洒在草堆上。
季云生望了望女孩,又看了看周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擦勒,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他摔倒在小巷子后,天空中下起了大雨,之后他好像和安娜说了几句,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了!
想到一个事情,季云生猛扑在草堆上,在发现女孩浑身除了血迹,居然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后,他脸上涌现一股不可置信。
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可还没等他凑近女孩的鼻端,心里就传来安娜的声音:“别折腾了,她还有气。”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季云生一条。
待重新冷静下来,他才又惊又喜道:“安娜,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鬼吗?”安娜没好气地嘟囔一声。
“那昨天……”季云生本来想问为什么你昨天在树林里突然不理自己了,但马上他就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事,用一种疑惑地口气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季云生反问。
“不为什么。”安娜的声音依旧冷淡,不过在想了想后,她轻叹一口气,补充一句:“好吧,昨天突然不理你,其实是我故意的,想考验你一番。”
她又说:“而昨晚……呃……其实复杂,你只需要搞清楚两点,第一,是我救了你们,第二,我帮你拿到了药。”
说到这里她终于像是把耐心用完了:“而至于其他的,你最好别问,问也是不知道。”
季云生咂咂嘴,长大嘴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听安娜这么说,季云生心顿时感到不妙,他觉得昨晚应该发生了很多事,但安娜不想告诉他,他还真没办法。
突然想到一点,他抬手摸了摸脖子,神奇地发现那里居然完好无损。
他明明记得昨天他的喉咙被纱织刺破了,而此时伤口莫名消失,这种匪夷所思简直就和上次如出一辙,这么怪的事情,估计只有安娜才能办到。
如此来看,季云生有些相信安娜所说的话了。
“那……”
“住嘴。”见季云生又要开始问,安娜厉声打断,并幽幽开口:“你还是先想想待会如何想她解释吧。”
听安娜这么说,季云生只好强压下满心的疑惑。
和安娜相处这么久了,他了解安娜的性子,如果不听她的话,最后几乎都没啥好果子吃。
没办法,寄居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句,然后季云生便不再多想,注意力重新回到女孩身上。
然后他发现一旁的草堆上,居然有三个管状物体。
看上去它们的外形就和地球上的针管差不多,但不是透明塑料,而是金属加玻璃的材质。
细细观察,季云生心里不由一惊,他发现三个针管中的其中两个都装有血红色的液体,另个一则是空的。
联想到安娜刚才所说,季云生好像大致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药?”季云生将那三个针管从从堆上拿起来。
安娜没有说话。
“那这个药该怎么办?”季云生又问。
关于这一点,他其实感触颇多,昨晚银发男子与女孩的那番对话,至今他还印象深刻。
初步推断,他觉得女孩和银发男子应该都是大蛇丸的手下,两人为大蛇丸卖命的同时,靠这大蛇丸给予的这种药维持生命。
“其中一只我已经给她注射了,另外两只你先收好,暂时不要给她发现。”最后交待一句,安娜就彻底没声了,无论季云生说什么也没有再回应。
季云生只好萎下来,不再浪费口水。
就在这时,他眼睛一瞟,发现女孩睫毛好像动了动,于是立马把注射器藏了起来。
终于没过多久,随着女孩睫毛再次一动,她慢慢睁开了眼睛。